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到了病毒事件的影響,來三軍總院就診的人大幅減少,但在住院部依然是人流如織…
只唯有那棟所有門窗緊鎖、門口有着一個白色巨型帳篷的兒科大樓附近,除了門口有武裝警察全副武裝的守衛,並且時而有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人員進出之外,便如同瘟神駐地一般,無人靠近。
鳩山由紀子一身淡灰色的套裝俏立在遠處的人羣之中,吸引了不少路過人的注意,靜靜地凝視着兒科大樓的門口,薄施粉黛的俏臉之上依然是一臉的淡然冷漠,但漂亮的雙眼之中,卻是帶着一絲淡淡的希冀之色。
只是這站了許久,並沒有見到希冀中那人的出現,那雙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然後便是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隨着鳩山由紀子的離去,一個一直蹲在不遠處,看着手頭一份燕京晚報的中年男子,這時輕輕地將手湊到嘴邊,低聲地道:“目標已經離開…請2號接控…”
“2號收到…已接控目標…”隨着衣領遮蓋下的耳麥中傳來回報聲,中年人隨手收起報紙,然後朝着由紀子離去的方向大步走去。
隨着這個中年人的離開,不遠處另一個也在看着報紙的年輕人,這時輕輕地閃了閃頭,瞄了瞄那中年人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森冷之色;然後彷彿感覺到了燕京的嚴寒一般,縮了縮脖子,低聲地道:“釘子已經隨其目標離開…其目標爲一年輕女子,來歷不明…釘子身份疑爲國字號,非三局…”
“任務繼續…密切觀察情況,如果情況不對。隨時撤退…”耳中隱匿着的耳麥傳出這個聲音之後,便悄無聲息;而年輕人這時也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拉緊了一下衣領,然後起身走到旁邊一個避風的角落,繼續蹲下…
“爸爸…爸爸…我要球球,我要球球…”小寶歡快地站在地上,張開着雙手看着對面的江源,大聲地歡叫着道。
“好的…來嘍來嘍…”江源微笑着將手中的球朝着小寶推了過去,看着小寶笨拙地撲住球。再次歡快地大聲笑了起來,江源臉上的笑容這時也越發地燦爛了幾分。
一旁的潘曉曉看着這開心的兩父子,這時也忍不住地蹲下來,朝着小寶張開手道:“來…小寶,把球給姨姨…”
“好…姨姨接着…”小寶咧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然後費力地將球朝着潘曉曉丟了過來。
一身白色全身防護服的潘曉曉,笑着接住球,然後又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將球又推回給小寶,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看着歡快玩球的兩人,江源這時也站起身來,接過袁勇遞過來的一份報告。仔細地看了看;
“江醫士…根據林醫士的檢測,目前小寶體內的病毒基本上已經被清理乾淨,兩次複查都沒有再發現有病毒的存在…”
袁勇微笑着看着江源道:“所以,林醫士建議今天再用一次藥之後。小寶就可以停藥,同時可以進入普通隔離狀態…”
“嗯…好,明天早上小寶就搬進普通隔離病房吧…”江源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道:“其他病例的情況怎麼樣了?”
“目前西山一共轉過來病患一十九例…其中一十四例都已經沒有再發熱。基本上恢復正常,體內還尚有少許病毒原體存在…剩餘五例體溫都已經被控制。預計三天之內,可以全部治癒,達到普通隔離觀察標準…”
江源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好…這裡你就繼續多多費心,我先出去了…”
“好的…”
在袁勇的幫助下,江源再次地穿上了那套毫無意義的防護衣,然後通過消毒室之後走下樓去。
“江組長好…”隨着電梯門打開,旁邊的兩個武警守衛恭敬地朝着江源敬禮道。
江源笑着朝着兩人點了點頭,便朝着小組的辦公室而去。
這時,齊副總以及錢玉明等人也都在辦公室,正在討論着什麼,看着江源進來,錢玉明和白季教授兩人是趕緊起身跟江源笑着打招呼道:“江組長…”
隨着所有病例的病情順利控制,而西山幼兒園那邊最近一天都已經再沒有新的病例出現,外界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爆發病例,這讓整個小組的人都大鬆了口氣,再沒有了首先那般的陰鬱和緊張氣息。
這種情況很明顯地便在錢玉明等人的臉上表現出來,現在兩個人臉上都掛滿了輕鬆的笑容。
一旁的齊副總雖然對江源很是有些不忿,不過現在的情況讓他的心情也是相當不錯;見得江源進來,雖然沒有起身,但卻是也笑着朝江源點了點頭道:“江源…看來咱們這個小組,再過些日子就能平安解散嘍…”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個禮拜之內咱們就能安心休息了…”江源笑着點頭,然後走過去在一旁坐下,看着錢玉明笑道:“錢主任…西山那邊的情況如何?”
“目前情況相當穩定…已經二十八個小時沒有新病例出現了…而且那邊一直隔離觀察的袁部長他們,也已經完成了三天的隔離期,順利地離開西山…一切平安!”錢玉明精神振奮地道。
“嗯…這樣就好,把這幾位送走了,咱們也就安心了,若是他們真出了什麼問題,那咱們的麻煩就大了…”江源笑着道。
“呵呵…”衆人都笑着連連點頭,唯有一旁的齊副總這時眉頭卻是不經意地皺了皺,他自然知道江源說的沒錯,當初嚴國雄一個小小錯誤,導致了幾位華夏大員和家屬被困在了西山。
雖說他堂堂一個副總並不需要太在意這些人,但畢竟是在他的領導下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雖然有江源及時制止並糾正以及防止了意外的發生;但出現這樣的事情,甚至讓幾個部委的週轉險險地出了問題,這也是相當大的失誤。
而犯事的嚴國雄最近幾年也是緊跟在他身後,鞍前馬後地出了不少力,在兩年之後,基本上都差不多可以確定是接任部長的人選;但卻因爲這件事,而前途盡毀,這讓他的心情也相當惱火。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個鐵桿下屬,竟然因爲這樣一件小事的疏忽而再沒有什麼太大用處了,這自然是惱火的緊的;而他這個時候,就算是想要再拉嚴國雄一把,那也是沒有什麼用了;因爲這件小事已經成了一個導火索,直接地在病毒變異之間,引爆了整個事情的嚴重性,甚至導致了張副總親自來接任組長一職。
嚴國雄也在七巨頭的心中掛上號了,這若是任一個低級的職務,還有可能,要升任部級領導,那基本上是絕對不太可能了。
所以,齊副總這也只能是嘆了口氣,對於這個老屬下,他也只能是盡力減輕一下他的罪責,別因爲此事而真正陷入牢獄之中,那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稍稍地跟衆人聊了聊,又就接下來的工作情況做了一些安排之後,江源這才走出辦公室,正打算掏出電話,給最近兩天都住在外邊酒店,一直沒有機會來探望的宣紫月打個電話,讓她進來探視一下;這時手機卻是突兀地響起…
看着手機顯示的陌生號碼,江源微微地疑惑了一下,然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江源…”江源緩聲地言語道。
“江組長你好…”這時那邊傳來了一個有些陌生,但又似乎有些耳熟的清冽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