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川端起茶杯,悠閒的喝了一口,道:“我這手點穴截脈的功夫,現代醫學無論哪家醫院都別想解開,如果你不信,可以再試試。”
說到最後,王海川已經看到馬剛目光中的幾分猶豫。
拔掉銀針後的痛苦,只是維持了片刻,雖然短暫,卻讓人痛不欲生,單單這一點,足夠讓馬剛懷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可能殘廢。
“我到是看走了眼,今天我馬剛認栽了。”一邊說着,馬剛朝旁邊的小弟示意,衆人這才散去,
王海川搖頭嘆道:“早就跟你說了,讓那些臭魚爛蝦撤離,你看,現在壞了我們的雅興吧,這茶也都苦了。”
馬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冷聲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王海川搖頭道:“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先挑起,也是你把它做大的。我今天只是來喝茶。”
看着王海川一臉無辜的表情,馬剛心頭無名火起,卻又不敢發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吞。
雙腿始終沒有知覺,身上雖然還剩下兩根銀針扎着,他卻不敢再胡亂動手,先前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記憶尤甚,他怕了。
有些時候,你明明猜到事情的結局,卻因爲關乎着自身安危,根本不敢去賭,一切只因爲輸不起。
馬剛好幾次想要伸手拔掉身上的銀針,最後都忍了下來,看着王海川氣定神閒的樣子,多疑的
心,讓他終於下定決心。
“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以後南華東路,就是你的地盤,我會約束自己的手下。”馬剛說到最後,臉上的神情反而越發放鬆,看起來似乎不像是被逼無奈的舉動,反而有幾分真心誠意。
“馬老闆果真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你都這樣說了,小弟我又怎麼能不給面子。”王海川借坡下驢,順勢就應下。
馬剛這種地頭蛇,就和毒蛇一般,打蛇不死反被咬,如果不能一次把他打疼,打得怕了,那就只會引來更大的仇恨。
要麼直接解決問題的根源,要麼就躲得遠遠的,否則一個疏忽,就會被人從背後抽冷刀子。
然而要想一次性就把馬剛這種人打怕,讓他記得打,那顯然不可能,這種人混了二十幾年,早已不是當初的小混混。
王海川自身沒有表現出絕對的強大,那就永遠不可能讓對方害怕,就算他能夠以一敵十,單挑馬剛所有的小弟,同樣無法讓對方害怕。
因爲這是都市社會,有一種叫做權勢的東西,纔是真正強大的力量。
就像這一次,王海川被人誣陷,差一點就坐牢,一切只因爲權勢。
無權無勢,王海川要麼能夠表現出百人斬的實力,擁有讓馬剛畏懼的東西,要麼就斬草除根,否則就只會在這一次教訓了馬剛,下一次遭受他的反撲報復。
馬剛端起茶水示意道:“海川兄弟,我們是不打不相
識,這一頁就揭過去了,待會我做東,擺一桌賠罪酒,還請海川兄弟賞臉。”
剛剛還要打生打死,轉瞬間,就笑臉相迎,馬剛則笑面虎做得,那是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清楚馬剛的爲人,王海川都會懷疑,馬剛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把這一頁揭過去。
只可惜,馬剛這種地頭蛇,就是中山狼,捱打就立正,轉身之後,只要一有機會,就會露出獠牙,翻臉比翻書都快,不管什麼誓言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隨口兒戲。
白癡都不會相信他嘴裡的話,王海川若不是另有算計,也不會就這麼借坡下驢,順勢就帶過去。
“不敢,不敢,馬老闆的心意,我領了,家裡面還有些事情,就不敢多耽擱了。”王海川說着起身,就要離開。
馬剛連忙提醒道:“海川兄弟,我這腿……”
馬剛說話間,因爲緊張而本能的想要起身,卻忽然發現自己能站起來了。
低頭一看,身上的銀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拔掉,然而他根本沒有半點知覺,想一想,馬剛就覺得害怕。
從最開始莫名其妙的被紮了一針,而後雖然親眼目睹對方給自己紮了兩針,卻並未放在心上,而今回想起來,倘若王海川將銀針換做刀片,或者鋼針……
想一想,馬剛就覺得害怕,但很快就鎮定下來,這畢竟是法治社會,王海川這種人,根本不敢,也不會下手殺人,他根本用不着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