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在不斷的重複重複再重複……
豐赫擡起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着司馬修:“嗯嗯,豐赫會一直相信父皇的。”
曾經的自己也是這麼的看着先皇的吧?司馬修忽然感覺時光倒退,眼前這個小男孩就變成了自己的模樣,蹲在假山旁邊可憐兮兮的看着先皇,期許着可以得到對方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讚美也是好的。
其實仔細看,豐赫和自己小時候還是很像的,他忽然不確定,當時那個交換孩子的女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或許,豐赫就是自己的孩子呢?他忽然被這樣一個認知給衝擊了,他低着頭看着那酷似自己的孩子,難道,真的是這樣?
司馬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好像着了魔一樣,眼前的越看越像自己。
司馬豐赫有些忐忑,他不知道父皇爲什麼會這樣看着他:“父皇你怎麼了?”他小心翼翼的朝着後面挪了挪位子,生怕父皇忽然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皇上,蘭妃差人來請你,說有些腹痛,怕……”
司馬修心裡惱火,原本想着若是能多一子那麼這後宮也熱鬧些,可是她總是這樣以這個孩子爲藉口真的讓他惱火了:“去請太醫就說朕很忙,沒空去看她!”
司馬豐赫怯懦懦的看着司馬修:“父皇不去看蘭妃母妃嗎,可是小弟弟怎麼辦?”好像每次蘭妃母妃都會以小弟弟爲藉口要父皇去看她呢,真是一個不討喜的小弟弟。
司馬修摸摸他的腦袋:“沒事,走,父皇陪你去釣魚!”哼,總是這麼一招,他也膩的很,而且豐赫卻是也不是一個草包,比起那個未知數,其實豐赫也不錯。
老太監如實和蘭妃做了報告,蘭妃捂着肚子:“什麼,他竟然和那個,一起去釣魚也不願意了看我?”司馬修這個混賬,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簡直令人髮指,她咬着牙,原本還只是裝痛的肚子此時真的痛了起來。
“來人請御醫!”她臉色蒼白,心裡忽然有不安的預感,她捧着肚子:“快叫御醫!”
司馬修越想越覺得豐赫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乾脆讓身邊的老太監去把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來了,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即將意味着什麼,只是下意識的認知。
“什麼,皇上把太醫院的太醫都請了過去?”蘭妃此時躺在牀上已經沒有了力氣了,她慘白着一張臉:“不可能,不是有一個專門負責照顧我的李太醫嗎?讓他來,讓他來!”
“回娘娘的話,李太醫也被請了去!”小宮女怯怯的說道:“整個太醫院除了幾個藥童就已經沒有人了。”
蘭妃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就要暈了過去,然後就聽見屋外有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一個嬤嬤推門進來,看見她此時的情景嚇一跳:“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她畢竟是經歷的比較多,立刻就安靜下來:“快去找太醫,說娘娘要小產了。”
蘭妃驚恐的捂着肚子:“不,不可能
,好好的怎麼會小產?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會這樣?”
老嬤嬤擰眉:“這個要等太醫來了才知道,娘娘奴婢這就去請皇上和太醫來。”
司馬修那邊的診斷沒有出任何的消息,兩滴血畢竟還是沒有辦法溶合在一起,他有些失望的看着那青瓷碗裡的血滴子,手一抖,那碗便摔落到地上。
那些太醫都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司馬豐赫有些懼怕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剛剛被刺破了的手指此時還在滴血,他隱約的指導什麼,滴血認親,父皇是在做這樣的事情吧?可是答案是什麼,爲什麼父皇的臉色會那麼難看?
“兩滴血明明可以融合,爲什麼朕還聽說有人到處謠傳說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他的面色凝重:“此事朕只做一次,還希望各位太醫好好的爲朕證明!”他很刻意的咬着好好,和證明兩個詞,讓太醫們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候忽然聽見宮殿外面有人求見,司馬修隨手擺擺示意那人進來,老嬤嬤剛進門就跪倒在地上:“皇上不好了,蘭妃小產了……”
一個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樣被活生生的流了出來,蘭妃目光茫然的看着那房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寶寶爲什麼會離開她,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
司馬修痛惜的看着那小小的嬰兒,這是他的孩子,是他沒有緣分的孩子,他捏緊拳頭:“查,給朕往死裡查,這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加害朕的子嗣!”
蘭妃已經沒有眼淚了,她雙手死死地捏着牀單,若是不是他將太醫全部都帶走了,說不定她的寶寶就不會掉,都是他,都是他,是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寶寶……
“回皇上的話,蘭妃只是誤食了一些紅花,所以纔會小產。”經驗豐富的太醫很快的診斷出了原因:“只是這紅花本就是深宮禁忌,這到底是什麼人……”
他沒有說下去,可是大家都明白他要說的什麼,蘭妃翻過身看着司馬修:“皇上,你一定要爲我們的寶寶報仇!”她恨,好恨!
司馬修冷冷的看着她,報仇?她不是一向都很小心翼翼的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事了怎麼會忽然就流產了,還是在“這麼緊要”的時候:“查,朕一定查的水落石出,什麼人無辜什麼人有罪,朕都會查的清清楚楚。”
蘭妃心裡徹底的涼透了,看着司馬修的樣子她已經知道,這司馬修根本不相信自己,她咬着牙:“皇上,你是在懷疑臣妾?”她會用孩子來威脅他?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司馬修冷眼旁觀:“我沒有說誰你也不要自己主動的對號入座,只是這天在做人在看,別以爲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哼……”說完就一甩袖子走了。
蘭妃看着那毫不留情面的男子,腹痛如刀絞,然後就聽見產婆忽然又尖叫起來:“不好了,娘娘大出血了!”
德妃在聽說蘭妃小產的時候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哼,以爲躲起來她就沒有辦法害她了嗎,她
本來不想動那個孩子的,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她一直在苦苦相逼,現在也只有除掉她才能暫時使這後宮得到安寧。
蘭妃沒有吃任何紅花的東西,吃紅花的是穎兒,但是穎兒會去找蘭妃,一向嬌貴的蘭妃聞了那味道不會當場有反映,而是穎兒走了之後纔會慢慢的出現,哼,這樣穎兒沒有危險她也沒有。
而且現在軍隊裡的證據應該也已經呈遞上來了吧?哼,到時候她就不信扳不倒那蘭妃。
司馬修回到大殿裡,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你倒是來的及時,哼,這後宮傳遞出來的消息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啊。”他冷冷的看着那年輕的將軍,三十多歲沒有任何背景便能坐上將軍的位子也算是人才了,只可惜……
蘇瑞趕緊將腦袋重重的磕到地磚之上:“臣並未收到任何消息,只是臣今天聽聞有人在調查微臣,故而臣特意上前來跟皇上解釋,臣是冤枉的。”他沒有顯赫的背景,所以一直戰戰兢兢,可是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過去呢。
司馬修將手裡的幾本準備好了的奏章狠狠的甩到地上:“冤枉沒冤枉你自己看着辦!”哼,他的手下不是吃白食的,那些個證據已經夠他吃一桌子的了。
蘇瑞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他不知道,真的很多事情他真不不知道,可是,皇上卻不相信了:“皇上,臣……”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朕也不想聽,以前覺得德妃一家做大不是什麼好事,可是現在看來,依靠你們更是不可能,一羣蛀蟲!”他氣惱的來回走着:“我告訴你,別以爲蘭妃懷孕了你們的好日子就來了,哼,剛剛蘭妃自己將孩子流了,哈,我倒要看看,你們蘭妃黨這次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蘇瑞緊緊的將額頭貼着地磚不敢擡頭:“臣真的一無所知,臣常年在外帶兵,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曉,皇上說的,臣,不知!”
“知不知都已經這樣了,我告訴你,蘇瑞,你最好祈禱往下的調查別出事,否則,大羅神仙也保不了了!”
“皇上!”既然已經被逼到這地步了,蘇瑞乾脆也放開了,他大聲的說道:“皇上你總是懷疑我們外臣,可是,德妃娘娘的父兄都是手握重兵,他們難道就不值得懷疑嗎?您總是這樣偏袒他們,臣,不服!
“不服?不服你能做什麼?德妃的父親是三朝元老,一直忠心朝廷,這都是有史可查,德妃和朕青梅竹馬,這麼多年都一直恪守本分,你難道還想參她一本?朕不是偏袒,只是有些事情你得不到便想着毀掉嗎?“
蘇瑞咬着牙,不說話,自從知道自己妻子不聽自己話和蘭妃保持不正常的關係之後他就一直擔憂着這一天,他是蘭妃一手提拔上來的沒錯,可是他沒必要每次都將自己捆綁在蘭妃的身上,不得脫身。
蘭妃小產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上官惜若得意看着看天上的天空:“這有什麼,只是一個開始罷了,還有,更多的呢,司馬修,你這輩子都別想要孩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