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的一個賓館窗口,商甲舟的臉上露出了喜色,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是放下來了。這回,算是放心了,賈思邈終於是被幹掉了。
蔡楊笑道:“商少爺,怎麼樣?這點錢,你花的值當吧?”
商甲舟拍着蔡楊的肩膀,哈哈道:“好,好,值,實在是太值……咦?是怎麼回事?”
在商甲舟和蔡楊的目瞪口呆中,就見到柳高禪突然鬆開了賈思邈,兩個人又嘀咕了幾句話,竟然轉身一起走掉了。
怎麼個情況,不僅僅是商甲舟和蔡楊,連吳阿蒙、李二狗子、於純等人也都懵了。剛纔還喊打喊殺的,怎麼這麼一大會兒的時間,就握手言和了呢?唐子瑜叫道:“賈哥,你幹什麼去呀?”
賈思邈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把鬼刀,揮手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跟柳高禪走一趟,不用擔心我。”
“你跟着去幹什麼呀?”
“你們先回去,等我的電話,我沒事。”
左手臂斷了,柳高禪還幫忙將賈思邈的斷骨給接上了。然後,又給上了甲板。暫時,賈思邈的手臂是不能妄動了,但是不妨礙正常的生活。賈思邈和柳高禪上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就沒影兒了。
商甲舟看得目瞪口呆,問道:“蔡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柳高禪會殺了賈思邈的嗎?”
蔡楊也是一樣的迷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放心,我這就回去找柳高禪,看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
商甲舟狠狠道:“你別跟我耍花樣,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蔡楊哼了一聲,轉身下樓了。
等他回到了賓館中,蔡楊衝上樓,怒氣衝衝地撞開了房門,就見到賈思邈和柳高禪正在房間中,低聲說着什麼。他一下子就惱了,手指着柳高禪,激動道:“表哥,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柳高禪搖頭道:“蔡楊,你出去吧,我暫時不會殺賈思邈了。”
“爲什麼啊?”
“你別管了,出去吧,不要過來煩我。”
“表哥……”
“難道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出去。”
還是第一次,柳高禪衝着自己這樣說話,蔡楊挺惱火的。可是,有賈思邈在旁邊,他終於是忍住了沒有發作,轉身離開了。他就不明白了,賈思邈到底是給柳高禪吃了什麼迷魂藥啊?怎麼一轉眼間,柳高禪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房間中,就剩下了柳高禪和賈思邈兩個人。
柳高禪問道:“賈思邈,你說你能治癒了心若的病症,是真的假的?”
賈思邈道:“當然是真的,我還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我要是治不好,你就殺了我。不過,我要是治好了呢?”
“那我欠你一條命。”
“我不要你的命,你答應我三個條件吧。”
“三個條件?”
柳高禪沉吟了一下道:“行,只要是在不違背江湖道義的前提下,我就答應你的三個條件。”
賈思邈道:“那我先說第一個條件,你不得再跟我
和我的人爲敵,不能傷害我和我們的人。”
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柳高禪點頭同意了。
賈思邈道:“走,你帶我去看看你老婆,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提到馮心若,柳高禪立即溫柔下來,小聲道:“她在臥室中呢,你的動作輕點兒。”
這就是賈思邈跟柳高禪談判的條件!
剛纔,柳高禪要殺了賈思邈,賈思邈只是吐出了一句話:“我能治癒了馮心若的病症。”就這一句話,直接點中了柳高禪的要害。馮心若是柳高禪的一塊心病,他是多麼希望她能夠像正常的女孩子那樣,跟他在一起生活啊。
反正,賈思邈在他的掌心中,也難逃一死,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只要他有稍微的異樣舉動,他上去就將賈思邈給廢掉。萬一,賈思邈真的治癒了馮心若的病症呢?那絕對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房間中,馮心若倒在牀上,見賈思邈跟柳高禪走進來,也是一愣。柳高禪一個朋友都沒有,唯一跟他接觸的人,那就是蔡楊了。現在,賈思邈竟然跟着柳高禪一起進來,難道說,柳高禪轉性子,開始交朋友了?
賈思邈微笑道:“你就是馮小姐吧?我叫賈思邈,是柳高禪的朋友,見到你很高興。”
真是高禪的朋友,馮心若眼前一亮,欣喜道:“快請坐,我們這兒啊,比較凌亂,你別介意。”
賈思邈笑道:“挺好的,一看就知道馮小姐是那種聰慧的女孩子。柳大哥能有你這樣的賢內助,真是福氣啊。”
馮心若的臉蛋上泛起了一抹紅暈,挺高興的。
柳高禪也笑了,只要是馮心若高興,他就高興。
這樣說笑了一陣,柳高禪輕聲道:“心若,你可能不知道吧?賈少是一個醫術相當精湛的人,我把他叫過來,就是來給你看看病。”
賈思邈道:“不用診治了,馮小姐的病,我能治。”
“什麼?”柳高禪和馮心若都吃了一驚,肅然道:“賈思邈,不得開玩笑,你真的能治癒心若的病症?”
“能。”
“那你要怎麼治療?”
“到時候你就不知道了,不過,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能橫加阻攔。”
“行,我聽你的。”
當下,賈思邈呆在賓館中,就沒有走,跟柳高禪談武論醫,越說越是投機,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等到黃昏時分,餐廳中的服務生將飯菜給送上來了,等到吃喝完畢,王海嘯和吳阿蒙、張栓子、李二狗子也都過來了。他們穿着的衣服也挺奇怪的,正是那種擡花轎的轎伕穿的衣服。
賈思邈大聲道:“怎麼樣?你們有力氣嗎?”
“有。”
“好。”
轉身,賈思邈讓柳高禪抱着馮心若下了樓,來到了賓館旁邊的小公園中。柳高禪將毯子鋪在了休閒椅上,把馮心若放了上去。然後,他和賈思邈退到了一邊。賈思邈揮揮手,王海嘯和張栓子就上去了,一人駕着馮心若的一隻胳膊,在小公園中,快速奔跑了起來。
馮心若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嚇得哇哇直叫。
柳高禪一驚,叫道:“賈思邈,你想幹什麼?”
賈思邈道:“你別忘了,剛纔可是答應我的,不管我怎麼治病,你都不能橫加阻攔。”
“那你也不能這樣亂來呀?”
“要是治不好,你殺了我就是了。”
就這麼一句話,立即堵住了柳高禪的嘴。
賈思邈在旁邊催促着,王海嘯和張栓子越跑越快,從東跑到西,又從西跑到東,直到累得氣喘吁吁,連走路都沒有力氣了,這才停下來。緊跟着,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又上去了,一樣是架住了馮心若的雙臂,快熟奔跑起來。
兩個人累了,另兩個人就頂上。
這樣不停的奔跑,馮心若受不了了,上下顛簸的厲害,幾次喊着讓吳阿蒙等人將她放下來。他們恍若沒聽到,反而是奔跑得更快了。這樣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吳阿蒙和王海嘯等人都累得氣喘吁吁。
賈思邈道:“差不多了,過來吧。”
走過來,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就將攙扶着馮心若雙臂的手,給鬆開了。失去了重心,馮心若踉蹌了幾步,還是站穩了,嬌喘着道:“高禪,我……好累啊,可是把我給折騰慘了。”
賈思邈微笑道:“馮小姐,除了累,你還有別的什麼感覺嗎?”
“別的感覺?”
馮心若一愣,突然驚喜地叫道:“我……我的病症好了,這樣站着,也跟正常人一樣,不再是雙眼往上看,頭往下栽了。”
“啊?心若,你真的……真的好了。”
柳高禪盯着馮心若看了看,上去一把將她給抱在懷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爲了馮心若的病症,柳高禪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時間和心血,愣是沒有任何的進展。而賈思邈,只是叫人攙扶着馮心若,來回地奔跑,就把她的病症給治癒了,實在是太神奇了。
李二狗子買了一些礦泉水,遞給了吳阿蒙等人,他自己也擰開了一瓶,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是,他們很嫉恨、忌憚柳高禪,但是看着馮心若的病症解除了,他們的心中也挺高興。
教師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看着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學生,考上了重點大學。
農民最幸福的時刻,是看到自己親手種下的種子,終於是結出了豐收的果實。
醫生最幸福的時刻,是看到患者,解除了痛楚,身體健康。
所以,現在的賈思邈,就很幸福。他治癒了馮心若,還贏得了柳高禪的三個條件。雖然說,他跟柳高禪不太熟悉,但是他相信柳高禪,像柳高禪這樣光明磊落的英雄,實在是太少了,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
沒有了這樣的變態惦記着,晚上睡覺都能做春夢。
賈思邈微笑道:“柳高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的幸福了。以後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儘管找我,我先走了。”
柳高禪急道:“賈思邈,等一下,你治癒了心若的病症,那就是我們的大恩人。走,我請吃飯,必須喝幾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