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豐城,孟小蝶徐徐催馬,走在大街上。
街道兩旁,攤位林立,一股熱鬧的氣息迎面撲來,無論是從人流量還是從建築上,都遠非平陽城可比。
周圍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忽然孟小蝶聽到一側消息,忙循聲望去。
只見不遠處,一箇中年大嬸正在收拾攤位,她身旁攤位上之人問道:“田大嫂,今天怎麼這麼早收攤?”田大嫂一邊收拾一邊道:“今日是聖教處置異端的日子,說什麼也得去看一看。”旁邊詢問之人一聽,頓時道:“等等我,我也去!”說着也動手收拾起來。
“處置妖邪!”孟小蝶冷笑,只怕又是這無生教裝神弄鬼,剷除異己的鬼伎倆,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她可以聽出,這谷豐城與平陽城略有不同,似乎無生教深入人心,尋常百姓都稱其爲聖教的,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妖言惑衆愚弄百姓而已,該殺的她絕對不會手軟。
谷河畔,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只怕有數千之數,人羣的正中央,是一個木頭搭建的臺子,高約三丈,最上方綁着一名男子,男子一身單薄白衣,上面血痕道道,顯然是受過酷刑。木臺下則是一堆柴禾,堆了兩丈高,用意不言而喻,木臺四周一羣白衣無生教徒把守。
“這慕容傑癲狂成性,搗毀我無生教神壇,褻瀆神靈,引得老母震怒,降下法旨,除以火刑,以儆效尤!”無生教中,一名中年人肅聲宣判慕容傑的罪行。
“燒死他,燒死他…”
衆人起鬨,呼聲如潮,彷彿這慕容傑與他們有殺父之仇一般。
“慕容傑,你可知罪!”這人一揮手,止住衆人呼喚聲,仰視這高臺上綁着的慕容傑道。
“我呸…”慕容傑一臉的桀驁,一口含血吐沫就吐了下來,他冷笑道:“你們這羣衣冠禽獸,打着傳教的名義,以活人爲畜,做那人神共憤之事,但凡是有良知之人,都會如我這般搗毀神壇,只恨我本領低微,不能將你們一一拔除,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胡說八道!”那爲首之人本想顯示一下無生教的威風,卻沒想到這慕容傑死到臨頭居然還嘴硬,勃然大怒,道:“此人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依然不忘詆譭我無生教,罪孽深重,不焚燒不足以休止!”
“燒死他,燒死他!”
衆人起鬨道,有些人甚至撿起腳下的碎石,朝着慕容傑扔去,慕容傑迷茫的望着,心底一陣悲哀,不知到自己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他見無生教多次以活人祭天,此次更是將一老漢相依爲命的女兒帶走,一怒之下救下女子搗毀神壇,然而老漢不光不感激,反而偷偷去告密…現在他被抓住,要被除以火刑,這些愚民們反而歡呼,這個世界顛倒了嗎?
“老天你開開眼吧!”慕容傑昂天長嘶,不爲怕死,而爲信仰缺失心灰意冷。
“無生老母在上,老母之意就是天意,你搗毀老母神壇,就是褻瀆神靈,就是逆天而行,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