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伴隨着槍聲，小丑倒下了，手中那奇奇怪怪的手槍也掉落在旁邊。
一時間，場面完全安靜了下來。
蝙蝠俠依然半跪在地上，寬大的披風遮住了他身軀的全部，腦袋微微低垂着，唯一露出的下半張臉隱藏在陰影當中，讓人無法判斷他此時此刻的狀態。
小丑則是完全躺倒，沒有半點聲息。
唯有衆人頭頂上面直升機的螺旋槳發出巨大的噪音。
片刻之後，記者的聲音響起：“哦，天哪！我們看到小丑朝着蝙蝠俠開了一槍，然後……他又朝着自己開了一槍。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小丑死了？”
最後的聲音帶着一陣驚疑不定。
“……瘋子。”
“看臺”之上，貝恩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兩個字，小丑當然不是自殺，而是他把最後的泰坦藥劑二型狂暴注射到了自己的體內。
因爲蝙蝠俠對自己使用了“解藥”，似乎沒有狂化的可能，生氣的小丑就對自己使用了泰坦藥劑。
饒是貝恩很清楚小丑的瘋狂，也被他這種操作給震懾了一下。
“這樣的話，我們的樣本是不是又多出了兩個？”旁邊白夜的聲音讓貝恩從震驚的情緒當中恢復了過來。
“哈哈哈”
沒等貝恩回答白夜的問題，一陣抑揚頓挫的笑聲再度傳來。
原本躺在地上的小丑爬了起來，不但爬了起來，伴隨着他爬起來的動作，小丑的身子開始不斷地膨脹。
身上騷氣的基佬紫衣服被完全撐爆，等到小丑完全站起來的時候，赫然已經變成一個身高將近四米，渾身上下有着仿若肉瘤疙瘩一樣誇張肌肉的人形怪物。
唯一不變的就是小丑的腦袋，還是原來的大小，極爲不協調。
慘綠色的頭髮倒是稀疏了不少，小丑兩隻手伸在自己的面前，盯着不斷反轉着的手掌，時不時用手指去戳自己那變得尖銳，如同小刀一樣的指甲。
“嗨！親愛的，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帥氣呢？”
小丑臉上“裂開”一個扭曲殘酷的笑容，朝着直升機招了招手，大聲問道。
“哦！不！我的上帝啊！小丑小丑他變成了一個怪物！”直升機上的幾個人發出了一陣陣驚呼，攝像師一邊驚呼一邊把小丑此時此刻的形象收錄到攝像機當中。
“嗨，蝙蝠，你喜歡我現在的新造型嗎？”
小丑邁着略微有些搖晃的步伐走到了蝙蝠俠的身邊，低伏下身子問道。
原本在正常人當中絕對算得上是高大威猛的蝙蝠俠，在此時的小丑面前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沒有得到低頭半跪在地上的蝙蝠俠的回答，小丑毫不猶豫，一巴掌朝着他扇了過去。
就在巴掌臨近的瞬間，蝙蝠俠猛地擡起了右臂，竟然擋下了小丑的這一巴掌。
不過下一秒鐘，小丑就抓住了蝙蝠俠的手臂，猛地一甩，好像丟掉一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把蝙蝠俠丟了出去。
蝙蝠俠狠狠撞在了還沒有完全倒塌的立柱之上，直接把破破爛爛的立柱給撞斷，落在了地上翻滾了兩下。
背後的披風更是被破開了一口巨大的口子。
“這全新的力量，你喜歡嗎？蝙蝠。”小丑並沒有着急追殺蝙蝠俠，而是站在原地，擺出一個個健美先生的姿勢。
看得上一樓層“看臺”的貝恩眼角一直跳。
他的泰坦藥劑被小丑當做了什麼，健美先生那種藥物嗎？這對他泰坦藥劑的侮辱！
“這麼小，他也好意思擺姿勢？”白夜不屑的聲音傳到了貝恩的耳朵當中。
讓貝恩忍不住轉頭問道：“什麼這麼小？”此時此刻的小丑，完全把泰坦藥劑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不，甚至可以說超出了極致。
他的身形已經完全超越了前面的那些實驗體，哪怕是貝恩本人，也不敢保證自己在注射泰坦藥劑之後可以維持住如此龐大的身軀，並且活蹦亂跳的。
這樣的小丑，到底哪裡小了？
“當然是尺寸。”白夜擺了擺手。
“尺寸？”貝恩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了白夜在說什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小丑的那個部位。
事情是這樣的，小丑並沒有購買綠巨人的那個撕不爛派褲子，所以，當他膨脹到這個身形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大家都懂的。
然後，泰坦藥劑對於身上兩個部位的“放大”效果很小。
一個是腦袋，完全沒有。
另外一個就是“尺寸”，頂多稍微放大一點。
小丑原本的尺寸大不大貝恩也不清楚，但是現在，在如此龐大體型的襯托下，自然是小的可憐。
偏偏小丑還擺着各種各樣的姿勢，面向哥譚市的全體市民展現了自己的渺小。
看着白夜發自內心的鄙視眼神，貝恩突然覺得有些牙疼，這個……以後開發的時候，要不要增加一些“功能”？
這個時候，被小丑丟出去趴在地上的蝙蝠俠，也慢慢站了起來。
他依然保持着原來的正常體型，擡頭看着不遠處神經兮兮的小丑，伸手抓住了背後的披風，將其直接撕扯了下來。
“哦，你醒了，我親愛的蝙蝠寶寶，讓爸爸來哄你睡覺！”剛纔“辣”着衆人眼睛的小丑立刻轉移了目光和目標，朝着蝙蝠俠衝了過去。
右手捏成了拳頭，朝着蝙蝠俠砸了過去。
蝙蝠俠不閃不避，右手同樣捏成拳頭，竟然選擇了跟小丑硬碰硬！
兩人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退後了兩步的人，竟然不是蝙蝠俠，而是巨型小丑。
“這股力量！”
貝恩立刻把增加某某“功能”的想法丟到了九霄雲外，雙目死死盯着蝙蝠俠，完全可以想象他面具之下的震驚表情。
蝙蝠俠的身形雖然沒有發生變化，但是他似乎完美地發揮出了泰坦藥劑的力量！
這根本就不科學！
一拳把小丑給擊退，蝙蝠俠沒有接着追擊，而是看着自己的右拳，然後放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最後才擡頭看着小丑問道：“那麼，你做好捱揍的準備了嗎？小丑。”
“不！”
小丑顯然是真的憤怒了，比剛纔泰坦藥劑對蝙蝠俠無效的時候還要憤怒，他好像一隻真正的怪物一樣朝着蝙蝠俠衝了過去。
兩個“怪物”就在這樣在今晚最爲璀璨的舞臺之上互毆了起來。
一開始，小丑似乎還憑藉着龐大的體型佔據了一絲上風，但是很快，蝙蝠俠就掌握了戰鬥的主動權。
小丑龐大的身子被他直接掀翻在地。
剛剛爬起來，蝙蝠俠又是一個膝撞砸在小丑的胸膛，小丑的身子翻滾了出去。
蝙蝠俠如影隨形，動作行雲流水，抓住了小丑一隻胳膊，狠狠一扭，伴隨着一陣令人牙疼的骨頭折斷的聲音，小丑的左臂扭曲成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狀態。
劇烈的疼痛讓小丑咆哮了起來，另一隻手指甲似乎一下子暴漲了起來，在身前瘋狂地亂抓着，暫時逼退了蝙蝠俠。
只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蝙蝠俠就抓住了機會，一躍而起，一拳狠狠砸在了小丑的臉。
伴隨着一堆飛起的牙齒，小丑身子搖晃了兩下，仰面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兩下之後徹底不動了，顯然是昏迷了過去。
蝙蝠俠就站在小丑面前，劇烈地喘息着，剛纔的戰鬥，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場十足的惡戰。
此時此刻的他，體力幾乎已經消耗殆盡，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痛，發出抗議的。
別忘記了，蝙蝠俠可是歷經了千辛萬苦纔來到這個“最終大舞臺”之上，一開始就不是完好的狀態。
“啪、啪”
就在蝙蝠俠以爲今晚已經結束的時候，面前“樓上”的陰影當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巴掌聲。
貝恩從黑暗當中走了出來，鼓着掌說道：“蝙蝠俠，你真的令我很驚訝。”
“貝恩？”蝙蝠俠雙眼微微一眯，精神一震，原本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竟然一下子又站穩，力量似乎又開始從身體各處涌出。
貝恩眼神一凝，沒想到蝙蝠俠竟然還有再戰之力，不過這樣也好，這纔是他期待的戰鬥！
“讓一讓，貝恩你擋着我了。”
就在這個時候，貝恩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貝恩本能地側過了身子，就有一股熱浪擦身而過，然後“轟”的一聲巨響。
爆炸直接在蝙蝠俠和小丑的身邊發生，可怕的熱流和氣浪涌起，朝着四面八方擴散了出去。
這個原本就被破壞得很悽慘的建築搖晃了一下，讓人有些懷疑它會不會在下一秒直接倒塌。
樓層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昏迷的小丑身上又多出了不少傷口，身子也位移了一些位置，蝙蝠俠則是被直接掀飛，砸在了沒有完全倒塌的矮牆上面，又摔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搞定。”
白夜把肩頭的火箭筒丟到地上，對着目瞪口呆的貝恩說道，“走了，收集實驗品素材去。”
“……”貝恩一臉懵逼，他還準備來一場大戰呢，結果白夜一個火箭筒就轟上去了。
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趕快的，慢了哥譚市的警察要來了。”
白夜催促道，率先跳了下去，朝着蝙蝠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