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能行嗎?”落星聽完王成的計劃之後有些遲疑,他在估量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什麼行不行的?現在是你信不過我嗎?你自己說的殺手最忌諱的就是無法確認目標身份的時候刺殺,所以但凡對面的殺手只要還有點職業道德,他就不會輕易開槍的。來!快點!把衣服脫了!”王成上來幫他把外套脫下來,那動作迅捷無比,與其說脫,還不如是王成直接把外套從落星身上扒下來。
落星只好順着王成的動作脫外套,脫到一半的時候他問道:“萬一他不遵守職業道德呢?王道明這樣的人,很難保證他找到的殺手品質吧?”
“放心!就算他不遵守你也死不了!你忘了我有神奇的醫術嗎?”王成拍拍胸脯,臉上彷彿寫着“沒事呢妥妥的你就算死了哥也有辦法讓你復活,所以你義無反顧地去吧!”
落星一陣無言,心說這剛剛決定要爲王成效力,不會這麼快就“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兩個人從樓裡出來,王成穿着落星的外套站在樓裡的陰影下,並沒有暴露在外面的視線之內,而落星則是穿着王成的外套,戴着一個壓得極低的鴨舌帽,鴨舌帽壓下來能夠蓋住整個面龐,讓迎面走來的人都看不出這帽子底下的人長什麼樣子,雖然姿勢有些奇怪,但確保了安全。
落星走了幾步,一直走到外面陽光照到的地方,這說明他開始出現在外面的路面上,已經進入了任何殺手有可能在的位置視野之中,王成輕聲喚他:“你現在能感覺到殺氣的存在嗎?”
落星微微地點頭,這一動作輕微無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點了頭,他甚至沒有回頭接王成的話,因爲他不能暴露王成的位置,如果他回頭說話這就會讓殺手警覺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隨即落星出門口走動了一圈,身上的不適感一直存在,有時候加重有時候又會減輕一些,但無論如何這種感覺一直像是附在脊背上的毛毛蟲一般,很是滲人,這種不適就是因爲潛在暗處的殺手發出來的殺氣引起的,這種不適曾經救了落星很多次,但他沒想到他這一次居然還要反過來用這種不適感找出殺手的位置。
他知道殺手此刻已經注意到了他,並且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殺手已經在王成打開窗簾的那一刻觀察到王成身上的穿着,可是當落星穿着王成的外套出來的時候,因爲他頭上的鴨舌帽而無法確定是否王成本人,他一直都在猶豫,所以打算一路觀察着。
落星一直沿着王成事先規劃好的路線在走,看似他在繞着小區亂走,實際上這一條路線是在沒有重複地情況下確認任何有可能的位置。再這麼走下去,他的終點就快到了,按照王成的計劃,落星會一路走到停車場裡。
不適感越來越強烈,顯然殺手也注意到了落星的前進方向,如果他再不能決定是否出手的話,就會讓這一個疑似王成的目標再次從自己的視線之中逃脫,他屏息地判斷着,手指緊緊地頂在扳機口上,瞄準鏡放大到了極致,畫面中只有落星一個人,他正在全神貫注地打量着這個男人。
落星離停車場越來越近,一直到他一腳跨入了停車場之中,才發現身上的殺氣消失了,殺手還是選擇了沒有動手,他從殺手的視線之中逃脫開了,他正打算鬆一口氣的時候,一陣過堂風吹來,吹翻了他頭頂上的帽子,掉落在地。
落星下意識彎下身子去撿,他突然猛地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低級的錯誤,帽子落在停車場的邊沿位子,他現在蹲下身去撿不就把自己暴露在殺手的視線之中嗎?看到穿着王成的外套的不是王成而是落星這對落星本人並沒有任何的威脅,因爲殺手的目標並不是落星,但這樣也同時告訴了殺手,王成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因爲他把外套讓別人去穿以此在試探他,
如此一來,任何警覺的殺手都知道目標會警惕他,便會不容易得手,就會悄然撤走。
那樣的話王成想要抓到這個殺手就變得困難了許多,現在不抓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有一陣冷不防的殺氣襲來,而那個時候不知道落星還能不能反應過來保護王成。
帽子掉在地上,落星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此刻他的身子還留在停車場下,他及時地頓住了,沒有把自己暴露在視線之內,他感覺有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出現在他的皮膚表面,但這種感覺像是一場幻覺轉瞬即逝,殺手似乎一瞬間內斂了自己所有的殺氣,或者收起了武器。
“怎麼回事?難道他看下手就知道我不是王哥?”落星有些奇怪,這時王成從地下通道上來,在每個公寓樓裡都有一個通向停車場的地下通道,他可以直接到這裡來而不被發現,他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帽子說:“不要了吧,帽子有的是,怎麼樣,發現什麼了?”
落星點點頭,和王成一同走到地下通道里,王成掏出一張簡易徒手畫的地圖隨手鋪在一輛車的引擎蓋上,“怎麼說?”
落星上來看着這個地圖,一邊用手指着幾個位置說:“這裡和這裡殺氣不夠強烈,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視野,路燈啊,樹啊,這些都有可能,還有這裡幾個位置最強烈,可能是視野最開闊的地方,最後就是停車場,一進來就沒殺氣了,說明他看不到我了。”
王成在地圖上畫了幾個點,沉思了一會說道:“停車場四面八方曠達通明,視野開闊良好,如果他看不到你了所以他不在地面上,這就意味着他在某一個高度上,最有可能在某一棟樓上。再加上你之前說的,而且他又要有我家客廳的視野,這說明他一定是在和我家同一樓層高度或者高上幾層,而且再高也會看不清。所以應該在C棟十七樓左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