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宮私人會所,一場晚宴正在舉行。最大氣奢華的龍王廳裡,木婉音、司徒有義、傅偉業、秦天瑞和他的妻子喬淑嫺圍坐一桌。桌上,鮑魚、燕窩、龍蝦、大閘蟹等等名貴菜餚一碟又一碟。還有價值不菲的白酒和洋酒,紅的白的,酒香陣陣,誘人食慾。
凌楓死了,凌楓身邊的人哭得死去活來,悲痛欲絕,但在這裡卻是一片愉悅的氣氛——凌楓死了,同樣的事情,對於木婉音和秦天瑞等人來說,這卻是一個天大的喜事,值得慶賀。
“我們乾一杯吧,那傢伙終於死了,沒什麼事情能讓我更開心的了。”秦天瑞呵呵笑道,他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
木婉音、傅偉業、司徒有義也站了起來,與秦天瑞碰杯。
喬淑嫺卻還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彷彿沒有聽到秦天瑞一起喝一杯的酒令。她的眼神有些散的感覺,明顯是有心事,可是沒人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嗯,嫂子,一起喝一杯吧。”傅偉業客氣地道。
他願意討好喬淑嫺,其實也是看在秦天瑞的面子上,如果不是秦天瑞,他都懶得多看喬淑嫺一眼。
喬淑嫺卻彷彿沒有聽見傅偉業說了什麼,她還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給人一種魂不守舍的感覺。
傅偉業尷尬地看了秦天瑞一眼。
秦天瑞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火氣也上來了,“怎麼?偉業跟你說話呢,你的耳朵被草塞住了嗎?”
喬淑嫺這纔回過神來,她慌忙去拿酒杯,可是因爲注意力很不集中的原圖,她把酒杯碰倒了。鮮紅的酒液流到了桌布上,又被桌布吸乾,留下了一團醒目的痕跡。
“對不起,對不起……”喬淑嫺笨手笨腳地扶起酒杯,又去拿酒瓶準備重新倒酒。
秦天瑞卻把酒瓶抓在了手中,冷冰冰地道:“喬淑嫺,你這種狀態也沒必要留在這裡,你回孃家待一段時間吧。我們也需要冷靜冷靜,這樣對大家都好。”
喬淑嫺愣了一下,眼淚忽然就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她哽咽地道:“秦天瑞,你好狠的心,我從大一就開始跟着你,這些年我在你家伺候你,伺候你爸你媽還有你爺爺,我活得就像是一個傭人,我得到的就是你的這句話嗎?”
秦天瑞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夠了!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給我——回你孃家去!”
他還是給喬淑嫺留了一點最低限度的顏面,沒將那個“滾”字說出來。
喬淑嫺幽怨地看着秦天瑞,“你這是要和我離婚嗎?你想的話就說出來!”
“媽的,給你長臉了是嗎?”秦天瑞徹底火了,揮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喬淑嫺的臉頰上,然後他指着雅廳的門口,怒斥道:“你給我滾出去!”
“秦天瑞,你狠,算你狠!”喬淑嫺轉身向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哭。
整個過程,木婉音、司徒有義和傅偉業都只是看着,沒有任何人出言相勸。清官難斷家務事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原因,那就是如果秦天瑞要和喬淑嫺離婚,那麼喬淑嫺在他們三個人的眼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四人喝了一杯酒,再次入座的時候,之前的愉悅氣氛卻不見了。
秦天瑞悶着頭,眼神兇狠地看着桌上的一盤醬汁鮑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東西。
凌楓雖然是死了,可是凌楓所做的事情卻給秦天瑞造成了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傷害。他爹上了他老婆的牀,兩個人光溜溜地摟在一起,還被清早去打掃衛生的老媽子看見了……這樣的綠帽子比普通的綠帽子威力大一千倍,相當於是核彈級的綠帽子,他這一輩子恐怕都會活在這種綠帽子的陰影下!
秦天瑞沒法去跟他爹叫板,他心中的怨氣也就只能向喬淑嫺撒了。爹這輩子只有一個,而且像秦國柱這樣的好爹並不是人人都能遇上,所以秦天瑞對他爹是沒什麼怨言的。可是老婆卻並不是唯一的,離了喬淑嫺,他還可言找更年輕更漂亮的——離婚,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這方面的想法和打算了。
“讓幾位見笑了,我們接着喝吧。”很快秦天瑞就恢復了過來,臉上也再次浮出了笑容。
木婉音說道:“凌楓雖然死了,可是他的醫書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我準備去一趟巴田市,去神女村,去凌楓的老家找一找。”
傅偉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木婉音看着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不過就她心裡的感受而言,她肯定是不同意的。
傅偉業說道:“婉音,凌楓死之前都承認了,那事是他搞的鬼,與我無關,我也是受害者。上次我們兩家協調的時候,我家可是出了一次大血的。我們傷了一些元氣,至今都還覺得疼,所以,凌楓的醫書,他的產品的配方,我也有份。”
木婉音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一抹不悅的神光,但還是沒說同意與不同意。
秦天瑞笑道:“你們就別爭了,凌楓死了,他留下的神女藥業可是一塊大肥肉。我們要想個辦法搶到手裡纔是,這個時候我們自己就爭起來了,那還怎麼把神女藥業搶到手呢?團結,我們需要團結。這一次能幹掉凌楓,不還是因爲我們夠團結的原因嗎?”
木婉音終於點了點頭,“好吧,那事我們就算揭過去了,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我打算明天就動身去凌楓的老家,你要來的話就一起吧。”
傅偉業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我就說嘛,我們四個人合作,我們一定能幹一番大事業。好了,預祝我們成功,我們一起幹一杯!”
秦天瑞搖了搖頭,說道:“先不忙喝這杯酒,我們想說說凌楓所留下的神女藥業吧。據我所知,凌楓自己持百分之七十的原始股,另外神女村的三個女人持股百分之十五,這三個女人分別是餘晴美、何月娥和胡琳。凌楓的徒弟黎浩和他的姐姐黎倩持股百分之十。最後,那個德國女人安娜持股百分之五。我們要拿下神女藥業,這將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啊,因爲這些女人與凌楓幾乎都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我們要如何才能說服她們將手中的股權交給我們了?”
木婉音皺起了眉頭,“凌楓死了,他的百分之七十的原始股怎麼處理呢?”
司徒有義說道:“他是神女集團的創始人,也是最大的股東,他又沒有繼承人,他的遺產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們沒法將之沒收,我們處理他的遺產的權利其實還不及那幾個女人和他的徒弟,如果他們幾個股東商量將凌楓的股份分給員工,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秦天瑞突然打斷了司徒有義的話,哈哈笑道:“哈哈!這個主意不錯,真的不錯!我們以政府的名義將沒有繼承人的凌楓的遺產分給普通的員工,然後我們再從普通員工的手裡將那些原始股份買回來,我們掌握百分之五十多的股份就足夠了,那個時候,我們再將那幾個女人和黎浩踢出董事局,神女集團還不就成了我們的了嗎?”
司徒有義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過來,他跟着也笑了起來,“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們的困難,卻沒想到這反倒成了一個好辦法了。天瑞兄,你投身政治其實是商界的一大損失啊。”
傅偉業站了起來,呵呵笑道:“現在,我們應該舉杯慶祝一下了吧?”
最難解決的問題反而成了最容易解決的問題,這確實值得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了。
四人再次舉杯,這杯酒也喝得開開心心。
木婉音笑道:“天瑞哥,你和有義就負責這方面的操作吧,我和偉業去神女村找醫書和秘方,我就算是把凌楓的懸壺莊園掘地三尺,把他家的祖墳刨了,我也要把東西找到!有了那些東西,我們將聯手締造一個商業神話!”
“哈哈哈……我們再乾一杯,爲了我們的將來的成功!”秦天瑞的心情好到了極致,心裡早就將他爹給他戴的那頂核彈級的綠帽子拋到瓜哇國去了。
這一次,還沒碰杯,秦天瑞的手機忽然響了。
打來電話的是秦國柱。
“淑嫺哭着回來收拾行李,你們……你們沒事吧?”手機裡,秦國柱的語氣很沉重。
“爸,你別管她,讓她走吧。這樣其實是最好的,你明白我在說什麼。”秦天瑞說道。
秦國柱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不管你們的事。不過,明天下午跟我去一趟療養院吧,我們去把你爺爺接回來。”
“嗯,好吧,我明天下午就跟你去一趟療養院。”秦天瑞說道。
秦國柱那邊掛斷了電話。
“我們接着喝。”秦天瑞的心情並沒有因爲秦國柱的電話受到影響。
“天瑞兄,漆雕家的兩個女人怎麼處理呢?”司徒有義問道。
秦天瑞笑着說道:“凌楓死了,她們也做不成什麼事。只要我們掌控了神女集團,我們就可以凍結凌楓給她們的實驗經費,那個時候她們什麼都做不了。那兩個女人,能力一般,輕輕鬆鬆就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傅偉業的神色有些變化,不過沒表露出來。他還是愛着漆雕秀影的。
秦天瑞拍了一下傅偉業的肩頭,“偉業兄弟,其實現在纔是你追求意中人的最好時機啊,如果你將漆雕秀影搞定了,我們還用得着對付她們嗎?你放手去做,需要什麼幫助儘管開口,我一定幫你。”
傅偉業這才露出了笑容,“嗯,我先謝了,不過要追求也得她們從烏克蘭回來才行啊,我不着急。”
凌楓死了,他就失去了唯一的競爭對手,他確實不着急,他有一大把的泡妞手段,他就不信抱不到美人歸。
秦天瑞笑道:“嗯,我們明天再分頭行事,婉音你和偉業去神女村,我和有義兄明天上午去神女集團見見那個德國女人,試探一下她的反應。”
四人舉杯,喝酒,暢談美好人生。
美酒、美食、美好的前景,還有什麼不是美好的呢?龍王廳裡,一片和諧愉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