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梵化險爲夷,信平玉噓了一口氣。而她也沒察覺到,吊着她的那顆樹枝的根部,已經在慢慢的裂開。
岡本牛金捂着眼睛,腹部的傷口不停的流出鮮血,沒過一會便倒在地上。
沈梵穩了穩身形,朝倒在地上的岡本牛金走去。
岡本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只察覺到沈梵走到了自己身邊,身體動了動,掙扎着要從地上爬起來,重複幾次動作,最終還是無力的躺在地上不再掙扎。
沈梵走到岡本牛金身邊,用腳踢了踢死傷岡本牛金。“死了沒?”
岡本牛金沒有回話,躺在地上就像一具屍體。看岡本牛金不回話,沈梵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一腳踩在了岡本牛金的手掌上,岡本牛金吃痛驚呼。“哼,今天我敗在你手上,要殺要刮誰你便。”
沈梵踩着岡本牛金的手掌,在上面用力的捻轉。“我現在只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十二宮曾經殺了一個叫溫碧華的女人?”
岡本牛金痛的面部皺到了一起,但面對沈梵的問話他閉口不回。沈梵看岡本牛金跟他倔,腳上的動作猛的一用力,岡本牛金疼的四肢一抽,伸出手另一隻抓住沈梵的腳,想要將自己的手給解救出來。
沈梵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接着拿起地上沾滿鮮血的枯枝捅了捅岡本牛金受傷的腹部。“回答我的問題!”原本就算十二宮的人不來找他,他也會去找十二宮的人,自己的丈母孃的死他有義務去報仇。而還沒等到他找上十二宮的人,沒想到,岡本牛金反而找了上來。
岡本牛金渾身一抽,不敢再這麼剛硬下去,嘴裡連忙道:“是,是我,是我殺的!”岡本牛金哪裡去想承認之後的後果,他現在只想沈梵不要在這裡折磨他了,再說了,給十二宮留下一個高手,也好爲自己報仇。
以岡本牛金強壯是身軀,僅僅被人傷到腹部還不足以致命,但沈梵帶着內力,加上他自己的衝擊,完全是自尋死路。現在岡本牛金除了腹部的傷口疼痛,還有五臟六腑的痛,那是一種撕扯的痛苦。
沈梵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後,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枯枝刺穿了岡本牛金的喉嚨。岡本牛金張了張嘴,嘴裡涌出紅色的血液,不過一刻,便失去了生氣。
確定岡本牛金死了後,沈梵這才邁着腳朝懸崖邊的那個樹走去。信平玉笑着看沈梵朝這裡走來,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處於讓人寒顫的地方。
到了懸崖邊上後,沈梵看着信平玉的位置有些犯難,看着兩方的距離,這信平玉是被人推過去了,推過去容易,要想過來只能拉過來。沈梵想了想開始動手解綁在樹上的繩子,就在繩子馬上解開時,沈梵聽了一絲細微的聲音,朝上方看了看,才知道吊着信平玉的那顆樹幹從根本開始慢慢斷裂了。
沈梵一驚,馬上冷靜了下來,看着信平玉說道:“玉姐,你別動,記住千萬別動!”看沈梵嚴肅的表情,信平玉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吊着她的樹幹正在慢慢落下去。信平玉嚇的渾身發抖,眼睛往下面一撇,緊張的身上出了一身汗。
沈梵這邊動手將原本就要解開的繩子牢牢的綁在樹幹上,接着伸手拽住繩子使出渾身的勁兒往這邊一拖。信平玉只覺得自己的人猛烈的晃動,驚呼一聲,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而沈梵沒理會信平玉的害怕,一手扯的繩子一手扶住即將裂開的樹幹。
“睜開眼睛,看着你的前面,等晃過來的時候,一定要站到懸崖邊上,聽到了沒?”沈梵看着緊閉這雙目的信平玉有些心急的說道。
信平玉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沈梵嗯了一聲,扶着樹幹的手一把鬆開,接着雙手拽住繩子猛的一拖。信平玉已經嚇的魂不着體,哪裡還能按照沈梵說的那樣,只是驚呼一聲,整個人從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沈梵看信平玉即將落地,雙臂一伸,穩穩的將信平玉接在了懷裡。感受着信平玉因爲害怕而全身發抖,不禁柔聲道:“可以了,已經安全了!”
信平玉睜開雙眼,揚着滿是淚痕的小臉看着沈梵,確定自己安全了,將頭埋在沈梵的懷裡痛哭失聲。
抱着信平玉柔軟的身軀,沈梵忍住自己的懸崖勒馬,抱着她下了山。
過了好一會,信平玉才從沈梵的懷裡擡頭看着沈梵,看着他剛毅的下巴,感受着他身上隔着衣服傳來的體溫,信平玉因爲驚嚇過度的變得蒼白的小臉慢慢的變的緋紅。
剛下了坡,沈梵的步伐越來越不穩,抱着懷裡的信平玉,身體猛的向前一催,兩個人險些從坡上滾下去,還好沈梵及時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信平玉趕緊從沈梵身上下來,揚了揚還被捆着的雙手。“你綁我解開,我自己能走!”她都快忘記沈梵也是受了傷。
沈梵看信平玉下來,心裡是求之不得。雖然平時比較喜歡意淫,但也要分時間場合,他現在五臟六腑都在抽痛,哪裡還能去享受這些。沈梵看了看信平玉那雙被磨着血肉模糊的雙手,動作輕柔的將她手上的繩子解開。
儘管沈梵動作輕柔,但信平玉還是疼直抽氣。繩子解開一分,她的眉頭就越皺緊一分,當繩子完全解開後,信平玉那雙勾人的眼睛裡積滿了淚水,愣是沒讓它掉下來。
信平玉的手已經恢復知覺,疼痛感一波一波傳達,咬了咬牙。“走吧,希望能趕快下山。”
沈梵點點頭,暗中運用自己的內力爲疏散疼痛感。沈梵帶着信平玉朝山下走去,信平玉跟在了他身邊,主動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沈梵那雙白皙修長節骨分明的大手上。
沈梵一怔,想拒絕,但一想到信平玉或許不是那意思,還是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走到了山腳下。妙峰山上人在郊區,但並不是很偏僻,司機現在還在公路上等着沈梵。看沈梵帶着一個女人下來,司機眼睛看也沒看,直接替沈梵打開車門。
沈梵坐上車讓司機直接去醫院。信平玉連忙用散亂的頭髮遮了遮自己的臉,將頭湊近沈梵的耳邊低聲說道:“不用去醫院,這個不嚴重隨便買點消炎的藥就好了。”聽信平玉這麼說,也想到了以信平玉的身份現在直接去醫院並不合適,改口對司機說道:“到燕京後隨便找家五星級的酒店停下!”司機應了一聲,發動車子,腳踩油門朝燕京方向奔馳而去。
到酒店後,沈梵讓司機先回去,自己帶着信平玉在酒店開了一間房,隨後忍住自己身體上的不適到附近的藥店親自去買了一些藥物和繃帶。
信平玉看着沈梵細心的替自己處理傷口,眼睛盯着他轉也不轉。當沈梵弄好後,擡頭看着看自己出神的信平玉出聲道:“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暫時不要碰水。”信平玉回過神,點了點頭。“謝謝!”
“不用,這次很抱歉,讓你受到了傷害!”沈梵一改前態,沒有拿出自己往常的一副放蕩不羈的摸樣,反而變成了一副正人君子。實則,他現在可是有些力不從心。每天面對炎女和冰女以及周熙曦等人,將他在牀上折騰的欲仙欲死,他倒是收了不少性子。
“玉姐,你先休息一會,我去洗個澡!”說完,沈梵站起身準備朝浴室走去,信平玉一把拉住了沈梵的手臂,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別走!”
沈梵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面對信平玉這摸樣,終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沒走,就是去洗個澡,現在已經很安全了,不用怕,有我在!”
信平玉聽着沈梵溫柔帶着安撫的話,受用的點了點頭。“那你快點出來!”
“嗯,很快!”說完,沈梵進了浴室。
信平玉坐在牀上,想着待會怎麼開口對沈梵表達自己的心意。若是說她在來燕京之前已經確定了自己對沈梵的感覺,那麼經過今天突然發生的事情,加上沈梵沒有一絲猶豫的來救她,面對強勁的對手毫不退縮,那英勇的身姿讓她無可自拔的迷戀上了,不,應該是說愛上了。
她以爲她今生永遠不可能在愛上其他人,但她還是愛上了。之前雖然有所顧慮,但她決定跟着自己的感覺走,不讓自己留下一絲遺憾。她不管將來怎麼樣,她只想留住現在!
沈梵利用自己的內力調息,五臟六腑的劇痛已經慢慢消失,現在已經緩了過去,洗了個澡出來渾身的勁已經恢復。
當沈梵只裹着一條浴巾走浴室時,信平玉看着他挺拔的身材,精緻的小臉微微發燙,以肉眼見的速度迅速漲的通紅。
沈梵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妥,想了想也無所謂了,他是誰?用得着遮遮掩掩?
無視信平玉臉上的表情,拿過一條毛經拭擦溼漉漉的頭髮。看着信平玉,對她說道:“玉姐,你要不要先去洗洗?”先去洗洗?這話一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起了變化,一絲曖昧的氣息在整個房間悄悄醞釀。
沈梵倒是沒覺得什麼,看着信平玉雙手綁着的繃帶,懊惱道:“你手上有傷,我看還是先別洗了!”
信平玉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咬着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