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龍車速極快,還是快不過一個電話。尹龍亮明身份,鹽石監獄派一名大隊長接待他,他立即配合尹龍的工作,按部就班地調閱檔案資料,查出要找的犯人。然後,通知有關獄警押解犯人出來。可是很快得到反饋的休息,犯人心肌梗塞,正在醫院急救。
尹龍驅車趕到鹽石醫院,風風火火地衝進病房,醫生已經給伍花明同志蒙上了頭,他永遠閉上了大眼睛,含恨離去!
劉娜問大夫:“大夫,病人是怎麼一回事?”
大夫用淡漠的口吻說:“心肌梗塞。他已經到我們醫院搶救過了幾次,幾次,你看,我們全身是汗水,也無濟於事。他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請家屬節哀順變。抱歉。”
“他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
“沒有。死得很平靜,你看眼睛閉得很緊,說明走得很坦然。”
尹龍眼前蒙着一層水霧,他不明白怎麼會有如此巧合,他一說來調查取證,就心臟病復發了。是偶然,還是必然?他越想越糊塗,腦子裡一團亂麻。
尹龍叭地一聲向死者敬了一個軍禮,默默地說;“前輩,你要是清白的,我一定給你昭雪!”
在回家的路上,尹龍臉板得死死地,一言不發,眼中噴出兇光。劉娜也沒有好心情跟他說話,她也感到無比的疲倦,她想躲一會兒。
尹龍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路錦紅交待的交貨地點——翠湖,哇,還沒到翠湖,這看見上空海鷗空中盤旋的影子。車停在翠湖公園的臨時停車道上,有巡警過來詢問,尹龍亮明瞭身份。看空中鬧哄哄的海鷗,聽“啞啞”的鳴叫聲,他擰緊的眉毛疙瘩舒展開來。看看時間,快到交易時間。他關了車門,讓劉娜守着車,別熄火。
他怕處置不當,會出現大規模的羣傷事件。尹龍戴了一頂絨帽,戴上平光眼鏡,湖面還有溼氣撲面而來。他披着風衣。看起來像個記者。最後,他找到了個制度點,一堆亂石,亂石上生着幾棵高大的香樟,他斜倚在樹幹,觀察着下面茶餐廳的動靜。陽光明媚,斜射在粼粼的水波,漾起層層漣漪。海鷗紛紛揚揚,起起落落,與環湖的衆多遊客嬉戲,遊客怎麼知道他們身處險境。可是又不能疏散遊客,哪不打草驚蛇?
沒想到,大師兄就是要打草驚蛇,有便衣民警過來招呼遊客,退到安全區域,雖說聲稱這裡存在安全隱患,正在排查,請退到東邊去。
尹龍想了想,外圍既然有大師兄做足了功課,他就不要瞎摻合了。他租了一條遊船,在湖上划着,在上空漫天飛舞的雪白海鷗羣落中漫遊着。他漫無目的在湖中劃來劃去,遊船很多,他劃得很緩慢,不時還用手機拍幾張照片,他真有點後悔沒把劉娜帶過來。劉娜帶過來,她的一驚一乍,會驚起多少歡笑!
尹龍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本領,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了,他與一艘電瓶船不期而遇,這船上坐着兩名戴茶色眼鏡的人,雖不是那種黑色衣褲,而是白襯衫加西褲,着裝很得體。但他看清了茶色眼鏡沒遮住的部分,再給他填補上,有一個人就格外眼熟。
他是誰?——尹龍腦海裡
閃過一個人的影像。他要驚動他。於是,他調整了船姿,兜了一圈,嗨,冤家路窄,又迎面相逢,尹龍像沒發現有電瓶船過來似的,徑直撞過去,就在相撞的同時,他突然在慣性的作用下,向電瓶船跌落。
電瓶船上的兩個船主,幾乎同時出手,重拳同時出擊,可是他們像打在粘膠上,拳頭被萬龍膠吸住了,他們又一拳打過來,同樣被吸住了。原來,尹龍現在全身筋脈是相通的,只是四百零九個穴但都是各自運轉,對方一拳打過來,他生起護體神功,對方的拳頭活生生地被吸引住了。
“尹龍?你是尹龍?”兩個遊客嚇得臉色驟變,他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朱友三的二當家鐵旦,還有一個是接頭的賣家風子敖。兩人接內幕消息特選擇遊船遙控指揮,他們要炸一羣緝毒警以泄私憤。他們看岸上果然有便衣疏散羣衆,自以爲得計。只要時間一到,警方中計,他們就有可能引爆定時炸彈,那時就將是翻天覆地的景象了。
可是他們萬沒想到碰上這個大傻,尹龍將他倆銬上,從鐵旦身上搜出了遙控裝置,一個密碼箱,這是交易的現金,貨應該就在附近。他趕緊取出搖控器裡的電池。然後給大師兄發短信:“王哥,我在湖心抓獲了兩名正在交易的鐵旦和毒販,快來接應。”
王博拿望遠鏡一望,沒錯,湖心有兩知船撞在一起,一艘小遊船都撞翻了過來,電瓶船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坐在另外兩個人中間,中間那高個,是尹龍的個兒。王博親自駕船過去接應。
尹龍將嫌疑人提上船,王博拍着尹龍的肩:“師弟,沒有你,我可能要犯錯誤了。你怎麼想到是湖中心的遊船?”
“靈感。”尹龍現在能說短語,他眼裡盡是天真無邪地笑,“審!”
王博心領神會,當即審訊兩名嫌疑人。王博認識鐵旦,他要從鐵旦身上挖出有價值的線索。
“鐵旦,你的苦肉計設得不錯啊。我們猜到了,但是沒想到你會喪心病狂,連警察和羣衆你都敢炸,你死有餘辜!”
鐵旦哭喪着臉:“王局,這不是我的主意啊,這是朱哥派我來的。你知道,我是聽命於他的。他要我幹什麼?我就得幹什麼?你有本事,抓朱哥去。我只是他手下一名搜生狗。”
“你知道嗎?要不是小龍控制你們,你的陰謀成功實施,你就是被槍斃十次,也不爲過!”王博想起遙控炸彈如果引爆,血肉橫飛的場面,那時做什麼補救措施都晚了。
“我也是舉棋不定啊,不然我早按下去了。”鐵旦還強詞奪理。
“說吧。炸彈安置在什麼位置?給自己留條後路吧。”王博逼問着他。
“我真不知道,你要有點常識啊。我只是一名掌握遙控器的人,怎麼知道安置炸彈的人,安置在哪裡?”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博冷笑道,“押鐵旦上去試炸彈。”
王博手一揮幾名警察上來就要擰他上岸,他嚇得臉色慘白,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引爆,就有定時裝置引爆!”
“快說,還要多少秒?”王博手心出汗了!
“還有三分鐘,就在對面的茶樓上一個地下室裡,我們安排人放進去的。”鐵旦看警察押他上了岸,強烈的求生慾望,只好如實交待。
王博馬上打電話給排爆專家,趕緊去茶樓地下室尋找定時炸彈裝置。
尹龍一把提起風子敖拖上岸來,王博急了:“阿龍,你呆在船上審他!”
要是尹龍在他眼皮底下出什麼差錯,他怎麼向師父交待?他根本沒想到自己身處險境,要是定時炸彈爆炸,他還在殺傷半徑內。可是尹龍硬是把風子敖提上岸,風子敖知道這可是要命的地方,他臉色慘白趕緊招供:“貨在外面的兩臺人貨車上,只要我打手勢,交易順利完成,兩臺人貨車他們都要開走。”
王博馬上派了一個組的兄弟跟尹龍,尹龍親牽着風子敖的手走出了翠湖公園,後面跟着兩名喬裝的黑衣人。風子敖打了一個手勢,兩臺人貨車從不同的方位冒了出來,車停下來,車門大開,突然冒出兩名槍手,對着尹龍和風子敖猛掃,尹龍眼疾手快,往地上一滾,子彈還是將風子敖打中了,他手臂上也掛了花,真是他孃的,子彈長了眼睛往他老傷口上飛。後面的兩名“司機”也中彈,但他們穿了防彈衣,問題不大,他們組織火力還擊。
尹龍飛身上了樹,對着槍手連開數槍,幾乎彈無虛發,正在猛烈掃射的四名槍手同時中彈倒地。後面的特警包抄上去,人貨車上還有七八名槍手剛衝出來,遇到極強的火力交叉網,他們被壓得躺倒在地,特警喊聲一片:“繳械投降!抱頭,蹲下!”
這幫烏合之衆火力還沒有金三角零頭那麼強!特警的火力完全壓倒他們。尹龍跳下樹,看風子敖血流如注,忙叫醫生過來給他進行急救。風子敖喘息着說:“謝——謝警官。我真不——知道——有埋伏。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一定——報答、你——”
尹龍封住他的穴道:“別——說話!”此時,劉娜聞訊持槍跑步趕來,臉色鐵青:“尹龍,怎麼會這樣?你也受傷了!”
尹龍慘然一笑:“真、的、狡猾。”
尹龍這個老江湖中招了,要不是他反應極快,肯定會被打成篩子,對方四把衝鋒槍對着他掃射,距離不到三十米,突然從車上冒出來,猝不及防,要不是他能做到身意合一,動作跟着意念閃轉騰搜挪,再換一個警官可能打成馬蜂窩了。
尹龍打開車門,車上只有槍手,根本沒有載貨。可能尹龍抓住兩名現場交易的傢伙,還有更厲害的毒販早有察覺。他們就演了這曲槍擊案。可惜,他要槍擊的在千分之一秒能做出反應的特工,要不是救風子敖,他手臂上也不會掛花。他一個閃身就滾到了一棵樹下,有了掩體。
此時,風子敖突然叫:“抓住他!抓住他!”
尹龍看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傢伙大搖大擺跟着擁擠的人羣走出公園。尹龍分開人羣,追了上去,那傢伙發現苗頭不對,溜到比兔子還快。他身材瘦小,在人羣中亡命地推擠,出了公園門前的廣場,一輛雪佛蘭跑車嘎地剎住,那個戴墨鏡的傢伙鑽進雪佛蘭跑車,雪佛蘭跑車加大油門,閃電一般逃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