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天和秦昊二人相視一眼,同時露出會心的笑容,秦昊笑道:“未必,凌天剛纔說了那麼多奇怪地方,早已給我們提供了許多條線索。
黃國榮搖搖頭,有點無奈地說道:“秦書記,風局長,對不起,我這個人腦子有點笨,還是沒想明白,可以跟我說清楚點嗎?”
秦昊微笑地看了風凌天一眼,風凌天聳聳肩,淡淡地說道:“黃局長,我們就先說第一撥殺手吧,他站在這個角度射擊,自然不是來刺殺顧書記的,但是,龍浩剛完全接管龍虎幫,不會與別人產生什麼仇怨,那殺手爲什麼要來刺殺龍浩呢?”
“爲什麼呢?”黃國榮依然不解地問道。
“也許,殺手不是來殺人,是來尋死的。”風凌天皺着眉頭,心裡隱隱地有一個大膽想法,但他的這個想法,太過異想天開,若找不出充實的證據,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掐滅菸頭,不再說下去。
“風局長,你怎麼了,接着說下去啊!?”黃國榮有點着急地說道。
風凌天笑了笑,對黃國榮道:“黃局長,你不要問那麼多了。你帶人去把殺手的屍體,拉到區局解剖室,我和秦書記馬上就過去。”
“好,但是-”黃國榮剛想說話,風凌天搖搖頭,笑着打斷黃國榮的話道:“黃局長,你不要說那麼多,快點去。”
“去吧,黃局長,我和風局長一會就來。”秦昊也命令黃國榮道。
“那好吧,我馬上去辦。”黃國榮再傻,也是看出風凌天有些話不便當着他的面說,只好帶着一些武警和特警,把殺手的屍體搬弄到區公安局解剖室裡去。
“風局長,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秦昊憂心忡忡地問道。
“先看下殺手的屍體,我纔好下判斷。”風凌天笑了下,抽出根菸自己點上,深吸一口,在煙霧之中眯着雙眼。
區局解剖室,趙鋼在區裡開會,聽到龍老爺子追悼會現場,有殺手刺殺顧孟榮,幸好風凌天和龍浩危急關頭救了顧孟榮,纔沒有釀成大禍。但是,這個消息足以把趙鋼給震住,他顧不上開什麼會了,向馮子琪請了個假,急忙地回到區局裡來。
一回到區局,就看到黃國榮命令武警搬着三具屍體進入區局解剖室,心中大怒,走到黃國榮身邊罵道:“黃國榮,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當這個副局長的?你要是當不了,趁早給老子捲鋪蓋走人,有的人想幹。居然在龍老爺子的追悼會現場,有殺手刺殺顧書記,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這是嚴重挑釁國家權威,是要刺果果地向國家挑戰。在此之前,我一再告誡你,要維護好現場,維護好現場,千萬不能出一點點差池,不然是掉腦袋的事,你可倒好,讓殺手混進現場,差點刺殺了顧書記,你,你要負全責。”
“趙局長,你不瞭解情況,就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黃國榮見趙鋼一上來就找他麻煩,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心裡來氣,哼哼道,“顧書記都沒說我什麼,你算個屁來說我。再說,你老可倒好啊,坐在舒服的會議室裡,喝着好茶,看着報紙,聽着別人作報告。你哪知道我們這些兄弟,可都是拿命來搏的。現在,發生了一點事,你丫的就想推卸責任,*,你算什麼局長,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
“黃國榮,你什麼態度?我是你區局長,你只不過是個副局長,居然敢來頂撞我,是不是覺得我沒辦法治你了。”趙鋼勃然大怒,怒吼道。
“隨便,要撤我的職,那也得市局討論決定,同時,還要報省公安廳備案。”黃國榮不屑地說道,“所以,趙局長,你要想撤我的職,最好想個好點的辦法,不然,組織上你是說不過去的。”
“你-”趙鋼氣的臉色鐵青。
“喲,這是誰把趙局長惹火了的?”秦昊與風凌天緩緩地走來,秦昊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可眼神卻是冰冷無比,走到趙鋼身邊,冷冰冰地說道。
“秦,秦書記,你好。”趙鋼一看到秦昊,頓時懵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賠笑道,“秦書記,我接到龍老爺子的追悼會現場,有殺手刺殺顧書記,急忙從區裡趕回來。對這件事我要檢討,是我工作做的不到位,纔會導致這樣的事發生。”
“你去區裡幹什麼?”秦昊冷冷地問道。
“去,去區裡開會。”趙鋼惶恐地說道。
“那好,爲了洗脫你的嫌疑,我要打電話問下區委書記馮子琪。”秦昊說完,真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馮子琪的電話,一會,淡笑道,“馮書記,是我,秦昊,今天區裡有什麼會議,要趙鋼局長參加?”
趙鋼站在邊上愣住了,秦昊居然當着他的面,直接打電話給區委書記馮子琪,確定他是不是去區裡開會了。這不是刺果果在打他的臉嗎?可是,就算秦昊刺果果地在打他的臉,他也只能忍住這口惡氣,鐵青着臉站在邊上。
“哦,是秦書記啊,你好你好,是的,今天區裡召開的是一年一度的區政府工作會議,每一個單位的一把手都要參加。”馮子琪笑呵呵地說道,“所以,趙局長也出席了今天的會議。”
“好,謝謝馮書記,我就是來了解點情況,現在沒事了,你先忙。”秦昊說完,就掛斷電話,看到趙鋼鐵青着臉站在邊上,淡淡地說道,“趙局長,你不要想太多,顧書記遇刺的事,每個人都有嫌疑,我們要逐一地排除每個人的嫌疑,剛纔的事,只是幫助你洗脫嫌疑,還你個清白,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呵呵,怎麼會呢?秦書記爲我洗脫嫌疑,我感激秦書記還來不及呢。”趙鋼乾笑地說道。
“嗯,那好,趙局長,你去準備下,讓所有在崗人員都打起精神,休假和請假的人,全都回到局裡,我們隨時開始行動。”秦昊冷冷地說道。
“是,秦書記。”趙鋼看了風凌天一眼,嘴巴動了動,但最後沒多說什麼,馬上去佈置秦昊的命令。
“風局長,你隨我去解剖室吧!”秦昊衝風凌天一點頭,率先在前頭帶路。
到了解剖室,三具屍體排列地放在冷凍箱裡,風凌天拉開第一具屍體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第二具、第三具屍體,隨即,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仔細地思考心裡的一些疑團。
“風局長,看出什麼來了沒有?”秦昊抽出兩根菸,遞給風凌天一根,微笑道,“老是抽你的煙怪不好意思,我今天就開戒,陪你抽個痛快。”自己點上香菸。
風凌天也點上香菸,吐出一陣的煙霧,笑道:“秦書記,與我們之前的猜測是一樣的。你看,第一個殺手的左邊肩膀有一個圖案,像是老虎的模樣,而他的身上,有許多的刀傷,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混地下世界的大混混。”
秦昊走過來仔細看了一會,點頭道:“不錯,當警察多年,對於是不是混混,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的確是個混混。”
“但是,你再看這兩具屍體,手指修長,皮膚細膩白皙,而且,全身都沒有什麼傷口,並且,在肩膀上有老繭。”風凌天指着屍體的一些特徵對秦昊道,“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這二人是專業的狙擊手,是受過特殊軍事訓練的狙擊手。一般這樣的人,身後肯定是有一個龐大的組織。”
“會不會是天朝組織?”秦昊倒吸一口冷氣問道。
“應該不是,天朝組織真的要殺我,他們不會這麼麻痹大意,只派兩個狙擊手的。”風凌天搖搖頭,“天朝組織殺人,一般都會派一到兩名絕頂的武道高手,像這樣的情況,就不是天朝組織的傑作。”
“不錯。”秦昊深以爲然地點點頭,“那就是別的人派來刺殺你的了,按理說,你在GD省的一切行爲,是損害了許多家族大佬的利益,但他們也沒必要把事情做的那麼絕,派殺手來刺殺你。一旦刺殺不了你,就會把矛盾徹底激化,對他們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
“那就是有一點,幕後之人刺殺我,不是爲了什麼利益,是爲了我不想得到某些東西,或者察覺到某些東西的存在。”風凌天說完這句話後,第一個念頭就想到若旻。不知爲什麼,若旻突然出現在GD省,給了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他總是覺得,若旻來GD省不是祭拜龍老爺子那麼簡單的。
“你說話可真是夠有深意的,好了,我也不多問,你剛纔說,那個殺手,不是來殺龍浩的,是來尋死的,什麼意思?”秦昊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風凌天,“這裡沒有第三個人,你可以放心地說。”
風凌天笑了笑,說道:“秦書記,你難道沒有看到,殺手打中龍浩的地方,是非常輕微的。以他的那個角度,真的要殺龍浩,完全一槍命中心臟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