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楓這幾天太悲催了,只要楊晟稍一動作就嚇得渾身打顫,即使是楊晟不經意咳嗽一聲,也嚇得心裡一愣一愣,這個曾經混跡東洲的街頭老大,再也沒有了往日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傲氣,此時被楊晟打壓成了比武大郎還慫的慫人。
楊晟見火候已到,拉着韓雲楓坐到靠廁所的牀位上,命令其餘囚犯離他們遠遠的到門口幾張牀上站崗放哨,如果聽到走廊上有獄警腳步聲以“咳嗽”爲號。
韓雲楓恐懼不已,又怕楊晟往死裡打他,自從楊晟大年初一進來,三天了,韓雲楓每天都被楊晟打得死去活來,在韓雲楓心目中,楊晟就是個惡魔,稍不順心就被他打過來一巴掌,心裡那個恨啊恨不得操了楊晟八輩子祖宗,發狠以後出去了報仇雪恨剝了楊晟的皮,可目前這個環境只能逆來順受了。
“今天不打你,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但你如果被我發現撒謊了,我還打你,聽到了嗎?”
“嗯,聽,聽到了。”韓雲楓緊張地點頭。
“那好,我們開始,你這幾天表現還不錯,還算老實,這點值得表揚,哥雖然是盜竊進來的,但比你強姦進來地位還高一點,對吧?”
“是,是,哥手段高,幹盜竊可惜了,應該幹大事。”韓雲楓緊張的同時還不忘拍楊晟馬屁了,“你長得像我大伯,我看到你很有親切感。”
“就是你說的在東洲坐牢的那個詐騙犯是嗎?”楊晟擡手又欲打韓雲楓的頭,嚇得韓雲楓本能似的舉起手來護着頭。
“哥,我錯了,是我大伯像你。”
“呵呵,看你緊張的,我說了今天不打你。”楊晟拿下韓雲楓護頭的手,“別緊張,我們聊聊。”
“額……哥,你隨便問,我什麼都和你說,我不知道犯什麼事了,讓哥這樣生氣。”韓雲楓也奇怪,這幾天楊晟對別的囚犯有說有笑,可偏偏對自己虐待毒打,心想楊晟是不是以前仇人派來的,曾經混跡東洲時得罪的人可數不勝數,韓雲楓怎麼也想不出楊晟是哪路仇家。
“是你第一個審問我的吧?”楊晟恨得咬牙切齒,“看來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裡?”
“知道了,現在知道了。”韓雲楓緊張地又點頭不止。
“好了,少廢話,我們能一起蹲大獄,也算是前生修來的福分,是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現在我們都落難了,今後相互扶持,有機會的話我們一起越獄逃出去。”
“啊,越獄?”韓雲楓驚訝得喊了一聲,門口把風的囚犯聽到韓雲楓的喊聲朝這邊看來,楊晟向他們揮揮手,瞪眼韓雲楓,“你喊什麼?找死呀!”
“不是,哥,越獄這事也太離譜了。”
“你看不起我?”楊晟又狠瞪眼,凶神惡煞的表情嚇得韓雲楓不寒而慄。
韓雲楓緊張支吾,“不,不敢!”
“別害怕,聽我的,我蹲大獄蹲怕了,我們都是90後,早點出去撈世界去多好,在牢裡呆着白瞎了。”
“可,可是這太不靠譜了呀。”
楊晟不可一世地冷笑,“沒有哥辦不了的事,這羣人我看了,算你有膽識,人又聰明,你家又那麼有勢力,只要逃出去了,整容一下,誰還認識你?”
韓雲楓聽楊晟說整容二字,眼睛一亮,心裡頓時亮堂了,“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我媽就精通易容術,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太神了。”
“你媽?”楊晟故意陌生地詢問,“你媽是醫生?”
“嗯,以前是護士長,不過據我大伯說我媽的易容術是我姥爺教的,祖傳秘方。”
“哦!……那太好了,我們找個機會越獄,只要你聽我的,我保證越獄成功。”
“嗯,好,我全聽你的。”韓雲楓興致盎然,被楊晟的計劃打動了。
“剛纔你說你大伯像我,怎麼回事?”楊晟開始切入正題,對韓雲楓的大伯韓志堅想多做了解。
韓雲楓敬畏地看着楊晟,“你的臉型和嘴巴,還有鼻子,額頭,尤其是眼睛,都像,如果我大伯年輕20歲,和你簡直是孿生兄弟。”
“哦,他會武功嗎?你看到了,我對付你們八九個連屁股都不用挪一下。”楊晟對自己的本事一直自信,當然也不免自豪。
“我大伯就喜歡看書,他經常說的一句話是:我打仗從來不用槍,我們家族誰都服他,是我們家族的頂樑柱,我大伯對我可好了,把我當親兒子看。”韓雲楓想起大伯韓志堅來極爲親切,眼神中大放異彩。
“靠,太狂了吧?他怎麼被抓進監獄去了?還打仗不用槍,你就吹吧你。”
“我大伯是自己把自己弄進監獄去的,但怎麼弄進去的,我可不知道了,我是聽我媽說的,說我大伯是爲了保全我們家族利益做出犧牲。”
“你們家族很大嘛,怪不得你那麼狂,以後不許這麼狂了,要低調做人,畢竟這是共產黨的天下,我們還能翻了天嗎?”
“哥,你說的是,但要不是省委書記親自出面,東洲的領導幹部不會動我,也動不了我,也怪那個教授太認死理了,給他100萬補償還不罷休,草,死老頭。”韓雲楓怨氣還上來了,恨死了被他強姦的女孩她那個東洲大學教授的爹。
“你很喜歡那個女孩嗎?怎麼不動動腦子?還玩強姦,太低級了。”
韓雲楓羞愧難當,猥瑣地笑笑,“哥,你不知道,那個女孩簡直是范冰冰的翻版,太有骨感了,最有趣的是她清高冷豔,我就是喜歡征服那樣的女人,太刺激了。”
“呵呵,看你美的,現在後悔不?”楊晟不屑地笑容,滿臉譏笑。
“我不後悔,對於這樣的女人只要得到一次,即使死也瞑目了。”
楊晟啪了韓雲楓腦袋一下,“瞧你這點出息,總有一天死在女人肚皮上。”
“嘿嘿,這點你還別說,我記得我在我大伯書房裡看過一本臺灣作家李敖寫的書,他書上說死在女人肚皮上是死亡的最高境界。”
“哦,你還看書?”楊晟對韓雲楓還會看書倒覺得好奇。
“看啊,我大伯書房裡的書,我基本看過,不過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自從我大伯在我12歲進了監獄後,我就沒再看書了,因爲他的財產全被政府沒收了,包括那些書也一併收走了。”
“難得,想不到你小子小時候還是個愛學習的孩子。”楊晟調笑韓雲楓,這點倒和楊晟對脾氣,楊晟也是喜歡看書的人,在農村時村裡人也叫他書呆子,尤其是楊晟的表嫂李芸還經常笑話他。
“我還是三好學生、學校紅旗手,腰鼓隊的領隊,每個學期獎狀都好幾張。”韓雲楓談起往事非常自豪,“上了初中後就不行了,跟我們學校的老大混,上網打遊戲、到街上泡妞,那個時候我就玩過比我媽還大的女人,太爽了。”
“呸!……臭小子,說起女人來,眉飛色舞,典型的二貨。”楊晟嗤之以鼻,但心裡也覺得搞笑,都是好色男人一路貨,誰也高尚不到哪裡去。
“現在你們家族誰當頭?還是你大伯嗎?”楊晟想從韓雲楓嘴裡試探一下在東洲監獄服刑的那個韓志堅能量。
“我大伯是遙控指揮,這點我二叔說過,我二叔你不知道吧,北京韓陽影視集團公司董事長,公司裡明星多得是,大部分是一線明星,我還玩過幾個,那感覺太爽了。”
“草,一說起女人來口水都流了兩眼放光,奶奶的,天生的淫棍。”楊晟故意譏笑韓雲楓,還打趣地打了韓雲楓肩膀一下,“你小子早就該死了,禍害了那麼多女人。”
“嘿嘿,其實都一樣,如果真能出去,我保證到我二叔公司找兩個女明星孝敬您,讓你雙飛她們,哈哈……”
“好啊,說定了,現在想出去了吧,放心好了,我保證把你帶出去,在這裡受這窩囊罪,憋死了。”
韓雲楓淫笑着點頭,“看哥笑得也猥瑣,你就別說我了。”
楊晟狠瞪韓雲楓一眼,“記住了,以後我是老大。”
“是是是,哥,你別瞪我,我這幾天被你整怕了。”韓雲楓又怕楊晟打他,連忙賠笑,在韓雲楓心目中楊晟是那種情緒波動太大的惡人。
“有意思,雲楓,還有
什麼事?太好玩了。”楊晟樂此不疲,覺得這樣談話也蠻有意思,看來以後辦案走這樣的路線挺好,先打後奏太爽了。
“我看出來了,哥你也是個好色男人,喜歡聽我就多和你說說。”韓雲楓現在還得意起來了,慶幸楊晟也好他這一口。
“都是男人,我們就別藏着掖着了。”楊晟也學着韓雲楓模樣猥瑣地笑着,“說,還有什麼好玩的事?”
“太多了,我玩過的女人從明星到街頭髮廊妹,哥想聽哪個層次的?”
“我靠,你還當說書呀?”
“不,不是,都是真的,我想按哥的嗜好,讓你聽好聽的。”
“那說說你媽吧,我現在對易容很感興趣,你知道我們出去了,首先就要易容,對不?”楊晟不想和韓雲楓繼續扯不着邊際的男女韻事。
“我媽易容的技巧你放心好了,保證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哦,我還有一個問題覺得奇怪,你說了你大伯和你二叔,你爸呢?”
韓雲楓被楊晟問起老爸,表情頓時黯淡,苦不堪言。
“怎麼啦?我是不是不該問?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吧,哥不碰你的傷心往事。”楊晟覺得詫異,對韓雲楓父親的身份產生好奇,一直以來還沒有調查這檔事。
“沒事,我爸死十多年了,我對他也陌生,據說是自殺死的。”
“自殺!?”楊晟大爲震驚,驚歎又是自殺,這又產生謎團了。
“聽我大伯說起過,我爸也是大學教授,還是博士生導師,在我們家族裡,我爸是最有文化的人,聲望也最高,可惜自殺了。”
“你媽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不會因爲感情問題吧?”楊晟雖然聽說黃大媽是個大美人,但真面貌可還一直沒見過,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我媽不是漂亮,是美麗,是那種高貴的美麗,我也想過他們可能是因爲感情問題,可她是我媽,我也不好多問。”
“嗯,也是,理解。”楊晟有同感地點頭,自己的身世和韓雲楓有幾分相似,“沒想到你家還是書香門第,佩服,佩服了。”
韓雲楓苦笑,“哥,你真是盜竊進來的,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套我話?”
“啊,我靠,還露陷了?”楊晟暗自叫苦,看來這小子蠻有慧根,還真不敢對他小覷了,真TMD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啥都幹,這次如果不越獄可能要死在監獄裡了。”楊晟趕緊用大話先嚇住韓雲楓再說,“我是個慣偷,因爲自小是個孤兒,爲了生存養成了偷盜習慣,蹲監獄算這次第三次了,這次可能完了,我年前盜了一批光纜,被抓住以後才知道是軍用光纜,這次不越獄真得死定了,判個10年20年下來,我都老了。”
“啊,軍用光纜啊?還10年20年,搞不好會判你死刑,至少也是個死緩,這個你也敢偷,那可是軍用光纜啊。”韓雲楓雖然好色成性,但對軍事政治還是懂得不少,家族接觸的都是政界或者軍界的人,耳濡目染也懂得多了。
“我不知道啊,有這麼嚴重嗎?”楊晟故裝害怕,後悔不迭。
“你膽子也太大了,怪不得你被關到這裡來,這裡可是秦城監獄第一看守所,都是重犯要犯,可惜哥一身好武藝了。”韓雲楓暗自慶幸,心裡也不打算和楊晟越獄了,再怎麼流氓還沒有到作死的那個地步。
“完了,你自便吧,這事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躺一會去。”楊晟擔心韓雲楓懷疑身份,便起身到自己牀位上躺着去了。
“哥,有什麼事你問我,我懂法律。”韓雲楓看楊晟失落,討好地跟到楊晟牀前。
“你還學過法律?”楊晟又對韓雲楓產生一絲好奇。
“那倒沒有,你進宮幾次了,沒被法制教育嗎?”
“哦,這也算法律啊,我靠,你請便吧,我眯一會。”楊晟推了韓雲楓一下,轉過身眯上眼睛裝睡。
韓雲楓不敢多打擾楊晟,只好回到自己牀位,在門前站崗放哨的囚犯見楊晟和韓雲楓談話已完,便也各自到牀上躺着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