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小子,出手夠狠。”
鬼臉眼珠轉個不停。
“鬼臉哥,我不把人打死,就會被人打死。這不是你剛纔說得規矩麼?”陸羽淡聲道。
“行,小子,你他媽有種。”鬼臉拍了拍手,頓時冒出來十多個人,拿着槍指着陸羽。
被十多把槍指着,陸羽眼睛都沒眨一下。
“拿槍指着我們的客人幹嘛?”鬼臉冷冷一笑,“老子叫你們拿合同出來。”
十多把槍收了回去,有個帶着眼鏡的矮子拿了合同出來,遞給陸羽,陸羽瞅了瞅,臉頰微微抽搐,媽拉個巴子,真******黑。
合同上寫得,因爲比賽造成人身傷害,經紀人概不負責。此外比賽所得百分之三十要給經紀人。其餘幾個條款也是霸道得很,說是打拳合同,倒不如說是賣身合同。
“小子,看清楚了籤,我鬼臉就是你的經紀人,不想籤就滾蛋。”鬼臉冷聲道。
“籤,怎麼不籤,就是有個條款得變動一下。”陸羽淡聲道。
“什麼條款?”鬼臉問。
陸羽直接說道:“百分之三十的抽成,太貴了。頂多給你百分之十。”
“小子,你敢跟我叫條件?”鬼臉臉色變得極爲陰沉。
陸羽冷聲道:“我有這個實力,不答應大不了我就走人,反正地下拳場的經紀人不止你一個。”
鬼臉沉吟片刻,這傢伙確實有實力,比他手下任何拳手都能打,關鍵他還是個新人,別人對他的實力不瞭解,這種實力強的新手,是最容易賺錢的,想了想,冷聲道:“小子,頂多給你少十個點。”
“十五個。”
陸羽盯着鬼臉,鬼臉也盯着他。
大概三秒鐘,鬼臉點點頭。
陸羽脣角微翹,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孤狼。
又用印泥按了個手印。
上面有鬼臉的名字,越南人文字,陸羽當然看不懂,音譯過來的話,叫阮什麼明,還不如鬼臉好認。
“小子,你初來乍到,是先熟悉一下環境,過幾天再給你安排比賽還是怎麼的?”鬼臉問道。
“不用,立馬給我安排,老子趕時間。”
“那行。”鬼臉擺擺手,“阿明仔,你帶他熟悉一下環境,現在是下午五點半,今晚七點那場比賽,就安排他上。”
這時候,又有兩個人拿着儀器過來,就要掃描陸羽跟趙磊兩人。
陸羽冷了一眼,“你們幹嘛?”
“小子,別緊張,看看你身上有沒有竊聽器之類的玩意兒,誰知道你是不是來的殺手特務之類。”鬼臉解釋道。
陸羽只得跟趙磊舉起雙手,任由他們掃描,好在他們進門之前就把趙小蔓給的通訊器給扔了。
接着那個叫“阿明仔”的眼睛仔帶着陸羽熟悉了一下環境,就把他們帶到了休息室,阿明仔用極爲熟練的漢語說道:“狼哥,您就在這裡休息吧,需要什麼就跟我講,我幫您買。”
“不用了,我們自己帶的有。”趙磊擺擺手,“出去吧,拳賽開始前都來打擾狼哥。”
阿明仔點點頭,出了房間,又回到鬼臉那裡。
“鬼臉哥,這倆小子擺明有古怪,不像是拳手,特別是那個大個子。”他低着頭說道。
“老子早就看出來了,那大個子絕對是個中國軍人,媽的,中國派軍人來打拳,什麼玩意兒?”鬼臉皺着眉頭。
“猜不到。”阿明仔搖搖頭,“鬼臉哥,中國軍人怎麼了,反正是兩個外來戶,要不要——”他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嘿嘿,不急,等他多賺點,再把他們兩個給滅了,賺多少都是老子的。”鬼臉冷笑道。
……
休息室內。
趙磊仔細檢查了一番,說道:“頭兒——”
陸羽做了個噓聲動作,指了指牆壁上角落。
趙磊閉嘴了,媽的,有竊聽器。
陸羽拿過趙磊的手,在他掌心寫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那個鬼臉估計想黑吃黑我們,不過今天第一場拳賽應該還不會動手,至於以後,等打完跟熊子他們匯合後,再商量怎麼辦吧。到時候誰吃誰還指不定。”
講道理嘛,打拳賺錢再快也不如搶錢來得快。
這個鬼臉一看就挺有錢,要主動撞上來,陸羽會把他搶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趙磊點點頭,“頭兒,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守着。”
說完就出門在門口站着。
陸羽閉目養神。
心裡想着來到異國後的所見所聞。
在國內,許多人都黑國內環境不好,當官的黑,當兵的黑,不拿老百姓當人看,出來後才知道,跟這裡比起來,國內簡直是天堂。
今天下午,就簡單在河內逛了兩個小時,陸羽就看到幾十個小偷和搶劫犯,搶包都是輕的,砍手的都有,且這些個越南仔,大抵針對當地華人下手,越南華僑不少,普遍都比越南仔有錢的多。
華人智商是世界上那麼多民族、僅次於猶太人第二高的。
吃苦耐勞又很有商業頭腦。公平競爭,這些個好吃懶做的越南猴子又哪裡是華人的對手?
然而越南仔不這麼想,認爲是華人過來搶奪了他們的資源和財產,東南亞這一代,越南。菲律賓,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這些個國家,普遍都有排華情緒,當地政府也有意縱容,基本上在這些個國家,當地華僑都是被欺負的。
解放軍再牛逼,也不可能跑到別的國家來給自己的同胞撐腰,這些個國家也是吃準了這一點,有恃無恐,陸羽思考着,心裡隱隱有了個計劃。
是不是可以藉助這次來東南亞一代打拳,爲當地華僑做些什麼。
要不然他學武作甚?
武者,在古代又叫大俠。
俠之大者,可不就是爲國爲民四個字?
爲國離陸羽太遙遠,但至少可以爲同胞們做點事情。
當然只是一個念頭,甚至還談不上計劃,要實施的話,還需要當地華人、以及組織上的大力支持。得跟江伯庸商量商量,看組織上批准不批准。
人的命運撲朔迷離,際遇渺渺冥冥。
許多時候,一個念頭,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也能改變別人的命運。
有些事情,做了不一定會有好處,但能睡得舒坦。
想到這裡,陸羽心中已經是一片寧靜。
感悟人間百態,心和意磨練的道路永無止境。
世界是個大熔爐,把一切都包含在內。所有人都在其中煎熬冶煉,有的練成精華,放出光彩,但更多的是在煎熬中飛灰湮滅。
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也能用有限的力量,去改變一些事情,但求問心無愧罷了。
他就這樣隨意坐着,姿勢天然,全身的毛孔微微閉上又張開,好像呼吸一樣悠遠綿長,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道心通明。
夜幕降臨,房間外響起了腳步聲。
砰砰砰——
石頭在外敲門,“頭兒,阿明仔來了。”
陸羽睜開眼睛,裡面精芒一閃,又很快隱沒,平靜如古井。
打開房門,阿明仔果然已經在門外,“狼哥,跟我來吧,鬼臉哥已經給您安排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