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着自己的腰腹處一疼,江源的手下也沒有停頓,他等的就是這一下,以傷換命,左手輕快地閃過了齊狼的脖子,感覺手中的手術刀劃破了一層什麼東西一般之後,右手緊接着輕輕地將一柄手術刀直接地貼着肋骨刺入了對方另一人的左胸腔之內,再次感覺着手中的這柄手術刀微微地頓了兩次之後,江源滿意地帶着自己滿口持續噴出來的鮮血,鬆開了手,緩緩地退後一步,然後坐到在地.
齊狼雙眼無神地看看了眼手中染滿了血的匕首,然後又看了看江源腹部上正在冒血的傷口,任由那脖子上急速噴出的鮮血,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地微笑,緩緩地朝後倒了下去。
而旁邊的另外一人,這時伸手捂着胸口的手術刀柄,低頭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江源,隨着齊狼一起緩緩地倒了下去。
江源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前邊,正不時在地上抽蓄痙攣幾下的兩人,臉上和眼中的漠然之色,這時才緩緩褪去,開始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如釋重負的笑容,贏了
“空明狀態退出消耗能量百分之十二,九尾第四尾能量蓄積度百分之二十七”
隨着腦海中的訊息閃過,江源這時也覺得全身一陣的乏力,然後腦海中一種濃郁的眩暈感和疲倦感傳來
“機體受損嚴重,急需強力修復,現在強制進入休眠狀態”
江源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這一道訊息的閃過,然後整個人便緩緩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這次,卻是徹底的沉睡,沒有任何的夢境,沒有祖師爺跳出來,彷彿全部的能量都開始用在修復上了一般。
只有左肩上的淡紅色紋身,這時在快速而隱晦地閃現着
看着江源也緩緩地倒在地上,王冪原本還因爲江源獲勝而有些興奮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老同志倒是淡定的多,這時負手緩緩地走了過去,而王冪這時也忙不迭地跟着後邊,這心底是暗暗地發急,這羅老師怎麼不走快一點。
而孫毅這時臉色有些古怪,不知道是欣慰還是無奈,反正跟着後邊也不緊不慢地走着;這心底卻是在想,這小子要死就死透一點,不然羅老師看着伸手相救的話,那這小子就死不了了。
這位老同志緩步地走到江源身邊,俯身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伸手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銀白色大拇指粗細的銀色管子,在手裡輕輕地擰了兩下之後,這管子分爲了兩截,露出了裡邊一根纖細的針尖來,看起來,這似乎是一支有些特別的注射器。
看着這個管子,旁邊的王冪和孫毅兩人眼睛都是微微地一亮,似乎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好東西一般。不過轉眼間,王冪露出了的是一抹欣喜和放鬆的笑容,而孫毅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陰鬱。
老同志輕輕地將這支針管紮在了江源的頸部,扎進去之後,針管似乎自動而快速地注入了什麼一般,然後便立刻拔了出來,又小心翼翼地用重新擰緊後,放回了口袋中。
“機體出現異種生命能量物質,分析顯示爲機體修復能量物質,迅速將其運轉全身機體各處”隨着老同志的針管拔出,江源沉睡的意識中,悄悄地閃過了這一道訊息,然後老同志剛剛注入的那一支藥物,立刻地便以相當恐怖的速度轉運到全身各處
對於這些老同志是不清楚的,他只是接着又看了看齊狼等幾人,看着在這滿地鮮血之中的四具屍體,還有上邊的那些傷口,連連地感嘆了幾聲:“這小子不錯,真不錯”
旁邊的王冪和孫毅兩人聽的有些疑惑,不知道羅老師這到底是在誇讚些什麼,不過很明顯的是在誇讚江源這個小子,這讓孫毅臉上的陰鬱都更加的濃郁了幾分;這位羅老師在院裡可是出了名的嚴厲,整個院裡的年輕一代,除了王冪曾經受到過這位的誇獎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榮幸;但是這個傢伙,竟然讓羅老師動用了珍貴的“迴天針”來救治,而且還得到了羅老師如此之高的評價,這讓早已經倍受打擊的孫毅,心頭被再次地重重一擊;要知道他可是從來不將天醫院之外的人看在眼裡的;自認自己出身天醫院,又是天醫師的外孫,就算是院裡的年輕一代中,也只有王冪能夠讓他看得高些之外,其他人他從來沒有服過。
這回被一個外邊的土郎中,從各方面都被狠狠打擊了一把,連院裡的老師也如此看重對方,實在是讓他覺得心頭無奈的緊。
不過老同志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入墜冰淵
“孫毅,來把這個江醫生揹回去”
“啊哦”聽得老同志的吩咐,孫毅臉色猛地一僵,然後立馬回過神來,趕緊小心地蹲下去,強忍着心頭的怨恨,將正躺在血泊中的江源小心翼翼地背起來,感覺自己的一件工作服這時沾着江源身上的血之後,也隨之變得滑膩膩了,孫毅只覺得是一身的不爽,但卻是一點不敢做聲,只得趕緊跟着老同志身後,快步地朝着衛生院那邊走去,想盡快把這個一身是血的傢伙放下,然後去換件衣服纔好。
“啊是江醫生江醫生怎麼受傷了”
“怎麼回事?”
“怎麼會弄成這樣?”
在一連串的驚呼聲中,衛生院的帳篷門口,收到消息的兩三百名鄉民丟下了手中的鋤頭、鏟子,丟下了手中的事,紛紛跑了過來,將這一塊擠了個水泄不通。
等兩名國家電視臺的記者聽到這個消息,手忙腳亂地跑過來之後,卻是連門口都擠不進去了。
女記者這時一臉的緊張,正滿頭大汗地朝着裡邊擠着:“請大家讓讓,我是國家電視臺的記者,請大家讓讓”
不過這一招,這次似乎不是那麼好用了,所有的鄉民們都想朝裡邊擠上一擠,看一看江醫生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有沒有傷得很重?
所以,女記者這一路叫過去,人們最多是偏半個身子,讓她往裡邊繼續擠一擠,但是要想像平曰一樣,她站在那裡脆生生地一聲叫,然後前邊密密麻麻的人羣,立馬讓出一條道來的情況,那是想都不要想。
等得女記者強忍着身邊那些剛剛從勞作中跑過來的鄉民們身上的各種汗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帳篷前時,卻是被衛生院的陶醫生給攔在了帳篷門口。
“不行不管是誰,現在都不能進去”陶醫生這時滿臉的嚴肅和緊張,帶着兩個鄉民攔在門口,那是誰都不準進。
面對陶醫生的堅決,女記者這時也無奈了,她可是連這位江醫生都沒有采訪過,而且剛剛接到上頭的命令,要將這位江醫生塑造成爲一個軍方正面典型,全力報道;若是這次江醫生出了什麼問題,必然更加是會一個超級龐大的造神運動;她這在這裡兩天了,竟然都還沒有正面採訪到對方,這期望的升職之類的,就想都不想要了,上頭不把她直接捋下來,那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但是眼前這根本進不去,也只能在這外邊乾着急,心底在暗暗祈禱着:“江大牌,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你出了事,我也死定了啊”
正當女記者這正心急火燎的時候,孫大醫生這時帶着一身的鮮血從裡邊急匆匆地走出來;看着孫大醫生這一身的鮮血,女記者這心頭一喜,又是一驚,正要上前詢問江源的情況,這時身後卻是爆出了一聲緊張的大叫:“孫醫生,江醫生是不是受傷很嚴重,是不是要輸血?抽我的吧”
看着眼前這一臉緊張,捋起袖子伸着胳膊,就想讓人抽他血的鄉民,孫毅這心頭一股無名火起,暗道:“麻痹的這姓江的又不是你老子,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不過,他這股無名火還剛冒起,後邊人羣中,卻是齊刷刷地露出了一片的光胳膊,一片的嘈雜之聲傳來:“抽我的,抽我啊”
“抽我的我身體好,抽多少都行”
“我的我的我的也隨便抽”
看着眼前這一片舉得高高的光胳膊,孫毅這臉色一片的發青,腦海中只能冒出這麼一個詞:“我次奧”
而這位正打算要向孫毅詢問江源傷情的女記者,看得這情況,這趕緊先不問了,拉着攝像師舉起攝像機,便朝着這一片的胳膊拍了起來;這可是個難得的好題材啊,江醫生在救援鄉民途中,不慎身受重傷;鄉民們一個個聞訊捋起袖子,爭先奮勇捐血,紛紛表示不抽他的還不行
看着眼前這一片高舉的光胳膊,再配上足夠分量的解說詞,女記者這時已經開始興奮了,這什麼側面去襯托、想盡辦法去誇獎,都比不過眼前的場面震撼啊誰見過數百條胳膊伸在這裡,只爲爭着要爲一個人捐血的?
這時女記者已經開始構思自己等下該要配上怎麼樣的解說詞,才能完美地將眼前的畫面效果給發揮到極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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