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立刻就張開了行動,對附近過往的人展開了詳細的龐查。可是,折騰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少爺,找不到他人了。”那壯漢向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報告。
那男子年約三十,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看起來精神奕奕。挺着一個略微鼓起的肚子,圓圓的臉圓圓的額,給人的感覺就是隨便在那裡捏一把都能捏出油來。雖然五官立體,濃眉大眼的,看起來卻沒這些詞彙所描述的那種帥氣。
“如果她真是衝我來的,那麼她會再次出現的。先回去。”男子說道。
“是!”
一衆人護着那男子緩緩離開酒店,而酒店的所有服務員,包括經理在內都齊刷刷的出來鞠躬送行,排場不可謂是不大。
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前面有兩輛車子開路,後面還跟着七八兩車子保護着他。
車隊快速離開酒店,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行車,最終抵達了一處豪華的宅院,那裡面也是守着很多的黑衣人。
“她沒有跟來?”
“沒發現她的蹤影。”
“立刻派人去調查,一定要查清楚是什麼人。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一定要讓她知道厲害。對了,她一定只是一個小角色,背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男子說道。
“是!”
“長風怎麼還沒有回來?”男子很是不高興的問道。
“因爲紫霞的事情,部長親自點名要他去,所以......”
“行了,知道了。等他回來,立刻讓他來見我。”
“是!”
衆人守在宅院外面,男子一個人進入到了裡面。
她剛剛回到客廳坐下,卻忽然看見窗簾一動,一個人影飄了進來。他嚇得立刻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剛要喊話,卻聽那人說道:“你要是敢喊一聲,你這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發出的最後的聲音。”
男子聞言,不敢再叫。不過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清楚這人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一定不會等到現在。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想怎麼樣?是誰派你來的?”
“徐少爺好大的官威,好大的派頭。出入都是一二十個特工保護,你家老爺子甚至我們國家主席出訪也不見得隨時都有這種陣容吧。”女子幽幽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男子問道,眼睛一直盯着女子看,手指不由自主的搓動着手指上的一枚大金戒指。
這東西他在官方場合是不戴的,只有出席私人場合的時候纔會戴上。
“我想不通,在京都能隻手遮天,向來只有我動人從來沒人敢動我的京都千手佛,最近是惹到了什麼刺頭,居然變得這般膽怯了。”女子冷冷笑着說道。
被陌生女子這樣一通嘲諷和刺激,男子兩道如同大刀一樣的眉毛聳動了兩下,眼睛也凝圓,臉頰的肉抽動着。
他心中確實是有些不爽。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麼來頭,不過聽得出來對他貌似有些瞭解,要不然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更不可能如此囂張追到這裡來。
他被稱爲京都千手佛,自然是有原因的,一來他本人卻確實有些本事,二來是他有一個了不得的父親。父親的父親,也就是他的爺爺,可是對開國立下了巨大的汗馬功勞。
在京都,雖然不敢說什麼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是隻要是他應承的事情,在不考慮時間長短的情況下,完成率可以說是逼近百分之百。
這人從下看的就是類似七俠五義一類的書記,對於義氣很是看中,結交的朋友也都是看起來很豪爽忠義的一些人。
是故,別人若是有求於他,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謀財害命之類的作奸犯科之事,他都會答應幫忙,所以纔有了千手佛這個稱呼,一來形容他能力強大,二來說他像佛一樣有樂於助人之心。
想不到這會兒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這般嘲諷,心中又豈會好受。
“我不是膽怯,這只是時局需要而已。”男子幽幽的迴應道。他知道這女子不會對他動手,這會兒倒是更加冷靜了起來。
“時局需要?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你是真不認識我還是打算一直裝到底?”
“我若是認識你,又何必要裝?既然現在這裡就只是你和我兩個人,我也知道如果你要對我動手,我一定是沒有能力反抗的,你爲何就不說說你的來意?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免得各自猜疑,這樣不是更好?”男子說道。
女子卻嘴角一動,搖頭笑了起來,道:“看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官字兩個口,還真是怎麼說都在你們。看來我來找你確實是一個錯誤的選擇。”說道最後幾句,語氣之中帶着失落,也帶着悲憐,更帶着一種不滿。
男子上下打量着她,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一些些可能認識的蛛絲馬跡。細細看她的眼睛和臉,似乎腦海之中還真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不過卻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
“你什麼都不說,卻要我去猜你的意思,你是不是也太高估我的能力了?雖然我被人稱爲千手佛,可是終究不會讀心術。”男子說道。
女子嘆息一聲,也打量了他一陣,幽幽道:“當初那麼帥氣的一個小夥子,現在長大了,想不到是長殘了一些。”
男子有些哭笑不得,居然是那拿他的臉說事。自己這臉,確實說不上帥氣,不過也算是器宇軒昂的好麼,他可從來就不會拿着自己和那些所謂的什麼小鮮肉什麼偶像天團去比較,因爲他們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去比較。
不過,女子這話的意思,無疑是透露出了他們以前確實是見過,而且是在他年輕的時候。誠然,現在的他也算不上老,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只是和十六七歲的時候相比有些歲月了而已。
“我們以前真見過?”男子凝着眉頭問道,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女子。
“不僅僅是見過那麼簡單。”女子說。
男子打量着她,忽然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面前的這人,清純可愛,超凡脫俗,完全不似那些濃妝豔抹的庸脂俗粉。
這讓他忽然之間就想到了紫霞,看到電視裡面紫霞的臉,心動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紫霞出事之後那麼多屌絲男遊行示威就完全可以表現出這一點。
思量之中,男子習慣性的朝着窗子邊上走去。這是他的習慣,只要是在想問題,那麼不管是在白天還是黑夜,就算是坐着,他也會起身朝着窗子邊上走去,看看外面的天空,或許思維也就能豁然開朗起來。
“如果你是想叫外面的人進來,我勸你還是不要這樣的好。我保證在他們衝進來之前讓你沒了呼吸。”女子說道。
男子嘴角一咧,露出半抹微笑,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叫人進來,特別是確定這女子不是要來謀害他之後。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人出現的雖然鬼魅,不過能這樣面對面的對話交流,也可以說是君子一樣的存在。
他一擺手,又緩緩的走了回來,兀自坐在沙發上,全身都放鬆了下來,眼睛像是打量藝術品一般的看着女子。當然,是一種很正式的看,一點都沒有偷偷摸摸的猥瑣樣。
“我確實覺得我們似乎是見過。”男子輕摸着下巴說。“可是,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小姐,說了這麼多,我不奢望你表明你的身份,可是你好歹告訴我你闖入我的家中來到底是想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你總不會是來找我閒聊的吧。”男子道。
“聽說京都千手佛有求必應,簡直比神還靈應,我就是想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女子說。
男子幽幽的笑了一笑,表示這只是別人的說法而已。他確實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只能幫助朋友做一些事情,不過也沒有人家說的那麼誇張,他也從來就沒說過自己是有求必應的千手佛。
“我本不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見你。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給你送了信物去,你卻一直在裝死,什麼消息都不給我回。所以,我只能選擇這樣。”女子說道。
男子聽了,雙眉又是一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似乎是被“信物”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問道:“你說什麼信物?我從來就沒有收到過。”
“哼哼,果然是演得一手好戲。你不去混娛樂圈,真是演藝界的損失。當然,人家說真正會演戲的人,都是混官場搞政治的,這倒是也適合你。”女子道。
這種明褒暗諷的話,男子又豈會聽不出來,可是他卻顧不上生氣,急忙詢問信物是怎麼回事,並且明確表示自己從來就沒有見到過什麼信物。
只是,這會兒,他卻更是吃驚了,眼睛更是盯着女子看,生怕是錯過了一點點什麼很重要的線索一般。
“我只給過兩個人信物,難道你是......”
“這麼說,你還是想起我了。既然這樣,爲何不見我?幫或者不幫,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可是你這樣一直躲着,身邊還加派了人保護你,這讓我心中很不爽。”女子說道。
聽了這話,男子驚得微張嘴巴,表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你別告訴我,你就是葉......葉茜茜!”男子驚道。
女子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沒錯,這個闖進來的人,真是葉茜茜。被人認出來了,她卻顯得不驚不躁,臉上是帶着一種不滿。
男子見她那幾乎是標誌性動作一般的挑眉,又是吃驚又是驚喜,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腳忍不住的朝着葉茜茜走了過去,見她擺出一個戒備的動作,這才急忙停住腳步,道:“你真是葉茜茜?”
“要我給你看身份證麼?再說,想看我也沒有,或者可以弄一個假的給你。是不是我不已這樣的方式來見你,你是一直不會見我的?你給我們的信物,就是一個屁?”葉茜茜臉上浮着絲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