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醫生,你怎麼恍恍惚惚的,是不是不舒服?”
隨着悠長而清脆的呼喚聲在耳邊響起,凌雲身子猛地一震,從無盡的思緒中甦醒了過來。
眼前,扎着馬尾辮的可愛少女疑惑不解的盯着他,一隻手還在拍着他的肩膀。
“沒什麼,剛纔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走神了。”凌雲歉意道。
他並不是走神了,而是在專心的思索眼前的少女叫什麼名字,和他有什麼交集。
因爲,在昨日之前,這具身體還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一個爲了救下一條流浪狗,不幸被貨車撞飛致死的笨蛋。
如今的他,是從遙遠的玄醫界而來,本是一代仙醫,但不幸被人所害,在存亡之際脫出一道殘魂,來到了地球,恰巧重生於這生氣將散的軀體內。
“哼,出來巡房,你還敢走神?信不信我扣了你的實習報告?”
就在凌雲話音剛落的時刻,一道陰仄仄的聲音突然的出現,令凌雲不爽的皺了皺眉頭。
那說話的,是內科的主治醫師方慶學,平時就仗着實習報告的評價權,將所有髒活累活都丟給凌雲做,因此凌雲對他完全沒有好感。
“方醫生,可千萬別呀,凌醫生人很好的。”還未等凌雲搭話,善良的少女卻搶先幫襯道。
“哼!實習報告看的可不是這些,不過既然是小可爲你求情,這一次就算了,快給病人擦藥!”方慶學鼻孔朝天,頤指氣使。
凌雲撇了撇嘴,冷笑一聲,低頭爲病人換藥。
這倒不是他服了軟,而是他沒工夫搭理方慶學。
作爲一名醫者,凌雲從來都是以病人之急爲重,更何況這位正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的病人,還是少女秦小可的媽媽。
秦母的傷在兩條大腿上,左右腿共七處寸長的傷口,其中多數已經潰爛,化膿,不斷的溢出帶有惡臭的膿液,十分的猙獰可怖。
換做別人恐怕早就敷衍了事,但凌雲幾乎是毫不猶豫,拿起棉籤和碘酒便開始爲秦母清理傷口。
很滿意凌雲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方慶學旋即暗笑,走到了秦小可身旁,輕咳一聲,低聲道:“小可,住院費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秦小可頓時臉色一白,侷促的迴應道:“方醫生,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我已經在籌錢了。”
“不是我不肯寬限,而是明天之前再不手術,你母親的腿可能就保不住了。”方慶學故做爲難之狀。
“這……”秦小可咬了咬嘴脣,哀求道,“方醫生,能不能先手術,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手術費。”
方慶學頓了頓,頗爲難堪的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醫院怪罪下來我也很爲難啊!除非……你願意付出一些別的代價?”
“只要能保住我母親的腿,無論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秦小可脫口而出,語氣十分的堅定。
“哦?”方慶學立馬挑了挑眉頭,嘴角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邪笑,湊到了秦小可的耳邊道,“既然這樣,今晚到我辦公室來,我們慢慢聊……”
“方
醫生,你想聊些什麼,倒不如先和我聊聊吧?”
然而,就在方慶學自鳴得意,等待“魚兒上鉤”的剎那,一個戲謔的聲音,如一盆突兀的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邪火。
“凌雲,你不認真工作,偷聽我和患者家屬說話做什麼?”邪火一滅,方慶學心中的怒火卻是噌的躥了上來。
凌雲冷然一笑,反問道:“心中沒鬼,又何必鬼鬼祟祟?簡簡單單的皮膚潰瘍,被你拖到了惡化,姓方的,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呵呵,本事沒有,口氣倒是挺大!”方慶學怒極反笑,心中卻是咯噔一聲,暗道這平時唯唯諾諾的凌雲有點兒古怪,彷彿知道了些什麼,頓時有些不安。
但方慶學也並沒有太過擔憂,畢竟他還有吃死凌雲的底牌:“凌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讓你今天就從這醫院裡滾蛋!”
然而,令方慶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凌雲迴應他的,只是一個冰冷的表情。
那不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條野狗亂吠一般,毫不在意。
“是不是我在胡說八道,稍後便見分曉!”說着,凌雲從兜裡掏出一個針袋,平平的鋪在了牀上,露出一套銀針。
“銀針?要是鍼灸都能治好病,那纔有鬼了!到時候萬一弄砸了,可不是從醫院滾蛋那麼簡單!”
方慶學雙手抱臂,一箇中醫藥大學吊車尾能有什麼本事?等病人的病情再度惡化,那時候我再出手,秦小可這小丫頭片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