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少坤有路不走,竟然學小偷爬牆,而且完全是另類的方式,速度極快,猶如一隻猿猴一般,速度甚至是比猿猴還要快很多。
羅少坤完全是心繫馮疏影的安危,而且那張遺書,羅少坤已經交給了馮疏影,因爲那張遺書,馮疏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馮疏影自幼便被家族拋棄,與馮家人根本毫無感情可言,尤其是馮疏影父母已故,這些叔伯姑姑纔不會顧忌馮疏影的生死。
富華醫院就醫的人非常之多,而且再加上有馮龍海住在醫院內,各界華人前來探望,馮家派出了大量的人馬,守在各處,使得電梯更加緊張,甚至是每一個樓層的樓梯入口,都被安排了人把手,整個富華醫院彷彿成了馮家自己開設的醫院了。
馮家的勢力可見一斑。
“疏影,伯父最後問你一遍,你爺爺寫了一封遺書給你,這封遺書究竟放在哪?!”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相貌倒是和馮龍海有幾分相似,穿着唐裝,身材消瘦,戴着墨鏡,顯得十分兇惡。
此時,在這間病房內,只有七人,馮龍海則躺在病牀上,吮吸着氧氣,奄奄一息的樣子,仍舊十分關心馮疏影,臉上已經沒有怒意。
馮疏影的伯父馮龍海的大兒子、馮龍海的三兒子、女兒,以及馮龍海的長孫和外孫子。
這一幫人,全都是一家人,但是,此刻卻全都在爲難馮疏影,很顯然,馮龍海的兒女孫子們都想分了馮疏影那份遺產,不希望馮氏集團落入馮疏影手中。
在這間病房外,更是圍滿了馮家的客人,還有衆多馮龍海的弟子,只是這些是馮家的家事,外人不敢過問。
馮疏影凝眉瞪着大伯,怒聲斥責道:“我說了,遺書不在我這!而且,就算是遺書在我身上,我也不會給你們!現在爺爺躺在病牀上,你們卻這樣威逼我,到底是爺爺的性命重要,還是家產重要!”
一位油頭粉面二十多歲的青年,頭髮梳理的十分整潔,油光鋥亮,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敢在這裡教訓我爸!爺爺生病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都在幹嘛?現在倒是滿口爺爺爺爺的,我呸!滾回你的華夏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馮疏影凝眸瞪着馮家長孫,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回不回華夏,那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今天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爺爺,最後和他說幾句話,你們爲什麼不讓我靠近爺爺?!”
“疏影,我最後問你一句,遺書到底在哪?現在拿出來,我或許能放過你,若是你仍舊不肯拿出來,我可要找人搜身了!”馮家長子,沉聲說道。
馮疏影實在是忍不住了,忍下一口氣,說道:“好,是不是我把遺書交給你們,你們就能讓我和爺爺單獨說幾句話?”
馮家長子冷哼了一聲,笑道:“你是這個糟老頭子的孫女,當然可以。”
馮疏影緩緩將手伸入懷中,奄奄一息的馮龍海卻試圖仰起身子,哼哼歪歪的想要說些什麼,彷彿在阻止馮疏影。
馮家長子給自己兒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趕緊搶下遺書。
馮家長孫點了點頭,見馮疏影剛剛從懷中拿出遺書,直接上前搶奪到手。
馮疏影完全可以保住遺書,可是卻沒有和這馮家長子爭奪,而是所幸直接給他拿去。
馮疏影交出遺書之後,撲向鳳龍哈的病牀前。
“爺爺!爺爺!”馮疏
影淚流滿眶,在馮龍海的病牀前,呼喚道。
馮龍海老淚縱橫,顫巍巍的揚起手,在馮疏影的長髮上,輕輕撫摸着。
“爺爺,您好瘦,都是孫女不好,當初就該把您留下,留在燕京市!”馮疏影握着馮龍海骨瘦如柴的手,哭着說道。
“什麼?!這個老東西,竟然要把家產的40%都分給這個野丫頭!”油頭粉面的青年,將遺書遞給馮家長子,說道:“爸,您瞧!”
馮家三子和女兒,顯然也都是和馮家長子,蛇鼠一窩,雖然覺得大哥做的有點過分,卻都不敢說些什麼,當這份遺書被公之於衆後,這三兒子和女兒,紛紛都怒火沖天,將所有的怒火全都落在了馮疏影的身上。
馮家長子拿過遺書,仔細閱讀了兩遍之後,直接狠狠地撕碎,冷笑起來,說道:“馮疏影,馮疏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僞造老爺子的遺書,簡直是膽大包天!”
“我說嘛!就算是這糟老頭子再不記事,也不能把這麼大的好處,留給一個野種,原來是你這臭丫頭故意耍詐,拿出假的遺書,哄騙我們!”馮家長子反應極快,立刻反口咬定,遺書是馮疏影僞造。
馮疏影早已是淚流滿面,至於家產,她完全不感興趣,在這個毫無人情味的家庭之中,她從未把這些人當作是自己的親人,若非馮龍海供她在美國讀書多年,頗爲照顧,馮疏影根本不會回到馮家人的面前。
“遺書已經給了你們,馮家的家產,我根本就沒有奢望!這次,我只是來看看爺爺,如果你們只是在乎家產,而不在乎爺爺,你們就守着家產,讓我來守護爺爺,送他最後一程吧!”馮疏影說道。
馮家長子將手中遺書,死得粉碎,握在手中,眼中卻滿是憤怒,冷哼了一聲說道:“馮疏影,馮疏影!沒想到,這些年你倒是長了一些本事,有了城府!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是不在乎他的生死,但是,讓你留在他身邊,始終是個威脅!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希望,他再幫你寫一份遺書,對嗎?或者直接立下遺囑,將所有家產都給你!我告訴你,這個如意算盤,你打錯了!”
馮疏影百口莫辯,只是被這馮家長子咄咄逼人的氣勢,徹底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沒話說了?”馮家長子冷笑了一聲,接着說道:“老頭子,你的良苦用心,恐怕是白費了!馮疏影,一個小女子,她能成什麼氣候,別說她現在失去了那一張遺書,就算是她真的拿着這張遺書,你認爲,我能容得下她?!不過是讓她過來送死而已!既然你對你的親生兒子和女兒,還有你孫子外孫們,都如此無情,那也別怪我們無義了!”
馮疏影立刻站起身來,護住馮龍海,緊張的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馮家長子冷笑着望着她,說道:“你沒有發現,你爺爺現在非常痛苦嗎?不如現在就拔了氧氣,讓他少受點折磨痛苦,早登極樂吧!”
馮家長子語聲方落,便朝着馮疏影動起手來。
馮疏影雖然算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可是面對得到馮龍海真傳的馮家長子來說,那點功夫,卻是微不足道的。
“馮顯揚!!”馮疏影怒喝一聲,竟然一招將對方逼退,亮出招數,護在馮龍海的牀前。
馮顯揚正是馮龍海的長子,卻見他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段時間,功夫有些長進,怪不得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就
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也算是爲我二弟出口惡氣!”
馮疏影道:“我爸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不會饒過你的!當初,你……你這個禽獸,竟然趁着我爸不在,對我媽……這才讓我媽蒙冤被驅逐出馮家!我今天就要爲他們報仇!”
“野丫頭,血口噴人的本事倒是不差!只可惜,你始終只是一個孽種,是不是我們馮家的人,還不好說呢!”馮顯揚冷笑了一聲,厲聲喝道:“今天我就當着全家人的面,親手斃了你這個野丫頭!”
“噗!!”
馮龍海被馮顯揚氣得,渾身直哆嗦,一股血氣上涌,終於狂噴出一口鮮血。
“孽障!!!”馮龍海竟然坐立起來,渾身氣得發抖,面部通紅,怒聲指着馮顯揚。
“爺爺!爺爺!”馮疏影回身去照看馮龍海,馮龍海卻是呼吸短促,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彷彿要窒息了一般。
“噗!!”
馮顯揚高高揚起一掌,狠狠地拍在馮疏影的背後。
馮疏影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掌,身軀陡然向前一傾,趴在病牀上,面部蒼白,噴出一口鮮血。
馮顯揚冷笑了一聲,說道:“無論你們是不是親生的爺孫女,這一路要是有人相伴,走的也不算寂寞,老頭子,我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
馮顯揚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碎屑向着窗外扔去。
本來這些碎屑該飛出窗外,尤其是馮顯揚的手勁極強,即便是有風,也不可能將碎屑刮回來。
然而這些碎紙屑不僅僅是被一陣狂風吹了回來,而且在房間內飛舞盤旋,顯得十分有規律。
馮疏影回頭看到這一幕,也覺得非常奇怪,詭異的一幕,讓房間內所有人都感到驚訝。
馮顯揚神色一凝,厲聲喝道:“這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呼呼!!”
窗外忽然刮來一陣強風,一道人影從窗外飛入病房。
“一個人如果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都如此殘忍,那這個人可就沒有一點人味了,甚至是連畜牲都不如。”一個人對揹着馮顯揚,將空中的碎紙屑,全部收入手中。
這裡可是十九層樓,什麼人能夠從十九層樓的窗戶飛進來,除非他是鬼,而不是人。
在場除了馮疏影的所有人,都萬分驚訝,尤其是馮顯揚,更是向着窗外探去,發現窗外並沒有什麼異樣,而且根本不可能有人從這裡進來,頓時神色變得有些緊張。
“羅少坤!!”馮疏影異常激動,忽然含淚而笑道:“你……你沒死!!”
馮顯揚眼中閃爍着狐疑,立刻上前將牀上的馮疏影拉入自己身邊,用手鎖住了她的喉嚨。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管我們馮家的家事,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馮家是幹什麼的嗎?!”馮顯揚怒聲喝道。
羅少坤漫不經心的在拼湊那些碎紙屑,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拼湊完成,而且完好無損的將那張遺書拼接完成,猶如變魔術一般。
羅少坤轉過臉來,手中揚起那張遺書,微笑道:“這馮家的事自然與我無關,可是馮疏影是我的未婚妻,這遺書上分明寫着,馮氏集團可是有我40%的股份,無論如何,這馮老前輩,我是要來問候問候的。你現在這種做法,可真是讓我失望,我怕你連馮氏集團20%的股份到時候都拿不到,怕是要分給另外兩位叔叔和姑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