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沒有下毒害公主……”其中一個反應快一些的,繼續告饒,並不回答鳳未央的問題。
“王妃,奴婢,奴婢的糕點是從大廚房裡的張婆子手上拿過來的。張婆子說公主和小王爺在荷塘邊玩耍,累了肯定要用糕點的,便讓奴婢端過去……”另一個丫鬟不像那告饒的丫鬟一般,她籤的不是死契,府外還有家人和爹孃。她不想死,便將當時的情況說的出來。
“也就是說,你們兩人手中的糕點都是從張婆子手上拿過來的?”
“是,奴婢兩人的糕點都是從她手上拿過來的。”那丫鬟承認糕點的出處。
另一個丫鬟則在那個丫鬟說了之後,身子開始變得更加顫抖起來。
趙雨瑩想要離開,可現在這個情況她不得不站在龍隱身邊看他們審問。手上的繡帕被她捏皺,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也不知她心中作何所想。
“把張婆子帶上來。”
張婆子被帶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抖如篩糠一般,一張開始下垂的老臉變得蒼白。
“老奴,老奴叩見王爺,王妃。”
“張婆子,她們說你在糕點裡下毒,你可知罪?”不等任何人開口,鳳未央便眸光凌厲的看着張婆子道。
張婆子神色一攤,下意識的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自己的視線。“王妃,老奴冤枉啊……老奴在王府爲奴多年,對王爺王妃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做出下毒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這兩個丫鬟可是指名了說是你,況且那糕點出自你的手,想讓人不懷疑都難吶……”
“什麼?這兩個賤……王妃,老奴是絕對不會下毒的,她們根本就是在污衊老奴!”張婆子一聽,一臉怒氣的瞪了那兩人一眼。
那兩個丫鬟也沒有想到鳳未央會這麼說,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爲自己辯解。但轉念一想,王妃和王爺如果覺得是張婆子下的毒,那就沒有她們的事情了。她們就不會被打死了。
“王妃,是,是張婆子給我們糕點的,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王爺王妃還奴婢清白啊……”
“好你個紅雙,你居然敢污衊我,看我不打死你!”張婆子回頭瞪了那叫紅雙的丫鬟一眼,興許是氣不過,伸手就往紅雙的身上打去。
這關乎性命的事情,到了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了會不會衝撞主子。
“啊……那糕點本來就是你給我們的,難道你還要無賴到我們頭上不成……”
“好你個浪蹄子,自己收了別人的銀錢去做害人的事情,現在居然無賴到我的身上,看我不打死你!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沒有人知道嗎?”張婆子不斷的拍打着,嘴裡也口無遮攔的大罵出聲。
趙雨瑩在聽見張婆子罵人的內容手,瞳孔猛的縮了縮,眉間不由蹙起。
“趙王妃救命啊……趙王妃救救奴婢啊……”紅雙被打得全身都痛,她猛然間擡頭看見站在一旁的趙雨瑩,想也不想的撲了過去。
“趙王妃你一定要救救奴婢啊……這件事情……”紅雙扯着趙雨瑩的裙角哭喊着。
趙雨瑩猝不及防,被她撞得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但很快反應過來,打斷了紅雙的話。“大膽張婆子,居然敢當面衝撞王爺,來人,把張婆子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她將紅雙推開,讓人將張婆子拖下去,這個老婦,天知道她再說下去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趙王妃,老奴,老奴也是一時情急才差點衝撞了王爺……趙王妃那麼急切的想要將老奴拖下去,是怕自己做了見的人的事情被人拆穿嗎?”平白要被打三十大板,張婆子又怎麼會甘願。她看了眼跟龍隱並立而坐,宛如神仙眷侶的鳳未央。
這件事情表明了龍隱是會公正嚴明的查辦的,就算之強她擔心得罪趙雨瑩,現在看龍隱對趙雨瑩的態度她也不害怕了!近段時間王爺可都是歇息在王妃的屋子裡的!
“王爺,昨天老奴親眼看見趙王妃身邊的丫鬟去找紅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張婆子,東西你亂吃害了自己也就算了,這亂說話害了別人,可就是你的罪過了。這話,你可想清楚了,你確定你看清楚了嗎?”鳳未央眼神劃過想要反駁的趙雨瑩,在她開口之前便當先說道。
趙雨瑩剛想要開口,卻不想被鳳未央給截了話頭,只能暗恨的咬了咬脣。這該死的張婆子!
“回王妃,老奴看得很清楚,當時老奴以爲不過是兩個丫鬟一起玩得好說悄悄話,可誰知道老奴看見那丫鬟往紅雙懷裡塞了一包東西。”
“紅雙,本妃看着你手上的鐲子倒是漂亮。”鳳未央轉向紅雙,並沒有馬上問她昨日那包到底是什麼東西,而是看向她手上的鐲子。
“紅雙,你什麼時候有那麼名貴的鐲子了?”另一個丫鬟看着紅雙手上的鐲子驚訝的說道。她跟紅雙等級是一樣的,兩人一直住在一個屋子裡,對方有什麼事情幾乎都能夠第一時間瞭解到。
但看紅雙手上鐲子的成色,就算她們的月銀一分不用的攢到死也買不起這樣的鐲子。
聞言,紅雙心虛的將鐲子藏進了袖中。她昨日得到鐲子,本來想聽那人的囑咐先不要拿出來的,可是這鐲子實在是太漂亮了。昨晚她就戴着睡覺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忘記了。所以一直戴到了現在。
“我,我這個是……我的傳家玉鐲……”紅雙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搪塞。可惜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趙王妃的丫鬟找你都說了些什麼?”龍隱看似是漫不經心的坐在屋子裡,可一雙眼睛去總是在不經意間落在鳳未央的身上。
他很喜歡看她認真算計人的模樣……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俏皮可愛。比面對自己時的冷冰冰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鳳未央一心審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龍隱的視線,更不知他心中所想。
“只,只是說了一些平常女子的小話……”
“王爺,屬下在紅雙的屋中搜到一個布包。裡面還有散落的糕點的碎屑。”府中的侍衛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塊灰色的綢布,裡面還包着一些淡紅色的碎屑。
紅雙看着那些碎屑,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會,她明明將布包裡的東西處理乾淨了,怎麼會還被他們找到!
鳳未央走上前捏起一些碎屑放到鼻尖聞了聞,又舔了舔。隨後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完全變了的紅雙。
“這些東西,你要如何解釋。憑這些碎屑本妃便可斷定,公主就是吃了這些糕點中毒的。紅雙,你可知罪!”最後一句鳳未央冷哼出聲,讓紅雙身子一震,驚恐的擡起頭看着趙雨瑩。
“趙王妃,你要救救我啊,真的不是我下的毒,我只是按照你的人吩咐去做的……趙王妃……”紅雙抓着趙雨瑩的裙角怎麼也不願意放手。在她看來,趙雨瑩是她唯一的生機。
“大膽刁奴,做出迫害公主的事情,還想要誣賴到本妃的頭上。王爺,你可千萬要爲雨瑩做主啊……”趙雨瑩轉身就想要往龍隱的身上撲去,不過龍隱身子側了側讓她撲了個空。
趙雨瑩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到地上。
“無緣無故,你的丫鬟爲何要去找她?”龍隱毫無感情的聲音在趙雨瑩的頭頂響起。
“雨瑩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王爺也知道雨瑩院子裡的人不少,也不能時時刻刻都約束着她們。發生這樣的事情是雨瑩的不是,雨瑩馭下不嚴,還請王爺責罰。”趙雨瑩秋水般的眼眸瞬間盈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在她擡首之際滴落下來,好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
可惜了,龍隱完全沒有看見她故意做出來的表情。
“連一個下人都管治不好,讓她出來害人,本王要你這樣的人來何用?”趙雨瑩本來想故意引開問題的關鍵,避重就輕的,可卻沒想到龍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驚詫的擡頭看向龍隱,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王爺,雨瑩真的知道錯了……”
“簡單的一句知道錯了以爲這件事情就能夠這麼揭過去了嗎?如果不是救治得及時,雪玉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又要如何交代?”
“雨瑩妹妹讓人迫害公主,的確是犯了王爺的大忌。”要不是她的寶貝麟兒身上有避毒珠,怕也逃不過這次迫害。
“王妃姐姐,就算你再不喜歡雨瑩,也不能如此誣賴雨瑩啊……雨瑩疼愛雪玉公主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讓人去給她下毒?再說了,王爺,昨日小王爺肯定也吃了那些糕點,爲什麼小王爺沒有事,偏偏就只有公主出事了?”趙雨瑩恨得咬緊了後槽牙,臉上依舊要掛着嬴弱的表情。
“是不是誣賴一切均由王爺定奪。”反正她說什麼都會讓趙雨瑩認爲她是先陷害她。她可是最講求實事求是的。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兒子沒有中毒,讓你不滿了?”龍隱看着趙雨瑩突然開口道。
“不,不是,王爺,雨瑩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下毒的事情與你無關,那爲何紅雙一口咬定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雨瑩,你太讓我失望了。”龍隱神色無異,可說出的話卻讓趙雨瑩的心沉入了谷底。
“王爺,這件事情真的不是瑩兒指使的,王爺一定要相信瑩兒……”上一次林羽兒她們的事情龍隱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這一次,他也一定會相信自己的!
“你要讓本王如何相信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