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 傷心總是爲情事
(二更!)
嬉笑了一陣,大家就準備散了,宮家給蕭風他們安排了一座三層閣樓,一人一個套間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但羅素素死活不願意離開蕭風,這惹的大傢伙對蕭風一臉的狐疑,蕭風很是無辜,想要強行勒令羅素素跟秦雪一起,羅素素卻以蕭風答應了她一個要求爲依仗,愣是讓蕭風閉着嘴接受了衆人的質疑。
回到房中,蕭風就鬱悶的問道:
“你爲什麼非要跟我住在一起?跟秦雪或者紅不是更方便麼?”
“我不相信他們。”
羅素素扁着嘴,理由很充分,蕭風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麼,突然楊斌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有事麼?”
蕭風奇怪的問道,楊斌瞅了一眼羅素素,意思是她在這說話不方便,蕭風搖了搖頭,沉聲道:
“她知道的太多了,你還是就在這說吧。”
羅素素站起了身,卻是往浴`室走了去,楊斌坐了下來,看了蕭風幾眼,才遲疑着開口道:
“我是來向堂主請罪的。”
“請罪?什麼意思?”
蕭風迷惑的問道,楊斌抿了抿嘴角,低聲道:
“我擅作主張,讓郭達跟曲明散佈消息,這是對堂主不敬,請堂主責罰。”
“哦,原來是這個,沒關係的。”
蕭風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楊斌卻是眼神閃爍的道:
“我看得出,堂主不像你剛纔表現的那麼高興,下次我一定請示過堂主再做決定。”
蕭風無奈的笑了笑,本想解釋一番,卻又發現沒這個必要,嘴角抿了抿,蕭風語重心長的道:
“你們來這裡,冒着生命危險,爲的是什麼我蕭風心裡清楚,雖說我是堂主,但你們決不是我的手下,所以以後不要再提什麼請示不請示的,我相信你的聰明不會做出愚蠢的決定,因爲,我們是兄弟,所以,我對你,絕對信任。”
楊斌忐忑的心情立馬平復了下來,甚至還有一點隱隱的小激動,蕭風暗自舒了一口氣,送走了他,蕭風就聽到了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然後搖了搖頭,徑直撲倒在了牀`上,沒一會兒,沉沉的睡了去。
睡夢中,蕭風見到了闊別經月的宮如梅,思念這回事,在沒有看到思念的那個人之前,你不會知道思念有多深,兩人久久的凝望着,然後抱在了一起,蕭風不記得他們說了什麼話,只見的那種溫存,感受到的彼此之間的溫暖。
那溫暖,如奶油一般滑膩,如陽光一般滾燙,蕭風沉溺其中,恍惚之間,他跟宮如梅一直沒有逾越過去的那道坎,似乎也不存在了,寬衣解帶,入手柔軟,仿若嬰兒一般的肌膚,碰一下似乎都會按個紅印,蕭風漸漸的癡了,而隨着一聲低低的呻`吟,蕭風瞬間驚醒。
夢中的場景跟現實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多了一張牀,換了一個人,蕭風不知道羅素素是什麼時候上的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她摟在懷中的,更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麼鬼使神差一般的伸到了不該伸到的地方。
羅素素微微蜷縮着,她整個人都靠在蕭風的懷中,蕭風先是驚恐,隨後就渾身冷汗宛如雨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裡,還握着一份大大的飽滿,蕭風就像是被蠍子刺了一下,一股腦的從牀`上翻了起來,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將到了地上。
上下打量了一下,幸好衣物都還完整,沒有釀成大錯,蕭風蹙着眉頭再一看,羅素素似乎在沉睡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剛纔對她做了什麼,蕭風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都蓋上了一層細汗,這要是被宮如梅知道,他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蕭風洗了一把冷水臉,然後就到了外屋,他剛一出去,沉睡中的羅素素就醒了,那舉世無雙的眉毛臉龐上,掛着一絲狡黠的笑容。
“梆梆梆”窗子響了三聲,蕭風猛然驚醒,這已經是後半夜了,湊到窗前,蕭風推開了窗子,幽鬼就站在外邊。
“有門幹嗎不進來?”
蕭風瞪着眼睛問道,幽鬼將一張紙塞了進來,低聲叮囑道:
“這是我畫的地圖,上面標出了機關跟符陣的位置,宮如梅會在那裡等你,記着,不要耽擱太久,最多一個時辰,否則,你們就會被發現!”
蕭風展開紙片看了一眼,上面畫的是從他們這座小樓去往附近一個僻靜地方的路線,蕭風擠了擠眼角,感慨的道:
“幽鬼,你這畫術,該找個人好好學學了。”
幽鬼冷哼了一聲,沒有理財蕭風,而是消失在了外面的走廊裡,將紙片燒了之後,蕭風不禁開始好奇,幽鬼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跟宮如梅聯繫的,他似乎對這宮保山好熟悉,只是這個疑問並沒有存在多久,就被蕭風去見宮如梅的喜悅給打消了。
路線圖雖然畫的有點醜,但是幽鬼十分詳細的標出了機關以及巡邏的位置,所以蕭風很是輕易的利用五行遁術穿梭到了他要跟宮如梅會面的地方,這是一處藏在竹林當中的小木屋,屋子似乎有些年代了,頗有些破舊。
蕭風心情激動的推開了屋門,果不其然,一個清麗的俏影就站在窗口,臉上映着皎潔的月光。
“小梅,我來了!”
蕭風欣喜的喊了一聲,正在出神的宮如梅猛地回過了頭來,定睛一瞧,先是喜後是悲,眼淚宛若斷線的珠子一般呼呼的滾落,蕭風急忙跑了過來,一把將宮如梅抱在了懷中,沉聲道:
“讓你受委屈了。”
“你爲什麼要來,你來了我有多傷心。”
宮如梅咬着嘴脣,哭的很壓抑,蕭風緊緊地摟着她,沉聲道:
“我如果不來,你豈不是會更傷心。”
“你不來,我的心就會死,那樣就不會痛。”
哭泣中的宮如梅緊緊地摟着蕭風,這使得蕭風無比確信,宮如梅絕對不是自己願意嫁給水清流的,只要不是她自願的,蕭風心裡就鬆了一口氣。
哭了好一會兒,蕭風才捋了捋她的髮絲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阻止這場婚禮,不讓你傷心的。”
“阻止?”
宮如梅突然擡起了頭,怔怔的看着蕭風,隨後快速的搖着頭到:
“你不能這麼做!”
“爲什麼?”
蕭風無比的困惑,宮如梅卻是怔怔的道:
“你真的不能這麼做,我必須嫁!”
“什麼意思?我們見面,你就是要告訴我,你一定要嫁給別人!”
蕭風胸口仿似被狠狠地打了一錘,堵得他心裡難受,宮如梅臉帶淚痕,看到蕭風這樣子,她心如刀絞,但她卻還是咬着嘴脣道:
“對,我必須嫁,我就是告訴你這個。”
“給我一個理由,我需要一個理由!”
蕭風咆哮道,宮如梅抿了抿嘴脣,低聲道:
“要什麼理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於你,只不過是一場夢幻。”
“這些話是別人逼你這麼跟我說的吧,是誰?到底是誰!”
蕭風目呲欲裂,宮如梅卻是搖了搖頭,沉聲道:
“沒人能逼我說這些話,我本來不打算見你,但幽鬼幾次三番的找我,我只能來說清楚,你要是聽不明白,我還能再說一遍兩遍,但我想,不需要了,你說,是不是?”
蕭風只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他仿若又靈魂出竅了,心痛,痛的他無法呼吸,他一門心思的想要來奪回宮如梅,他甚至抱着於整個宮家爲敵的念頭,但是他卻始終忽略了一點,如果宮如梅自己願意出嫁,那麼他的這些努力,就會稱爲笑話。
蕭風呵呵怪笑了兩聲,眼角似乎滑落了什麼,這麼多年了,骷髏島暗無天日的歲月都沒有讓他像現在這樣的難過,他乾嚥了一口吐沫,目光從熱烈,欣喜,漸漸的變爲了灰暗。
“打擾了。”
這三個字,是蕭風今生最爲沉重的三個字,當說出的時候,蕭風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剝離了出去一樣,他不是個軟弱的人,他不會跪地求饒,更不會痛哭流涕,也許正因爲他是這樣的性格,宮如梅纔會選擇如此直接的傷害到他。
只要讓他痛了,他就會撒手。
蕭風走了,走的時候背影透着一股決絕,宮如梅緊緊地握着窗沿,她不敢放開,她害怕一鬆手自己就會衝出去,那樣的話,她所受的這些煎熬就會化爲烏有,蕭風的腳步聲已經聽不見,宮如梅知道,她這輩子,唯一一個愛過的男子被她傷的體無完膚。
撕心裂肺的嚎叫從宮如梅的喉嚨裡發了出來,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掐到窒息,卻始終沒有勇氣去死,這一夜,對於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是刻骨銘心,是蝕骨毒髓。
蕭風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他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就這麼的在宮家的嚴密巡邏下晃回了那座小樓,蕭風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這種惶恐,就像五年前他被送往骷髏島的時候。
在那個幽暗的,透着陰冷跟腐爛氣味的陌生島嶼,十三歲的蕭風瑟瑟發抖,那種感覺,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也許,只有強大,只有強大才能不經受那種折磨,蕭風的眼中冒出了瘋狂,然後漸漸的靈力流轉,在這樣的心靜下,他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