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魚被炸下的血肉被小蟲子不斷的啃噬着,漸漸都淪爲蟲子的腹中物。
趕過來的鐵柱看到這一幕,就忍不住了,擡起腳就跺了個稀巴爛,那些蟲子被踩扁後,似乎腸穿肚爛,流出黑色的膿水,令人更是噁心不已。
拓跋皺着眉頭,神色很凝重。
任真望着他,忽然問道:“想到這蟲子的來歷了嗎?”
拓跋搖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們可能從水下過去的想法,要破滅了。”
秦昊立即問道:“爲何?”
拓跋嘆了一聲:“這些血肉,是因爲小雷珠的爆炸才散落在地面上的,那些蟲子,一定是原先就附在怪魚身上的,我猜測怪魚既然在這裡存活了這麼多年,長這麼大,這水裡,一定是沒有蟲子的。”
秦昊當即不解:“若是沒有蟲子,那蟲子從何而來的?”
這其實是所有人心裡的疑問,只是秦昊率先問出來了。
拓跋苦笑:“若我猜得不錯,一定是那怪魚撞動第一具白骨的時候,導致藏匿在白骨體內的蟲卵復活了,所以纔有了這許多蟲子。”
衆人聞言,都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我擦,一具白骨,就可以出現那麼多蟲子,那現在無數的白骨都漂浮起來,豈不是說,有無數的蟲子,都密密麻麻的存在水中了嗎?
拓跋這時候繼續道:“當時的怪魚肯定是被蟲子襲擊,然後在水中亂竄,結果觸碰到了更多的白骨,也就惹出了更多的蟲子,我想它就是因爲無法忍受蟲子的噬咬,纔會跳出水面,只可惜,還是無法擺脫,我們的霹靂彈說是要擊殺它,實際上也算是幫助它壓制了不少的痛苦,它才掙扎着逆流而去。”
任真這時候突然從揹包中拿出一塊醬牛肉,然後就用一根繩子栓住,垂到了水中。
“到底有沒有蟲子,有多少,一試便知。”
衆人都看着,也想知道結果。
繩子初時放下去,被水流衝着,偏向一方,但並沒有什麼動靜,不過很快,任真似乎感覺到繩子一沉,他驀地一拉,繩子脫水而出,只見那拳頭大的醬牛肉,已被吃的剩下很少,而僅剩的一小塊上,也爬滿了蟲子。
這一幕令所有人心中都哇涼哇涼的。
葉帥更感絕望,我靠,幸虧剛纔沒有被秦昊激將着跳下去,拓跋也沒有那麼衝動,否則他們的下場,只怕跟那塊醬牛肉一般,也給啃食的差不多了。
鐵柱更是鬱悶無比:“這下我們可怎麼辦?來時的路已經堵上,去路又被封死了。”
拓跋默默道:“也別太灰心,我相信這些蟲子突然出現,並沒有在水中固定位置,會被水流沖走,所以只要咱們等足夠的時間,要麼蟲子靜下來不動,要麼是被水流沖走,應該就沒事兒。”
衆人一想,他說的也有些道理,只是等待卻不知道要多久。
秦昊這時候問道:“是不是要在這裡過夜?”
拓跋伸出了手,看了一下時間,淡淡道:“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咱們暫且原地休息一下,三個小時後看看情況再說,若是還不可行,再談論是否
過夜的問題。”
葉帥一聽,自然也就不做他想了,反正想想水裡只要有蟲子,他就滿心不舒服。
總覺得水中就是地獄。
就這樣,每個人打地鋪原地休息,他們看來也知道在古墓中行走,是需要足夠體力的,所以能休息的時候,絕不浪費時間,每個人都閉目養神。
葉帥雖然不是從事這工作的,但性質有時候也差不多,執行任務,或者訓練的時候,通常是把握每分每秒的空閒時間休息。
因此三個小時匆匆而過。
拓跋定的有鬧鐘,時間一到,就長身而起,由此而看,他是個很有時間概念的人。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走到水道邊。
這時候拓跋從包裡取出一塊紗布一樣的東西,挽成一個網兜模樣,雖說有點四不像,但至少還能夠盛一些東西,他用兩根伸縮工兵鏟將網兜放入水中。
鐵柱還以爲拓跋是要做什麼,見狀不由吐槽:“幹嘛不繼續用肉,有沒有蟲子,一試便知。”
任真沉聲道:“這些蟲子喜歡吃肉,誰知道嗅覺怎樣,萬一它們已經陷入沉睡,你一用肉,它們再紛紛甦醒,我們豈不是自討苦吃。”
鐵柱聞言閉上了嘴巴,葉帥也暗道任真跟拓跋的心思縝密,連這一層都想到了。
看來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這的確不是自己能夠比得上的。
不一會兒,拓跋取出網兜,但見網兜之中竟然只剩下三兩小蟲子,不由鬆了口氣:“看來這些蟲子被水流沖走不少,不過也可能有許多附在白骨上,我們得做點什麼。”
說着他拆下網兜,提着工兵鏟走到出水的那個水道,一鏟子下去,斬斷了臨近幾具白骨的牽絆,白骨瞬間就被水流沖走了。
他解釋道:“這些白骨不斬斷,等下咱們下水就太礙事了,不過以防萬一有蟲子被驚動,咱們再等三個小時,然後就下水潛過去。”
衆人都沒有意見,自然是等的越久,就越放心,畢竟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個時候,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晚下來。
z市燈黃酒綠,霓虹閃耀。
夜裡的繁華,已漸漸開始,新區更是路燈明亮,會所喧囂,輝煌若白晝。
皇爵茶樓。
vip包廂中,警局局長莫慶,還有尚水堂老總張懷仁,又一次秘密見面。
自從阿豆的事兒一出後,仲裁局陸玄就介入調查。
所以兩人的見面就更低調,也跟隱秘了。
甫一見面,就進入正題。
莫慶此刻比前幾天已經淡定許多,看來阿豆的事兒一解決,他作爲警局局長的氣質和風範就回來了,手裡端着茶杯,輕輕地搖着:“張老闆,你的計劃怕是要黃了。”
張懷仁目光一凝:“莫局長,你什麼意思?”
莫慶苦笑道:“前兩天我依照你的意思,去找葉帥,昆城他殺人的事兒,本來想要給他定罪,不過也知道了一些葉帥的信息,我回去後連續尋思,就找到夏先生問了一下意思。”
張懷仁神色一冷:“你單
獨去找了夏先生?”
莫慶淡淡道:“這事兒不是你能夠解決的,找你也沒用,所以只能夠請教夏先生的意思。”
張懷仁冷哼:“夏先生怎麼說?”
“他說,昆城的事兒,全力壓下,至於昆城那邊的警方,也要停止調查,就當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說什麼?這事兒就這麼便宜了葉帥!”
莫慶搖搖頭:“不是說便宜葉帥,是我們拿葉帥根本沒用,你也知道,當晚葉帥離開,身邊是帶着阿豆的,在昆城的時候,殺人的不單單有葉帥,還有阿豆,而且夏先生推測,阿豆跟葉帥肯定有關係,一旦在這件事兒上逼急了葉帥,那麼阿豆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事情鬧大,之前的事兒一定會被翻舊帳,咱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張懷仁頓時閉嘴了。
他心裡鬱悶的很,原來葉帥跟阿豆認識,這一點,他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這他麼也太諷刺了。
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的找莫慶把阿豆弄出來,反而成全了葉帥,也成全了阿豆,就連莫慶,也得到了兩百萬的獎勵,唯獨自己,非但什麼都沒得到,似乎還虧了。
他哼了一聲:“就算這件事兒上不能讓葉帥萬劫不復,我也有法子令他後悔!”
莫慶立即問道:“張老闆,你莫不是有了啥想法?”
張懷仁冷笑:“是有點想法,莫局長,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吧,z市已太久都沒腥風血雨了,既然要玩大的,我倒要看看,葉帥這小子,到底玩不玩得過老夫!”
莫慶看着張懷仁眼中閃過的一絲寒意,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張老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殺葉帥我不管,但別的事兒,可別太過分了,否則我不可能不管的。”
張懷仁嘿嘿笑起來:“莫局長,你覺得你還管得了我嗎?咱倆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出事兒,船必沉,到時候,你也別想擦乾淨屁股。”
莫慶心一涼,暗道這傢伙還真是混蛋,果然要以過去的事兒要挾自己。
他暗恨自己當初鬼迷心竅,居然信了他。
最終只能沉聲道:“反正你別過火就行,否則最後咱們就魚死網破,我相信那是你不願看到的。”
他倒也夠硬氣,說完就走,絕不給張懷仁反駁的餘地。
雷轟站在一旁,看着張懷仁,似乎隨時等待命令。
但直等莫慶離開,張懷仁都沒說什麼,許久才陰沉道:“莫慶啊莫慶,你以爲這樣表現,我就不敢作爲了嗎?嘿,葉帥已經徹底惹惱了我,不讓他嚐盡痛苦滋味,我不可能讓他輕易死的。”
雷轟上前一步,低頭問道:“張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張懷仁獰笑一聲:“我讓你調查花凌城的行蹤,有結果了嗎?”
雷轟點點頭:“他晚上一般不出門,但回去的線路,我們已經完全掌握,造個車禍,弄死他,倒也不難。”
張懷仁沉聲道:“車禍弄不死,就一刀捅死,嘿,這狐狸,不賣給我面子,就讓他當第一個替死鬼,葉帥,老子的復仇計劃,從此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