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跪久了,真的站不起來了。 !
有可能是腿麻了。
也有可能,是覺得只要自己站起來,要捱打了。
姜國,大楚,北麓,很多人都是這樣的狀態。
他們總覺得,大秦王朝天下無敵,誰敢站出來和大秦王朝過不去,會被馬踏家園,所有人,都要死在戰火。
大秦王朝,是不可戰勝的,不管己方有多少兵力,有多少強者,又有多少能夠在千里之外運籌帷幄的軍事神將,都不可能改變這樣的結果。
面對這樣的言論,肖遙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承認,現在的大秦王朝即便是在白鷺飛隕落了的情況下,依然強大的有些不像話,在他心裡,也是非常難對付的,但是如果說,大秦王朝不可戰勝,那純碎是扯淡。
“昔日的大仲王朝,難道不現在的大秦王朝嗎?大仲王朝足以一統靈武世界,是現在的大秦王朝能的嗎?”肖遙在誓師大會,看着臺下諸多來自北麓大楚姜國三國的諸位士卒將士,開口問道。
“大仲王朝,說沒了,也沒了,更何況是大秦王朝嗎?”肖遙繼續問道。
沒有人能夠回答肖遙的這個問題。
可能是因爲,他們覺得肖遙說的有道理,也有可能是因爲大仲王朝的那個時代距離他們已經很遠很遠了,而且分崩離析的因素也是很多很多的,他們想不明白,也不瞭解,所以沒有辦法在這個話題和肖遙展開太多的辯駁。
肖遙因爲經歷過李白旗的事情,所以對於這一段歷史還是略微有些瞭解的。
最起碼,起在座的每一位,他都更有發言權一些。
李向南聽到這裡,也有些說不出話了。
其實在他的心裡,倒是和很多人一樣,都覺得,大秦王朝是沒有辦法戰勝的。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他之前也不會想着退出這一場戰鬥。
更不會被肖遙下毒。
他只是想要隔岸觀火,可是肖遙卻並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還是非常不客氣的伸出手將他拉近了泥潭裡。
不管李向南有多麼的憋屈,現在都沒個什麼用了,肖遙是個好說話的人,但是在這個話題,斷然不會給他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
肖遙繼續說道:“既然大仲王朝,都能夠覆滅,那大秦王朝即便真的覆滅了,又有什麼難以理解的呢?現在,三國聯合,兵力不大秦王朝差多少,更何況,現在的大秦王朝還要應付清秋王朝的反撲,這對我們而言,纔是一個機會。”
肖遙深吸了口氣,聲音越來越大。
“大秦王朝,野心勃勃,如果他們真的吞併了清秋王朝,下一步要去什麼地方?姜國,等吞併了姜國,那便是大楚,大楚只有,又是北麓,魏國,這些道理,哪怕是個三歲的孩子,在紙寫寫畫畫,也能想到,你們當真想不到嗎?還是準備,等大秦王朝的鐵騎真的踏碎城門的時候,你們哇哇哭兩嗓子,讓自己家的皇帝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簽下喪權辱國的條,承認自己是大秦王朝的一部分?”
肖遙說到這,冷笑不止:“你們願意嗎?即便你們願意,恐怕你們自己家的皇帝也不願意,到時候你們依然得拔劍起刀,去拋頭顱灑熱血,只是那個時候,你們完全處於被動的局勢,還得時時刻刻擔心自己後院起火,更沒有什麼所謂的盟友援兵,那個時候你們不怕了?那個時候你們的優勢有了?”
“這不是放屁是什麼?!”
肖遙越說,越亢奮。
彷彿他天生有做領袖的氣質。
在聽完了肖遙的這一番話之後,那些士卒們,一個個也都熱血澎湃了。
人羣裡的劉玲,小聲對身邊的李斧說道:“肖遙煽動的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
李斧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很有道理。”
“是因爲有道理,所以才具有煽動裡,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夠明辨是非,能夠明白什麼人說的話有道理,什麼人說的話,完全是忽悠。”劉玲笑着說道。
徐前和李冉冉兩人聽得都有些鬱悶了。
他們兩人在想,李斧和劉玲這一唱一和的,到底是在誇讚肖遙,還是在諷刺肖遙呢?
想不明白,他們索性也不去想了。
反正這也不是他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他們只知道,肖遙斷然不可能坑他們。
如果真的有太大的危險,或許,肖遙不會讓他們參與其了。
想到這些,他們臉的表情看着倒是平靜了許多。
但是一想到,在此之前,肖遙說過讓他們回到北麓,去駐紮一些沒有危險的地方後,臉的表情看着也有些凝重了。
“怎麼了,怕了?”李斧轉過臉看了眼徐前笑着說道。
徐前搖了搖頭:“如果說不怕,那是有些扯淡的,但是我怕的可不是死,我怕的,是殺的人沒你殺的多。”
說到這,他瞥了眼坐在李斧身邊的劉玲,沒好氣道:“在情場,我都已經輸給你了,在戰場,我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
李冉冉掐着腰說道:“徐前,我可警告你啊,玲姐現在都已經是我嫂子了,你別有什麼想法了。”
徐前沒好氣道:“只要還沒成親,我有機會。”
李冉冉冷笑道:“可是,玲姐和我哥,現在睡在一個帳篷裡。”
徐前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劉玲滿臉通紅。
李斧氣得夠嗆,瞪了眼李冉冉,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麼呢?”
李冉冉聳了聳肩膀,說道:“反正我沒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我親眼看到的啊,再說了,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徐前這個傢伙,這小子原本是個死心眼,你要是不將這些事情說清楚,說不定他還真的賊心不死呢。”
徐前立刻堵住了耳朵,扯着嗓子咆哮道:“我不聽我不聽!”
這聲音大的有些過分了,再加肖遙的聽力原本很不錯。
等到徐前轉過腦袋的時候,看到滿臉微笑的肖遙。
“徐前,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沒道理,也很沒意思,所以聽都懶得聽啊?”肖遙笑着說。
不知道爲什麼,徐前看着肖遙臉的笑容,忽然覺得背後傳來了一陣寒意。
“咳咳,肖哥,不是,不是,我是說別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情?”肖遙好問道。
之前他們之間的談話,肖遙也沒聽見。
若是他想要去聽,當然也能聽得清清楚楚,可之前他還在熱血激昂的演講,哪裡注意過他們這邊的情況。
肖遙的這個問題,讓徐前瞬間啞火了,他還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自己該怎麼說,難道說,自己剛纔知道,劉玲和李斧兩人都已經開始同牀共枕了?這件事情他們這個小隊伍裡唸叨唸叨說一說倒也無傷大雅,反正大家原本很熟悉了,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徐前斷然不可能說出來啊,怎麼說劉玲也是個女孩子,這話說出來,對劉玲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看到徐前一張臉漲得通紅,肖遙在瞥了眼臉表情非常尷尬的李斧和劉玲,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什麼,瞪了眼徐前,說:“別胡鬧了。”說完也轉身走了,他不可能逼着徐前將之前的談話給說出來啊,而且他還知道,徐前這小子原本有些缺心眼,想要讓他在短時間內想到一個託詞,將自己給糊弄過去,還真是有些爲難對方的智商了。
所以,他在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之後,覺得,還是不要再問了……
被徐前這麼一折騰,肖遙也沒打算繼續往下說了。
實際該說的,自己都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是要用實際行動來穩定軍心,所謂的實際行動到也簡單,無非是先打一場勝仗。
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之前不看好他們的所有人,其實大秦王朝真的沒有那麼可怕。
當覺得一個敵人無可戰勝的時候,還有什麼法子,能夠直接將對方踩在腳底下更爲直接的呢?
肖遙想不到,也沒打算去想。
到了晚,葉聽潮來了。
他風塵僕僕,修爲倒是已經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看去,精氣神也好了很多。
“魏國的那個皇帝,想要見你。”看到肖遙之後,葉聽潮便笑着說道。
“嗯?”肖遙有些吃驚。
葉聽潮這種非常直接的聊天方式,讓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但是一想到葉聽潮原本是個武癡的性格,並不懂得什麼人情世故,到也釋懷了。
“魏國的皇帝,這個時候想要見我,做什麼?”肖遙想不明白了。
從開始到現在,他和魏國的那個皇帝都沒打過什麼照片,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個我不知道了。”葉聽潮說道,“人家沒和我說。”
肖遙爲難道:“現在大戰在即,我沒有時間去魏國。”
“無妨,人家已經來了,在三十里外。”葉聽潮說道。
肖遙:“……”
這魏國的皇帝,當真是雷厲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