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捷說完,猛吸一口煙,突然被嗆到,劇烈咳嗽,眼眶一紅,眼淚徐徐掉落下來。風凌天見狀,忍不住嘆道:“我理解你心裡的苦,也知道這麼些年來,你一步一步地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所付出的要比旁人多的多,可是,你覺得值得嗎?如果說,人生是一段苦的歷程,那麼你在你的人生歷程上,犧牲的太多太多,你幾乎把自己可以犧牲的都犧牲掉,就是爲了得到那一點可憐的利益。難道這麼多年來,你算計這算計那,就真的被你算計到了嗎?你失去的,遠比你得到的要多的多。”
“是,我失去的,是要比我得到的多的多,可是,哪又怎麼樣?人生是不可能重來的,我失去的永遠也不可能回來。”陳捷悽苦一笑,“你以爲我想陪那些男人嘛,我一個沒權沒勢沒背景的鄉下‘女’人,孤身一人來到這繁華的大都市。本以爲我可以在這裡立足,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事業。但是,最後我發現,我錯了,我是大錯特錯。這個世界不會像我們看到的那麼美好,它充溢着太多人的‘私’‘欲’和爾虞我詐,沒有背景,沒有權勢,你根本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立足。我曾經努力過,也純真過,我喜歡過一個男生,最後怎麼樣,那個男人騙走我的一切,跟着一個又老又醜的富婆走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風凌天嘆道:“所以,你出賣自己的身體,用卑劣的手段去搶閨蜜的老公,不斷地踩着別人往上爬。我承認,你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連我心裡都有點怕你,可是,你始終是一個脆弱的人。無論你信還是不信,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你表面看起來很強大,可實際上,你不過是一隻紙老虎,一捅就破。你害怕別人會看到你的軟弱,於是,你拼命地用你強硬的外殼來掩蓋你內心的脆弱。其實,如今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只是,你深陷泥淖,想要再爬上來,已是不可能了。”
陳捷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風少,你不算完全體制裡的人,可你多多少少也接觸到官場上的人和事,其中的艱辛和不易,也是有所瞭解。有的時候,我也想安靜下來,想一想,我一個‘女’人要那麼高的地位和權力幹什麼。可是,我停不下來,要是我一停下來,我就得被其他人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
風凌天心中明白陳捷話裡的意思,趙平成爲GZ市代市委書記,之後,很可能就接替王珂,成爲GZ市市委書記,那麼,趙平空缺出來的市長職位,就成爲各方面勢力關注的焦點。到底誰會成爲GZ市市長,都對某一方勢力造成深遠的影響。
陳捷是一個頗有心計和野心的‘女’人,趙平一成爲代替市委書記,她的目光就盯着市長的位置,可惜,京城的那個男人已幫不了她什麼,錢家不像表面的安靜,與其他家族一樣,暗‘潮’涌動,那個男人是錢家的核心人物,可並非權力極大的人,加上他在外保養‘女’人,生活作風令人不齒,其地位也相應受到了錢家不同分支的威脅,自然,他就不會把資源用在她身上,而她的地位就變的岌岌可危。
風凌天調查過陳捷,也瞭解過陳捷的過去,心裡清楚陳捷與錢家的關係,他可不想因爲陳捷與錢家卯上,現在,他樹立的敵人已經夠多,再加一個錢家那麼強悍家族,是夠他喝上一大壺,明智的選擇就是離陳捷遠一點,呵呵笑道:“人嘛,真的想停下來,她還是有辦法停下來的。你若無利可圖,別人又何須‘花’心思對付你呢。”
看了一眼方瑩,一轉話題,笑道:“陳書記,那方大科學家就麻煩你了,你知道她住哪裡嗎?”
“知道。”陳捷點點頭,丟掉菸頭,嘆道,“她一來GD省我就知道了,也讓人調查她居住地方,放心吧,我會把她安全地送到的。”
“那好,陳書記,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方大科學家的事就麻煩你了。”風凌天話一說完,衝陳捷笑了笑,就走向自己的車子去。
陳捷看着風凌天的背影,眯着雙眼,嘴角‘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淡淡道:“風凌天,就算你再厲害,也絕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哼,我相信,你會來幫我的,一定會。”說完,回到自己的車,載着方瑩飛馳而去。
風凌天坐在自己的車,看到陳捷的車子離開,點上一根菸,靠着車椅思考着一些問題。這個陳捷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若是一般的男人,還真會被她楚楚可憐的外表所欺騙。可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他看出,陳捷在騙他。
首先,如果陳捷真的是錢家那個男人的‘女’人,那麼陳捷應該要想辦法留在京城纔是。一個‘女’人想要在政治上有所成就,留在政治中心的京城比留在GD省好很多,但陳捷偏偏選擇GD省也不願待在京城。陳捷爲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很簡單,陳捷圖謀的絕非政治上的成就,她有更大的野心和計劃。
其次,陳捷剛纔所說的確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但是,有一點非常奇怪,錢家那個男人爲什麼要與方瑩離婚?真的是陳捷背後搞的鬼嗎?不是,錢家那個男人是有權勢、背景,但也給不了陳捷想要的東西。因此,陳捷和那個男人最多是相互利用關係,絕不會發展成夫妻或者是戀人。那麼,兩個人真在一起,就一定會做的非常小心,怎麼可能會讓方瑩給堵在酒店裡?而且,以二人的財力,完全可以購置他們的愛巢,爲什麼要去酒店呢?
所以,風凌天覺得,這一切都是陳捷背後設計的,她就是要讓方瑩知道一切,至於陳捷爲什麼要這麼做,最大的可能就是陳捷想要擺脫錢家那個男人。
最後,也是最重要一點,陳捷失去了錢家那個人的支持,爲什麼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爬到這麼高的位置?再者,真有錢家那個男人的支持,最多也就在資金上給予陳捷莫大的幫助,在政治上的幫助不會很大。可是,陳捷在不靠錢家的前提下,依然在政治上‘混’的風生水起,所以,陳捷的背後一定有一股很大的勢力在支持她。
考慮到這三點,風凌天不想與陳捷有過多的‘交’集,這樣的‘女’人,擱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是莫大的麻煩,一般的男人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就算是這個‘女’人對手的男人,也會被她所利用。
風凌天剛好一隻煙‘抽’完,丟掉菸頭,手機響了起來,是楊陽打過來的,問風凌天到哪了,所有人都到了,就等他一個人呢。風凌天告訴楊陽,他馬上就到,讓他們把酒準備好。說完,發動車子,飛馳而去。
到了酒吧‘門’口,早有小弟認出風凌天,其中一個小弟比較靈活,迅速上前,點頭哈腰道:“風哥,你來了,我來給你停車吧!”
“那麻煩你了。”風凌天直接把鑰匙丟給了那小弟,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那小弟叫什麼名字。那小弟受寵若驚,急忙笑呵呵道:“風哥,小弟叫張天,是南幫的一個打手。”
“嗯,張天,我記住你了。”風凌天笑了下,“我會跟無情說的,讓他多給你機會。”
“是,謝謝風哥,爲風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小弟張天欣喜若狂道。
風凌天進了酒吧大‘門’,現在是七點多鐘,酒吧裡只有寥寥的幾個人,估計要到十點鐘後,酒吧的生意纔會火爆起來。
風凌天到了包廂大‘門’,推開‘門’走進去,就聽到秦壽在一邊撕心裂肺地唱《死了都要愛》,整個包廂都要被他的聲音給震飛出去。鐵手、劍癡、老實和尚、天道等一幫兄弟,已經開始比拼酒了,鐵手看到風凌天進來,高聲叫道:“大哥,你來遲了,要自罰三杯。”
“靠,你們不等我就先喝上了。”風凌天沒好氣地白了幾人一眼,見幾‘女’分成兩兩一組,相互聊天玩手機,先不跟鐵手他們比拼酒,坐在幾‘女’中間,哈哈笑道,“你們怎麼不去玩啊!?”
“沒勁,你們男人沒事就喝酒,丟下我們幾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無聊着。”楊陽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風凌天一揮手道:“玩起來吧,不玩起來,怎麼會有氣氛呢?你們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說完,站起來直接朝廁所走去。
“喂,凌天哥,不要-”楊陽見風凌天都已經走進了廁所,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嘆道,“凌天哥,廁所裡有人,你不要進去啊!”
但是,風凌天哪裡會聽的見楊陽說的話。
風凌天一走進廁所,急忙走到馬桶邊,掏出小凌天,直接噓噓,還作出一副很舒服的樣子。這一泡‘尿’,可把他憋壞了,都快把膀胱炸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