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門子裡面就傳出了花星辰的嚎叫聲音。
“救命啊,警察打人了。”
“救命啊,知法犯法啊。”
“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打死人都沒人管嗎?”
王崇歡聽着花星辰的叫喊,心裡就是那麼高興:“哈哈!打死你這個傻子,打死你這個傻子,給力!”
他一點都不害怕花星辰會去法庭上面告他,事實上現在公安局裡面依然有嚴刑逼供,只是手法很高端,用透明的軟膠棒抽,外面看不出痕跡,但會受很嚴重的內傷。
這樣,即使放到法醫那邊去檢查,也不好檢查出來,但被削的人,苦頭也是紮紮實實的吃到了。
王崇歡正聽着仙樂,心裡暗自過癮的時候,他的助手小李忙不迭的跑過來:“局長,局長過來了。”
“我不就不在這裡嗎?你胡說些什麼?”
“我是說徐局長過來了。”
“啊?”王崇歡聽說市局的局長過來了,立馬打開了門:“趕緊的,讓鉤子他們撤出來。”
他剛剛打開門,就被裡面的情形給驚訝到了。
原來裡面花星辰一點事情都沒有,不光是沒事,還依然悠閒的“快樂無邊,生活似神仙,喝酒,唱曲,抽着煙”。
而派進來收拾花星辰的鉤子幾人,都躺在地上,小聲的**着。
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
“你個狗日的。”王崇歡氣急敗壞,他剛纔聽到的“仙樂”,原來是花星辰閒着無聊自己一個人瞎喊的。
而鉤子他們,都是腳膝蓋那裡凹了下去,明顯被廢了。
“我都說了,你們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結果你倒好,找幾個廢物來教訓我,我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啊。”
花星辰邊說,還邊將手中的茶水放在桌子上面,慵懶的瞧着王崇歡:“求壓力!”
“求你個妹子的。”
王崇歡怒衝衝的走到鉤子幾人的面前,一腳蹬了上去:“都給我站起來,都給我戰起來,你們這羣蠢貨!”
他瞪了兩腳,又怒衝衝的出了門去迎接市局的徐局長。
花星辰打了個響指:“唉!局長,求壓力哦。”
!
一個字,無論如何都發泄不了王崇歡的滿腔怒火。
他下定決心了,這次就算是違規作,也要讓花星辰知道知道,什麼叫被教訓。
“等着吧,小子,你要壓力,我就給你壓力!”
他到了辦公室裡,徐保國已經恭候多時了,他一邊嚼着花生,一邊隨意的看着面前的報紙。
“徐局,上頭又有啥任務派過來了?”
“沒什麼任務派過來,我就是來這裡見一個人的。”徐保國百無聊賴的將報紙放在了桌子上。
“見一個人?誰?”
徐保國吐出三個字“花星辰。”
“他?”王崇歡有些驚訝,一個小醫生,怎麼和徐保國扯上關係了。
徐保國站起身,手掌平攤:“人在哪裡,我現在就要去見。”
“在審訊室。”
“可以了,你不用跟着我,我知道在哪兒。”徐保國曾經也在橋東區做過事情,是橋東區的公安局副局長,對於這裡,他輕車熟路。
徐保國七拐八拐,拐進了審訊室裡,推開門:“花星辰。”
“怎麼了?又來了?”
花星辰躺在桌子上,吐了一口煙。
徐保國第一眼瞧着花星辰,頭號反應就是——這個小夥子長得真帥。
長得帥很管用,尤其是這個看臉的時代,徐保國也遭遇過看臉的事情。
曾經他有一個機會,調到省裡面去任事,但是偏偏他差了一點——相貌。
審覈他的人給了一個批示——長得不夠端正,不能做彰顯警察的浩然正氣。
沒辦法,徐保國是個歪嘴,他不愛吃花生,但每天都要吃,就是爲了用嚼花生的資質來彌補自己嘴歪的缺點,讓人以爲他並不是歪嘴——只是嚼花生的時候嘴歪而已。
雖然被人看臉拒絕,但徐保國不嫉妒長得帥的人,甚至會用一種尊敬的態度去欣賞。
“小夥子夠帥啊。”徐保國坐在了凳子上,拍了拍桌子,他要好好審視審視花星辰——長得刷很管用,但光憑長得帥,是無法得到許思年的認同的。
花星辰麻溜的從桌子上下來:“喲!來了個講理的。”
“哈哈!我這個人不講理,也不是不講理,是我這個人不喜歡嚴肅的講理,我喜歡講點歪理。”徐保國靠着椅子坐着,眼睛盯着花星辰。
他雖然現在很放鬆,但是這麼多年的警察不是白乾的,隨意一個眼神,給人一種洞若觀火的感覺,若是尋常漢子,被這一瞟,心裡就有些發虛。
徐保國很喜歡這種感覺,他輕鬆自若,對方心裡發虛,頭上冒着冷汗。
可惜今天他失望了,徐保國瞧着對面的花星辰比他還要輕鬆,簡直就是吊兒郎當。
換成某些不開明的人士,甚至覺得花星辰這個樣子非常不尊重人。
徐保國卻很欣賞,這纔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樣子——自信——自信到骨子裡面近乎張狂的一種感覺。
這種人通常有偏執狂,追求完美的做一件事情。
光是這一幅鬆散中大氣凜然的模樣,就讓徐保國高看了一眼。
“小夥子,犯了什麼事情來這裡的?”徐保國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完全hold住花星辰,所以找了個問題,切入進去。
這是一場博弈。
徐保國能不能真正的保花星辰出這個公安局,還取決於他是不是真的欣賞花星辰,雖然現在對花星辰已經有了一些好感,但還不夠。
這場博弈,對於花星辰是不公平的,因爲他毫不知情。
“嗨!瞧你這樣,還有點浩然正氣,我就直說了吧,你們局長的兒子,昨天去找我的閨蜜訴說真情,我閨蜜沒理他,結果他端着汽油就進來潑,還要點火燒,這種孽畜留着也沒什麼用,我都是大發慈悲了,纔打瞎了他一隻眼睛。”花星辰的心裡有這一杆秤。
這桿秤剛好也對了徐保國的胃口。
“奶奶個熊,還真有這事?換了我,我也揍他。”徐保國笑了,滿是皺紋的臉開出了年輕的花。
花星辰搖了搖手指:“唉!這話我能說,你不能說,畢竟你還在那個王崇歡手上幹活呢。”他並不知道徐保國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好以爲這位歪嘴先生是王崇歡手下的碎催。
“哦!小哥仁義。”徐保國又高看了花星辰一眼。
“還湊活,還湊活。”花星辰是你對我狠,我對你也狠,你對我不狠,我對你自然不狠的人,他瞧徐保國好說話,也就不難爲這位“碎催”了,他又補充道:“人們都送我一個外號——仁義俠。”
噗!
徐保國一個不慎,竟然笑了出來,笑得太激動,又輕輕的咳嗽着。
咳咳!
花星辰瞧着徐保國咳嗽,伸手要去捏徐保國的手腕脈門。
徐保國曾經是警校的搏擊精英,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反應還在,下意識的一縮手,要反扣花星辰,可是剛剛和這小夥子的手一接觸,對方那條手臂,就好像是一條蛇,柔軟無骨,纏繞了一陣,依然被扣住了。
“小夥子,有兩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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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保國驚道。
“還行,還行,以前武校練過兩年。”花星辰笑眯眯的說道。
徐保國則不以爲然,他表面上說“有兩下子”其實心裡明鏡兒似的——這花星辰是高手。
他多年的眼力分辨得出來,就剛纔那幾下躲閃騰挪的手法,明顯已經化作了身體的本能。曾經巔峰狀態的徐保國尚且不能保證做到。
“你這毛病,肺裡面塞了東西,看你氣血旺,剛纔進來還在吃花生,這東西,八成是花生的紅衣,年輕的時候不注意,現在你肺損壞倒是嚴重,這樣,你給我一點醫藥費!我好給你瞧病。”
一番話出口,徐保國真是想給花星辰豎哥大拇指不可,這太絕了,說的話,沒有一句是不中的。
他早兩年,肺部就很難受,去醫院檢查,醫生在他的肺部,發現了大量的纖維,這些是花生紅衣,當時說是要做手術。
徐保國卻不樂意,雖然肺疼,但不是不能忍,沒有必要在年紀這麼大的時候,再做這麼大一個手術!
於是就湊活湊活的到了現在。
徐保國心裡佩服花星辰,嘴上卻調侃:“小哥,你還要收費呢?”
“必須的,專業醫生好不好?”
花星辰拍了怕胸脯:“診金,五百塊。”
“啥?瞧我的病只要五百塊?”徐保國想:這不會是個二把刀吧?
“當然了!我和你遇見,算緣分,加上你這麼大年紀,還來審訊我,估計也沒錢沒勢的,我不收錢其實都可以。”
“那爲什麼又要收我五百塊呢?”
“因爲我是醫生,醫生看病就要收錢,這是規矩,不能破。”花星辰一板一眼的說道。
徐保國忍俊不禁,這小夥子,有意思,有意思極了,簡直是個妙人,他現在完全明白爲什麼許思年看上花星辰。
心地善良、有本事、身手好,形象氣度啥的也ok,這種年輕人,不好找。
在他還想着是不是真的要保花星辰出來的時候,花星辰指着一杯茶水說道:“剛好,我現在有時間,也閒得無聊,就幫你把病根給去了。”
“啊?現在?”徐保國有些拿捏不準了,瞧這小夥子年紀輕輕的,醫術不會太精湛吧?但他這張口就要手到病除,何等張狂啊。
“對!就是現在!”花星辰說道:“把這杯茶喝了。”
“喝茶能好?”徐保國狐疑着。
“信我的,保管沒錯。”花星辰賊笑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