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那兇險的一幕,許一的心裡還是心有餘悸,太尼瑪兇險了,一個不好就是兩股真氣在經脈裡亂躥,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走火入魔,說不定這輩子就要坐輪椅了。
飛快地摸出一顆煙點燃吸一口壓壓驚,許一迅速地發動汽車往家裡趕去,剛剛折騰了個把小時,加上在山上跟三空打了一架費了不少時間,此刻已經六點多了,而剛剛形勢危急,根本來不及做其他的事情,每一秒都是至關重要啊。
此刻,脫離了危險之後,許一纔想起沒有提前跟家裡去個電話呢。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袁芳菲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看電視,許琳從臥室裡走出來,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對許一道,“弟弟,我今天把宋一秋的電影給斃了,對了,這傢伙今年在嶺南等幾個省搞過演唱會,我找大學同學幫忙去查一查他的稅務情況。”
“反正,這次一定要他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
“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呀,要做一個淑女,淑女懂麼?”許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了,等我過一陣子再回來請你那幾位朋友吃飯,最近還是不要跟他們有來往的好。”
許一說的是今天出面幫忙的稅務局的沈局長,那位沈局長的老婆是許琳的朋友,所以纔會有上午稅務局去新天地公司查賬的事情。
“放心吧,不用你去,我請他們吃飯就行了。”許琳咯咯一笑。“畢竟也是幫我的忙。你就不用出面啦。”
“兒子。快去洗把臉,我去熱一下菜馬上吃飯。”
袁芳菲關了電視機,剛剛她在看蘇省的新聞,許正春在蘇省的省臺上路面的次數不少,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來他在蘇省跟各方面的關係還是處理得不錯。
一家人吃了飯,坐在沙發上陪母親和姐姐兩人聊了會兒天,許一就感覺到疲倦如潮水般的席捲而來,跟她們打了個招呼就進了房間。甚至連洗澡都顧不上了,往牀上一躺腦袋一歪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許一是劇烈的敲門聲叫醒來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看,隱約看見母親袁芳菲滿是關切之情的臉。
“兒子,你怎了,不是感冒了吧?”袁芳菲一愣,伸手摸了摸許一的額頭,只是微微有些發燙,不像是發燒的症狀。
“媽。我沒事兒,就是昨天有點累。再睡一下就好了。”許一搖搖頭,“媽,你和姐去上班吧,我再睡一會兒吧。”
“那好吧,我把稀飯放鍋裡,你起來了自己吃飯。”
袁芳菲點點頭,給許一掖了掖被子,“兒子,要是一會兒起來還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看一看啊。”
“媽,我知道了,你上班去吧,別遲到了。”許一點點頭,向袁芳菲擠出一絲笑容,看着房門合了起來,腦袋一歪又一次沉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許一額頭上神庭穴突然向外鼓了起來,一個細微的凸起開始在許一的額頭下的皮膚裡慢慢地遊走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許一幽幽醒轉,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手機鈴聲,探手抓起手機接通電話,話筒裡傳來一個熟悉的笑聲,“許一,在幹什麼呢,這麼長時間不接電話?”
“郝勳,你有事兒嗎,我昨晚上睡得有點晚還沒起來呢。”
許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裡也有點奇怪,這是怎麼了,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麼累,哪怕是在長白山頂上跟師父大戰幾百回合都沒有這麼疲憊,而且還是那種發自骨子裡的疲倦。
“大哥,現在都十點多了,你還沒起來?”
郝勳在電話那邊很誇張地叫了一聲,“對了,晚上有沒有約會,我請你吃飯。”
“行,晚上見吧,一起聚一聚喝一杯。”許一呵呵一笑,“我可能過兩天就要去江南處理公司的事情了,地鐵工程就交給你們了。”
掛了電話,許一將手機一扔,思緒再次迴轉,怎麼會這麼累,腦海裡細細地回憶起那種感覺,心頭倏地一跳,這種感覺好熟悉就是神識耗盡之後的那種無力的疲倦感。
思慮及此,許一的心裡一動,立即盤膝坐起,運氣內視術檢視了一下體內的狀況,丹田和紫宮穴內平靜如常,兩股真氣各自在地盤內懶洋洋地趴窩,似乎昨天的那一場纏鬥讓它們雙方都大傷元氣。
只不過,昨天它們是怎麼結束的戰鬥,許一怎麼也想不明白。
體內狀況一切正常,不過,神庭穴內的狀況讓許一有些意外,總感覺到神庭穴內有一些變化,神識宛若蛛絲網一把地糾纏成了一團,跟往日裡的形狀很不同。
突然,許一終於明白了神庭穴內的變化是什麼了,是神庭穴的地盤擴大了!
許一再度細細地檢視了神庭穴一番,的確比以前稍微大了一點點,不仔細觀察還看不出來呢,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神識增強了還能自動拓寬領地,而且,這拓寬領地作爲這身體的主人,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肚子突然轟鳴起來,許一立即起牀,連內家拳都顧不上練了,匆匆地洗漱一番就衝進了廚房。
吃過早飯,許一坐在客廳裡抽菸,昨天宋澤已經應承了是他在老家的祖墳上不風水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要個說法了,還有新天地的老闆馮文那老東西看樣子也不靈醒,看來還要加大動作力度呀。
許一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一把抓起手機,正想要給喬夢琪打個電話問一問她情況,冷不防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着兩個字,爺爺。
“爺爺,您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啦,想我啦?”
許一對着話筒嘿嘿一笑,“誰讓您當初說了,不讓我去看您的。”
“臭小子,我讓你不來你就不來啊。”
話筒裡傳來老爺子的笑罵聲,“趕緊給我滾過來。”
“好的,爺爺我馬上就過去看您。”許一嘿嘿一笑,他還真有點想老爺子了,正好跟他聊一聊地鐵工程的事情,沒有老爺子的許可,許一的心裡總感覺到沒底。
許一驅車來到老爺子的家裡,赫然發現他家裡還有客人,客人是一個頭發有些花白卻神采奕奕的老人,另外一個不速之客居然是宋澤!
看到宋澤出現,許一頓時就明白了這位神采奕奕的老人的來意,很有可能是來給宋澤說情的。
老人叫鄭炳忠,是老爺子在抗戰時期就認識的朋友,而他也是恰巧是宋澤媽媽的表叔,對於宋澤前倨後恭的表現,許一有些很不理解,宋澤這傢伙家世也不錯,還有個龍虎山做靠山,怎麼會這麼害怕被報復?
許一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三空道士連夜飛回了龍虎山,臨行前一再叮囑宋澤不要找許一的麻煩,否則只會自討苦吃,三空道士哪知道宋澤可比他聰明得多。
宋澤是個很識時務的人,他在京城逗留的時間並不多,尤其是最近一直在處心積慮地釣許一上鉤,其他的事情並沒有怎麼上心,直到這次進京才聽說了許一的光榮事蹟,當時還以爲是誇大其詞。
昨天下午三空道士跟許一的一場大戰,頓時讓宋澤意識到不妙,許一是天才修道者不說了,還是精通星象風水占卜等道家術法,更讓宋澤趕到不安的是,許一的老子許正春在蘇省乾得很好,非常受領導賞識。
當然,這還不是讓宋澤最害怕的,他最害怕的是許一的手段,倘若許一真的修煉成了陳摶老祖的功法,以許一睚眥必報的性格,有他好受的。
左思右想之下,宋澤跟家裡人和盤托出了他在老許家的祖墳上布風水局的事情,當然,他在第一時間把責任推給了龍虎山的道士們。
“老許,宋澤這孩子呢,腦瓜子不怎麼靈敏,容易上當受騙,更何況他跟着龍虎山的那些道士們混了這麼些年,多多少少總有點感情的。”
鄭炳忠呵呵一笑,“不過,這些鬼神之說也不過是子虛烏有之事,這些年來,我們砸了多少廟,毀了多少墳?”
“沒關係,你都說了子虛烏有的事情了。”
許老爺子呵呵一笑,擺擺手,“行了,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啦,對了,小一,以後要跟宋澤好好相處,聽到了沒有?”
“爺爺,我知道了。”
許一呵呵一笑,點點頭。
“怎麼,小子,不高興?”
送走了鄭炳忠和宋澤,許老爺子把許一叫進了他的書房,許一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爺爺,老實說我還真不想就這麼算了,不管怎麼樣是他宋澤不對在先,哪有這麼容易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傻小子,鄭炳忠親自帶着宋澤過來,我能不給他這個面子?”許老爺子搖搖頭,“孩子,你以後也是要做大事的人,有些事情心胸要開闊一點,得饒人處且饒人,否則的話,你這個性子去做生意,怎麼能成功?”
“而且,今天我給了鄭炳忠一個面子,也就意味着他鄭炳忠欠我一個人情了,再說了,我們家裡不是也沒發生什麼事情麼。”
許一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爺爺,我明白了。”
“對嘛,你不是立志要做大紈絝的麼,大人物就要有大人物的心胸。”老爺子哈哈一笑,“對了,致遠跟那個演電影的女孩子談戀愛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許一聞言一愣,卻是沒想到老爺子提起這事兒來了,這可怎麼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