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1章 夾在姐妹花間難做人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夢中的凌霄忽然被略顯粗暴的敲門聲驚醒，他慌忙從牀上爬起來。卻還沒等他穿上褲子，房門忽然就被推開了。
“秀影姐，你……”凌霄捂着雙腿之間的位置，尷尬得很。
“我是你小蠻姐，你就記得我姐嗎？”漆雕小蠻不滿地道。
還是那樣的情況，當眼前出現的女人是漆雕家的女人的時候，他總是分不清楚誰是漆雕秀影，誰是漆雕小蠻。面對一模一樣的她們，他猜對身份的機率僅僅只有五成。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凌霄感到很意外。
“凌晨，葬禮已經結束了。”漆雕小蠻說。
“這麼快？”在凌霄的想象裡，漆雕仁山這樣的老科學家的葬禮肯定是很隆重的，沒個三五天肯定是不會結束的，卻沒想到僅僅才一天的時間就結束了。
漆雕小蠻的神色頓時一黯，“我現在才體會到什麼叫世態炎涼人情冷暖，我爺爺身前門生衆多，可昨天到場祭奠的卻沒有幾個。”
“那個……有大領導來祭奠老爺子嗎？”凌霄問道。
“你說的是決策層的領導嗎？”
凌霄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是的，有嗎？”
漆雕小蠻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澀的意味，“打了慰問電話，還送來了花圈。”
這已經很不錯了。即便只是一個電話，一隻花圈也算是一種榮耀了。
凌霄安慰道：“不要太在意，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聽我姐說你……”漆雕小蠻欲言又止。
她雖然沒說，但凌霄也知道她是爲了昨天的事情來的。
“那事，我已經給秀影姐解釋過了。”凌霄苦笑道：“你也要我解釋一下嗎？”
漆雕小蠻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和你談談，我讓你照顧好我姐，你怎麼能讓她傷心呢？”
凌霄的心裡彷彿被針紮了一下，隱隱作痛。
當一個人付出一片善意，一片好心，卻得到質疑和不滿，這確實讓人挺傷心的。
漆雕小蠻說道：“以後，不許你再欺負她了，知道嗎？”
“我哪有欺負她啊？”凌霄很鬱悶地道。
這時漆雕秀影走到了門口，她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剛哭過。
一個爲姐姐來問罪，一個哭哭啼啼，這場面讓凌霄頭疼了起來。
“小蠻，你在幹什麼呢？”漆雕秀影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也有些幽怨，好不傷心的樣子。
漆雕小蠻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又哭啦？”
“我沒哭。”漆雕秀影很固執地道，然後她看着凌霄，“我昨晚想了一夜，你不能留在這裡了，今天你把你記住的那些東西寫下來，然後就回去吧。我會去跟秦司長說一下。”
果然是那樣的目的，她將他接到這裡來一是爲了給漆雕仁山送行，再就是爲漆雕家找一個可靠的男人，至於凌霄記住的那些東西，她並不是很在意。
“姐姐……”漆雕小蠻沒想到漆雕秀影會趕凌霄走，她感到很意外。
漆雕秀影說道：“他留在這裡會影響到我，爺爺已經去世了，我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留下的工作完成，哪怕就是累死在實驗室我也不會後悔。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相處，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和凌霄……”漆雕小蠻的話沒說完，神色尷尬得很。她本來是想撮合漆雕秀影和凌霄的，卻沒想到漆雕秀影反過來撮合她跟凌霄在一起。
“我是你姐，爺爺走了，我就是家長，你得聽我的。”漆雕秀影說。
漆雕小蠻將視線移到了凌霄的身上，似乎是在觀察他的神色，他的反應。
凌霄聳了聳肩，一臉的苦笑，“好吧，我今天就走，我已經將我能記住的內容全部寫下來了，我這就拿給你。”他轉身走到茶几旁將整理好的稿紙拿過去交給了漆雕秀影。
“你……”這個時候執意要趕凌霄走的漆雕秀影卻有些心虛了，她試探地道：“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凌霄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一心一意爲這個國家工作，累死都願意，我要是留在這裡打攪你，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你一定是在生我的氣。”漆雕秀影的眼眸裡又泛起了一片水霧。
凌霄其實很理解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根本就沒有生她的氣，只是一再被她誤會，他的心裡有些不舒服倒是真的。這個時候看到她委屈得想哭的樣子，他的心裡哪裡還有半點不舒服存在，他說道：“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別說了，我今天離開，以後你還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來找我就是了。”
漆雕秀影輕輕地咬了咬嘴脣，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去跟秦司長說，然後讓……小蠻送你回去。”
她是鐵了心地要撮合漆雕小蠻跟凌霄了，就連送人這種事情也要指定由漆雕小蠻來做。
漆雕小蠻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態度很含蓄。
“好吧，你去跟秦天瑞說說吧，我相信他會答應的。”凌霄說。秦天瑞現在巴不得他離開呢，漆雕秀影去找他，他肯定連考慮都不需要考慮就會答應。
漆雕秀影深深地看了凌霄一眼，然後拿着凌霄給她的那一疊稿紙離開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漆雕小蠻和凌霄，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都不說話，這樣的沉默讓氣氛變得越發地尷尬起來了。
半響之後凌霄纔打破了沉默，“不如我們去秦天瑞的辦公室看看吧，如果他不同意我離開，我還可言勸說他一下。”
漆雕小蠻瞪了他一眼，“你就這麼想離開嗎？”
凌霄，“……”
“你是這麼回事？我讓你好好照顧我姐的意思是……你懂的，但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真是一個木頭人。”漆雕小蠻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凌霄眼巴巴地看着她，夾在她們姐妹倆的中間真的好難做人。更讓他鬱悶的是，在漆雕仁山剛剛去世的這段時間裡他還不能給她們那個會讓她們難堪和傷心的解釋。
“我……去秦天瑞的辦公室看看。”凌霄哪裡還敢跟漆雕小蠻在一個房間裡單獨相處，趕緊閃人。
“喂？我跟你說很重要的事情啊，你怎麼……你等等我！”漆雕小蠻追了上去。
在房間裡漆雕小蠻跟凌霄可以無話不說，但在外面，那種話題就不好說了。所以，她雖然是追上了凌霄，但剛纔那種話題卻是沒有再提起了。凌霄這邊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談下去，他沒準會瘋掉。
兩人還沒走到秦天瑞的辦公室門口，秦天瑞和漆雕秀影談話的聲音就傳到了凌霄的耳朵裡。他也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
漆雕小蠻奇怪地看了凌霄一眼，不過當她聽到秦天瑞和漆雕秀影談話的聲音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凌霄的動機。她也放慢了腳步，慢吞吞地跟在凌霄的屁股後面走。
辦公室裡的談話還在繼續。
“嗯，好啊，凌霄不是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讓他來已經是爲例了，他要走就讓他走吧。”秦天瑞的聲音。
“謝謝秦司長，我這就去讓小蠻送他回去。”漆雕秀影說。
“這不行，小蠻負責基地內部的安保工作，她怎麼能擅自離開崗位？”秦天瑞一口就拒絕了。
“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就算她離開崗位幾個小時，也沒什麼吧？秦司長，我很少求人的，你就答應吧。”漆雕秀影的聲音，帶着點乞求的意味。
“秀影啊，不是我說你，你也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我怎麼能破例呢？這事就這樣吧，我會安排人送他回去的，你去實驗室工作吧，我們一起努力，儘快把這個項目完成。”秦天瑞的聲音。
“好吧，我走了。”漆雕秀影的聲音充滿了失望。
“等等，把凌霄給你的內容留下吧，我先看看。”秦天瑞說道。
“好吧，我需要的時候再過來拿。”漆雕秀影說。
這時凌霄和漆雕小蠻“終於”走到辦公室的門口了，也正好看見漆雕秀影將那一疊稿紙交到秦天瑞的手中。
秦天瑞看到了凌霄和漆雕小蠻，微微地愣了一下之後便開口說道：“凌先生你來了，你來得正好，我等下就安排人送你回去。”
“嗯，好的，謝謝秦司長。”凌霄假裝客氣，心裡其實已經在問候秦天瑞的妹子了。
“不客氣。”秦天瑞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然後看着漆雕家的姐妹倆，還有凌霄。
“我去實驗室了。”漆雕秀影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漆雕小蠻說道：“小蠻，等會兒你把凌霄送到門口吧。”
“嗯，我知道了。”漆雕小蠻應了一聲，然後不爽地看着秦天瑞，剛纔秦天瑞拒絕她送凌霄回家的話她也聽到了。秦天瑞竟然這麼不給面子，這讓她很是惱火。
秦天瑞卻冷冰冰地道：“小蠻，你去檢查一下監控系統吧，凌先生又不是找不到路，他自己會出去的。”
“你……”漆雕小蠻氣得快吐血了。
“怎麼？沒有組織紀律嗎？”秦天瑞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
漆雕小蠻哼了一聲，轉身離開。與凌霄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在凌霄的耳邊低聲說道：“在外面不許亂來，如果我知道你和別的女孩子約會，我會替我姐閹了你！”
凌霄的下面忍不住縮了一下，背上也是冷颼颼的了。
漆雕小蠻前腳走，凌霄也轉身離開，他就連與秦天瑞說再見的興趣都欠奉。
“等等，凌先生。”秦天瑞叫住了凌霄。
凌霄回頭看着他，“你還有事？”
“你認識司徒有義嗎？”秦天瑞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凌霄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認識有怎麼樣？”
秦天瑞笑了笑，“不怎麼樣，這次出去我碰見了他，他和我聊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真是沒想到，你的身上居然有那麼多故事。”
凌霄轉過了身來，直直地看着秦天瑞，“秦司長，你想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