過了凌晨之後的青市顯得格外的寂靜,碼頭上,河水在微亮的燈光下碧波盪漾,它們時而起伏着,時而響起咕嚕的聲音。
快艇發出機械的聲響從遠處駛來,在那原本極其安靜的河水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波濤,最後停靠在旁邊一處貨船邊。
從快艇上下來幾人,他們面帶着墨鏡,各個看起來身體強壯,而爲首的男人口中叼着煙,雙手插着口袋從那快艇上下來,在周圍的貨船看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距離他們有三個貨船距離的白色中等貨船上。
男人將已經抽到香菸尾處的菸蒂丟到地上用皮鞋碾碎,然後將墨鏡摘了下來,對着身後的人揚了揚下巴,身後的壯漢見狀,擡步朝着那貨船走去。
大步來到貨船上,壯漢走在平躺寬闊的貨船上,墨鏡下的眼睛四處掃視着堆積在貨船上已經有一半多的箱子,他擡手來到其中一個箱子處,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利落的將箱子外面的膠帶割開,然後看着了眼裡面的貨物。
“喂,你們是誰!”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壯漢的臉上,壯漢面色頓時不好看,轉身來到那人身邊,二話不說直接給了那個人的腹部一個膝蓋。
慘叫聲響起,值班人員一下子倒在地上,然後顫巍巍的指着那個壯漢。壯漢沒有理會那人,彎身撿起手電筒再一次來到箱子邊,將燈光照進裡面,當看到裡面是一批批相同的絲綢的時候,他將燈光收了起來,然後探出頭,對着貨船下面的男人們吹了個口哨。
不一會,那五六個男人從下面一起來到貨船上,領頭的男人看着貨船上的情況,淡淡道,“看樣子還沒有裝完全部的貨呀。”
“二當家,那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二當家將墨鏡重新待在臉上,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盒香菸,從中抽出一支,夾在手中,“當然是有多少帶回去多少。”
就着身邊的人的手點燃香菸,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菸圈,“我們的任務又不是要他們全部都貨,只要是保證鄭氏後天發不了貨就可以了。”
“也是,”看了眼正在檢查貨船的兄弟們,二當家身側的人道,“不過有些奇怪呀,他們鄭氏就這麼放心的把他們最新的絲綢放到貨船上嗎,還沒有人看着。”
聽着壯漢的話,男人正抽着煙的動作一頓,猛地睜大眼睛,將那香菸往貨船上一甩,“媽的!被耍了!”
說着,大吼一聲,“給我扯!有埋伏!”
但是迴應他的卻是已經空無一人,極其安靜的環境。
男人將墨鏡摘下來,狠狠地啐了一口,對着身邊的壯漢道,“我們快走!”
“二、二當家,”壯漢嚥了咽口水,“我們可能……下不去了……”
“什麼?!”
“他說的沒錯,你們已經下不去。”銀色的獠牙面具在黑夜中閃爍着寒冷刺骨,手中握着黑色的手槍,一步一步的從貨船上走上來。
二當家瞪大眼睛,“你們就是青市的九閣?!”
“沒想到九閣的大名已經傳到了燕城那邊了,”孟馳微微一笑,說着,臉色一變,“既然知道青市是九閣管,你們還敢來九閣的地盤上搞事情,很有膽量呀!”
二當家聽聞冷笑一聲,“勸你們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區區九閣放在燕城什麼也不是,我們只是接到任務要搞鄭氏的貨而已,你們識相的……”
“你們識相的,就不該來青市。”
冷清漠然的聲音從二當家身後緩緩響起,猛地轉身,一面金黃色的半面面具出現在眼前,那面具上眼尾上的繁花交錯纏繞,勾勒出點點的妖冶和冷豔,那面具下的星眸,在黑夜中散發着讓人心驚的寒光,點點滲透人心。
就在少年出現的同一時間,隱藏在貨船上的人紛紛顯身,同時道,“閣主。”
少年背對着月光,在那月光散落的光輝下,黃金面具散發着冷光,少年下巴微揚,那雙星眸沒有絲毫的情感,紅脣一勾,微微開啓,“鄭氏的貨九閣負責,誰敢跟我九閣過不去,我管你是誰,都別想安安穩穩的走出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