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悄然無息死了五個人。
周強周禮帶着四五個保鏢急衝衝奔了過來,卻發現,自己請來的五個風水相師,早已斷氣,死相淒厲,千穿百孔,所有看見屍體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說起來,這五個傢伙其實也挺悲催的,即便到死,也不知道對手的模樣。
“強哥,這是怎麼回事啊?”周禮站在周強的身邊,身體止不住顫抖着。
“你特麼給老子安靜些!”周強原本心煩氣躁,結果周禮還在邊唧唧歪歪的,讓他一陣心煩,當下轉過身是一腳踹出去,狠狠踹在了周禮的腹部,周禮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摔在地,腦門汗如雨下。
周強這一覺還真是不遺餘力,周禮好一會都沒喘過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接着是尾部翻騰,大口大口嘔吐着。
周強滿臉嫌棄,趕緊躲得遠遠的。
至於躺在地如死狗一條的周禮,他更是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擡起腦袋注視着酒店的某一間房間。
眼神陰沉到了極點。
“少爺,咱們要不要去處理下?”一個保鏢走到跟前,小心翼翼說道,之所以需要小心翼翼,也是擔心自己會不會步了周禮的後塵,跟在這樣一個心情不好拿身邊人出氣的主子,他們心裡也都憋屈的不行。
“你們能解決人家嗎?”周強冷笑了一聲問道。
那個保鏢立刻噤若寒蟬了。
說來也是,這五個,可都是在香江享有盛名的風水相師,每個人都有單挑他們幾十人的能耐,可即便是這樣,在那個不知其貌的對手面前,不還是顯得不堪一擊嗎?面對這樣的對手,他們怎麼去處理?說不定剛走進酒店,落得和那五個風水相師一樣的死相了。
一想到這些,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看看那五個風水相師此時的模樣,他們能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之前沒多久,這五個傢伙可還都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和韓少打包票只要他們練手,不管那個從內地來的高手到底有多麼強大,都難以逃出生天,可是現在呢?連對手的樣子都不知道,已經嚥了氣。
想來,也是一件非常悲催的事情。
“和香江的東龍幫聯繫一下。”周強忽然開口說道。
那個保鏢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少爺,老爺以前吩咐過,讓我們最好別和那些幫派有瓜葛。”
“閉嘴!”周強罵道,“老爺子還說了,讓我想辦法對付肖遙呢,這句話你給忘了?”
保鏢仔細一想,覺得周強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老爺子確實說過這樣的話,所以即便周強真的找了東龍幫的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合規矩的。
“走吧。”周強說完轉過身,進了奔馳車裡。
那個周禮,也被兩個保鏢攙扶起來,送車。
畢竟周禮也是周家的人,總不能丟在這裡,再者說了,他們也都明白,之前周強對周禮動手,也不是因爲他心裡多麼討厭周禮,只是因爲心裡鬱悶到了極點,需要一個人站出來,讓他好好出出氣而已,如果周禮不在的話,他們當也會有人充當周禮這樣的角色。
雖然周強的能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周強的身份,即便真的對他們動手了,他們這些人,也沒有一個人敢還手的。
仔細想想,他們忽然覺得,其實自己等人還是應該感激一下週禮的。
等周強等人走了之後,肖遙才深吸了口氣。
“又給了你們一次機會,如果還不懂得好好把握,你們這個周家,索性全死了算了。”肖遙眸子冷到了極點。
沒一會,房間的門被展宏圖敲開了。
展宏圖走了進來,坐下後說道:“肖哥,剛纔有警車來了,說是酒店外面,死了五個人。”
肖遙點了點頭。
看肖遙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展宏圖小聲問道:“那五個人……”
“是我殺的。”肖遙說道。
展宏圖這才明白似得,吐了口氣,問道:“是周家請來的幫手嗎?”
“嗯。”
展宏圖頓時勃然大怒,罵道:“這周家還真是不知好歹,我們都已經給了他們多少次機會了,不懂得把握也算了,竟然還敢找我們的麻煩,他們真的以爲我們好欺負了?”
肖遙擺了擺手,示意展宏圖不需要這個激動。
等展宏圖冷靜下來之後,肖遙纔開口說道:“這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原本香江周家,沒打算將我們放在眼裡,現在來找麻煩,都在計劃之,只不過我很好,他們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哈哈,說來也是。”展宏圖笑着說道,“他們周家在香江或許真的有些能耐,但是僅憑着這點實力,想要將我們怎麼樣,未免太異想天開了,簡直是螳臂當車。”
“不擋一下,他們怎麼能知道,能不能擋得下我呢?”肖遙笑着說道。
展宏圖點了點頭。
原本他還想和肖遙好好聊聊自己之前的對策,現在想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周家的人,已經無腦到了極點,這也已經激怒了肖遙。
或許一開始,肖遙還是想要和周家和平解決的,畢竟得罪他的只是周強,和周家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可是顯然,周家沒有一個是擡舉的人,反而還處處挑釁着肖遙。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給對方留下一線生機呢?
肖遙覺得自己不算什麼壞人,最起碼他給過周家機會,只是周家的人,不樂意把握住這個機會而已,既然是這樣,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先回去休息吧,看這架勢,今天晚,周家應該不會還有什麼舉動了。”肖遙笑着說道。
展宏圖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出了肖遙的房間。
夜,安靜的有些可怕。
周強回到了周家後,還是氣憤不過,只能在房間裡生着氣。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刻,周家的莊園已經被一股殺氣所籠罩着。
在周家莊園最邊緣的一幢別墅裡,一個男人坐在沙發,手裡捧着一把唐刀,看着掛在牆壁的鐘擺,左右晃動。
等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那個男人眼神忽然閃過了一道寒芒。
他慢慢站起身,唐刀出鞘。
在這時候,別墅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周知光的那個小媽,滿身酒氣回來了。
按道理說,她今天回來都算較早的,以前都是不到凌晨三四點不回家,甚至有的時候徹夜未歸,她沒有說過自己一夜未歸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但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到。
她眼神迷離,看了眼周陣虎,有些吃驚,嘴裡含糊不清問道:“你怎麼還沒睡覺啊?”
周陣虎微笑着走到了她的跟前。
“玩的開心嗎?”周陣虎問道。
“關你屁事?給老孃滾一邊去!”她伸出手想要將周陣虎推開,可也是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忽然渾身傳來刺骨的涼氣,接着,朦朧間她依稀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低下腦袋瞥了一眼,看見的竟然是一隻手。
“這……啊!”下一秒,刺骨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了過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慘叫幾聲,已經被一刀封喉。
女人的身體,軟軟躺在地,躺在那鮮紅的血泊。
“我給過你機會,你不懂得把握……”周陣虎嘆了口氣,望着地那個女人,眼神沒有憤怒,也沒有惋惜,更沒有愧疚,有的只是漠然,“或許你晚回來一會,也可以躲過一劫了,時也命也,這都是我的命,也都是你的命啊……”
說完,拉開別墅大門,走了出去。
周陣虎出了門,走在莊園小道,步伐不快不慢,感受着夜的請冷。
這時候,一道燈光打到了他的身。
是兩個夜巡的保安。
人嘛!都是越有錢越惜命,周家人也是如此,周家莊園的保安都不低於五十人,即便是晚,也有七八個人巡夜。
“什麼人!”
“是我,周陣虎。”周陣虎聲音聽着似乎有些頹然,有氣無力的。
“哦!週五爺啊!您這麼晚,怎麼還沒休息?”一個保安收起燈光微笑着問道。雖然周陣虎在周家一直都處於被人瞧不起的角色,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周家的人,他們這些保安,可沒有資格去瞧不起周陣虎,那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周陣虎沒辦法對付周家的人,但是如果想要對付他們的話,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周陣虎笑了一聲,說道:“是到處晃悠晃悠,睡不着,婆娘也不回家,心裡鬱悶。”
那兩個保安都使勁憋着笑。
想來也是,周陣虎那小媳婦年輕貌美的,自然守不住寂寞,天天往夜店裡跑,夜不歸宿更是常態,聽說即便是周家的幾個保安,都給周陣虎戴過綠帽子。
周陣虎心裡鬱悶,也是應該的。
“好吧,那不打擾五爺的雅興了。”說完那兩個保安也走遠了。
他們甚至都沒注意到,周陣虎手一直握着一把唐刀。
誰能想象得到,周陣虎也有拔刀而起的一天呢?
周陣虎走了一會,忽然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往回看着,似乎是在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