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黑暗中,緩緩地走出一人來。
他走的很慢,但絕不停頓。淡淡的月光,沿着他臉部的輪廓,順勢而下,把他整個人都囊括進了月光之中。
他的背脊‘挺’得筆直,他的人就像是鐵打的,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屈服!
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縫,‘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
這張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花’崗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對他自己。
他的臉龐很堅毅。在黑暗中認能看到他明亮的雙眼。他的睫‘毛’很長。
——他就是可與風凌天一戰,教堂第一殺手,冷血。
冷血的右手握着一把劍,那實在不能算是一柄劍,那只是一條三尺多長的鐵片,既沒有劍鋒,也沒有劍鍔,甚至連劍柄都沒有,只用兩片軟木釘在上面,就算是劍柄了。
就是這樣一把不起眼的劍,卻被殺手界公認爲天下第一快劍。
冷血走到風凌天對面三米地方站住了腳步,而後,冰冷的雙眼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風凌天。
“好久不見。”冷血沉默良久,吐出這麼幾個字來。
“是好久不見。”風凌天態度顯得很懶散,嘴巴叼着根菸,揹着雙手,靠着牆壁上,“算起來,有三年不見了。”
“三年前那一戰,我敗了。”冷血眼眸中閃動着驚人的光芒,“三年後,不知你的飛刀,還可不可以快過我的劍。”
“三年前,那一戰,讓我在‘牀’上足足躺了一個月。”風凌天回憶起三年前的那一戰,那真的是可怕的一場戰鬥,“我出道至今,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你是第一個。”
“但我傷的更重。”冷血撫‘摸’着他的劍柄,沉默良久,才嘆道,“我自認爲我的快劍,天下無人可接住,但你卻接住了。最後,我傷在你的飛刀下。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早已死在你的飛刀下。”
“我沒有留情,是殺不了你。”風凌天沒有欺騙冷血,“你的劍很快,我出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地接住。但發出的飛刀,受到你快劍的影響,纔會失去了準頭。小李飛刀,例無虛發,也只是存在傳說之中。”
說到最後,風凌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她沒事,我幫她止住血了。”冷血忽然說出這麼一句奇怪的話來。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然,你就不配做我的對手。”風凌天的臉上,重新‘露’出懶散的笑容。
“我想與你一戰。”冷血的手指已經搭在他的劍柄,眼中冒出驚人的戰意。
“現在嗎?”風凌天吐出一口煙霧,“我不懼怕你的挑戰,但你心裡,有牽掛,勝了你,也是勝之不武。”
“我心中有牽掛嗎?”冷血一驚。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風凌天的笑容還是那麼壞。
“哦,那你呢?”冷血沒有否認。
“我!?”風凌天聳聳肩,“我是一個‘浪’子,四海爲家,四海不是家。”
“可你的心裡,有太多的枷鎖了。”
“枷鎖?”風凌天哈哈一笑,“冷血,你說的太嚴重了。”
“有嗎?”冷血神‘色’‘陰’冷,“你心若無枷鎖,你的飛刀早已突破,我也更加不是你的對手。”
“你對自己那麼沒有自信?”風凌天感到好笑。
“不是沒有自信。”冷血微微側過身,看着窗外的月光,“你心裡有枷鎖,我的心裡也有枷鎖,所以,我們都無法突破。”
“你的牽掛是什麼?”風凌天笑着看着冷血。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