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林若一臉鬱悶的看着李海棠生氣的背影,現在才知道,女人果然是麻煩的動物啊,不識大體也就算了,還這麼小氣,自己這輩子還是單身算了,何必娶個祖宗回來供奉不是。
不過氣憤歸氣憤,這保護她可是自己的任務,要是稍有不慎,團座估計會滅了自己的,即便是再不情願,即便是覺得這女人不可理喻,無法溝通,歐陽林若還是邁開了腳步,跟着李海棠的身影追了過去。
就這樣,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醫院裡的人都將詫異的目光投在二人身上。
“現在的小情侶可不得了,完全是照着自己的心思來,根本不管別人怎麼想,哎。”
醫院裡那些生了病的老人,看着兩人追趕的身影,不由的搖了搖頭,畢竟還是年輕人,想自己年少時也曾這麼的瘋狂過,不論是夫妻還是情侶,都有一個磨合期的,過了就好了。
李海棠跑了一陣之後才發現,自己好像跑錯方向了,本來是要離開醫院的,現在卻跑到裡面來了,看來自己剛纔太生氣了,一時間忘了看路。
停下,轉過頭,歐陽林若已經站在了她的眼前。
能跑就了不起嗎,是特種兵就了不起嗎,李海棠在心裡無數次的鄙視歐陽林若,不過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粗人而已。
歐陽林若的能跑李海棠是見識過的,昨晚他抱着陳思媛一口氣就跑到了醫院,可以想象這傢伙的耐力不是一般的好。
“想救你朋友,現在就跟我回去。”後面的一句話歐陽林若始終沒有說出口,如果說出來估計又是一陣爭吵,那還是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好在他沒有說這句話,否則以李海棠的脾氣,估計他們這保護與被保護的關係也得立即結束。
“你有什麼辦法?”
“在哪裡,抓住他們。”李海棠的話剛剛問完,樓梯的拐角處就出現了幾個身影,其中一個便是陳思媛的老公張振林,只見他帶着幾個兄弟朝李海棠和歐亞林若走來。
歐陽林若見勢不對,一把拉起李海棠的手就朝着身邊的樓梯跑了過去,李海棠穿着高跟鞋,被他這麼一拉,腳下一歪,整個身子就朝着地上倒去,東西也丟了一地,顧不得那些身外之物,歐陽林若反手將她搭在自己的肩頭,然後一個麻利的起身,揹着李海棠就衝下了樓梯。
“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李海棠看着你自己越來越近的張振林等人,嚇得花容失色,一把攥住歐陽林若的白色T恤,很是緊張。
“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感覺到背上人兒的不安,歐陽林若出口安慰,然胡示意她抓緊自己。
李海棠是屬於清瘦類型的人,歐陽林若大概估計了一下,應該只有90斤左右,這個重量對自己來說不算什麼,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只是有些動作不好施展,這就要求背上的人要牢牢的抓住自己。
醫院門外200米左右就是街道,歐陽林若卯足了勁的衝到街道中央,望着眼前的護欄眉頭緊鎖。
“抓緊了。”此時歐陽林若將李海棠順在自己懷裡,然後一個側躍,背部靠着欄杆頂部,翻身就到了對面的街道。
火急火燎的攔下一個出租車,將李海棠放在車裡,自己看了一眼還在過馬路的張振林,眼神變得異樣冰冷。
上車後李海棠對出租車司機說了目的地,然後依舊有些不安的看着身旁的歐陽林若。
“你受傷了。”此時歐陽林若的後背已經有血絲浸出,應該是在過欄杆的時候傷破了皮。
“一點小傷,沒事。”
歐陽林若看也不看李海棠一眼的應了一句,心中想的全是剛纔張振林的的追趕,要不是自己擔心李海棠,要不是擔心自己這樣公然的挑事對自己不利,自己纔不會像現在這麼窩囊,被一個低等兵追的滿大街的跑。
最鬱悶的是,自己還受了傷,雖然只是一點刮擦,只是破了皮,但確實對自己實力的一種挑戰,這個男人自己一定得好好的教訓,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能曝光,否則真想將他拖到警局,暴打一頓。
“疼嗎?”李海棠有些不忍的看着歐陽林若,這種生生被撕裂的傷口,應該是很痛的吧。
“不疼”。好男兒流血不流淚,這點痛算什麼,自己曾經自己掏出腰際的子彈,那疼痛纔是刻骨銘心,現在這點傷算什麼呢。
李海棠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快,根本就是不假思索,這應該就是本能反應,意思就是說他沒有對自己說謊,這傷口他是真的感覺不到疼痛。
其實李海棠年少時也看了一些關於軍人的日常生活和信仰之類的書,那個崇拜軍人的時代裡,自己把他們看成了神一般的存在,特別是哪裡有危險的時候,在看到穿着制服的男人時,總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從心中升起。
要不是後來陳思媛的事情給自己的打擊太深,估計自己會一直迷戀下去。
出租車司機有些後怕的透過頭頂的鏡片看了一眼歐陽林若,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去,還以爲自己載了一個什麼人,不過看樣子應該是一個氣盛的年輕人而已。
出租車很快的就到了林間美墅,李海棠下車後都到保安廳,跟保安交代了些什麼,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要提前通知她之類的話。
歐陽林若這直接朝着房子走去,經過這麼一陣折騰,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腕的表,都已經下午4點多了,這一下午可真就沒幹什麼正事。
進門之後歐陽林若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李海棠則坐在鋼琴前,昨晚的一陣互毆,自己的損失纔是最慘重的,要知道這架鋼琴和古箏的價格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會兒自己想要發泄一下自己內息的情緒,都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工具。
別人不知道,李海棠有一個秘密,那便是她不喜歡將自己的苦水告訴任何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所以她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用鋼琴用古箏,通過琴音來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可是現在自己連這個都被陳思媛的老公給剝奪了。
要是換做旁人,李海棠一定會不依不饒的讓他賠,但是這人是陳思媛的老公,一個蠻狠又不講理的男人,找他也只會讓陳思媛的日子更難過,所以就只好自己認栽了。
“這個位置我夠不着,你幫我貼一下,現在的天氣比較熱,容易感染。”歐陽林若拿着一張創可貼放在李海棠的手中,示意她貼在自己後背的傷口處。
李海棠愣了一下,然後拈起手指就貼了上去,不過傷口有些長,一掌創口貼不能覆蓋整個傷口。
“還需要一張。”李海棠剛剛說完,歐陽林若便已經快速的從褲兜裡拿了出來,遞給李海棠。
“有什麼人好驚訝的,我們這樣的人,受傷是經常的事,口袋裡隨時備着創口貼也不奇怪啊。”感覺身後的人有一瞬間的錯愕,歐陽林若無所謂的解釋了一下,這些對他來說都再正常不過了。
這是第一次李海棠這麼真實的感受到歐陽林若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保護自己,也就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應該更加的愛惜自己,否則便會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