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萬裡的距離,竟能一弓殺五侯!就算凌天侯和大司馬,也不過如此吧?很多原本對張均不怎麼服氣的人,紛紛低下了頭,或者乾脆退到了一邊去。
“哼,沒什麼了不起!無非就是借用了神龍弓的力量!”突然,一名青年走了出來。當張均看到這青年時,大感意外。因爲這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被小魔煉成傀儡的鎮國王的三公子任嘯蚣。很顯然,是小魔故意如此的,只是,他想做什麼呢?
張均當然也要配合地做戲,皺眉道:“就算是借用了神龍弓的力量,也是我更勝一籌,神武侯要是要臉的人,就該承認輸了,然後答應我一個條件。”
神武侯的麪皮一陣青一陣白,他真不敢想像張均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要走他的神龍弓怎麼辦?讓他蹲在地上學狗叫怎麼辦?所以他非常緊張。還好,這個時候任嘯蚣出來替他說話了。
“冠天侯,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單比一項太過武斷了。我看這樣好了,你們再比兩項。只要你三項都贏,大夥就承認你這個冠天侯名至實歸,大家都敬佩你。否則的話,嘿嘿,你也就是徒有虛名而已!”
張均問:“你想再比什麼?”
“不是我想比什麼,而是大夥想比什麼。”任嘯蚣道,“你年紀這麼輕,而且纔來西線不久,便得到了天侯爵位,咱們心裡不服氣。所以我建議,在場所有的人,都有資格挑戰你,選擇與你比試他們最擅長的東西,如何?”
張均眯起了眼睛,暗中傳音道:“小魔,你搞什麼鬼?這軍中臥虎藏龍,萬一有人跟我比生孩子,我能比得過嗎?”
此刻小魔正在北原侯營帳京華坐在一起,遙控着那邊的任嘯蚣。小魔笑道:“主人不用擔心,點子都是宇文先生出的。他說主人成爲天侯,一定會有大量的人不服氣。主人乾脆就藉此機會,風風光光地露幾手,讓他們知道厲害。等到這些人都心服口服了,主人才好繼續接下來的大業。”
張均一想也有道理,剛剛雖然露了一手,可也不算如何的震撼,應該叫這些人知道他的真正手段,讓他們心服口服,不再小視於他。否則他一個天侯,到哪裡都得不到尊重,成何體統?
想通此節,他“哈哈”大笑,道:“既然大家這麼有雅興,那本侯就奉陪到底,誰是第一個?”
這下衆人真的震撼了,要與在場所有的人比試,而且比什麼隨便提?這冠天侯是不是瘋了?要知道一個人的修爲或許不怎麼樣,可說不定就有某種超凡的技藝,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冠天侯如此託大,未免太囂張了吧?
沒錯,此時此刻的張均,一副囂張的嘴臉,似乎看誰都瞧不起的樣子。這副樣子讓現場之人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個苦思冥想,想着用什麼手段把這個張均給比下去。
人最外圍,最不起眼的一張桌子上,坐着一名士。士的旁邊陪着一名少年,少年一臉不服氣的表情,而士則自得地喝着酒。少年瞅士不注意,突然大聲道:“我師尊要比!”
士微微皺眉,狠狠瞪了少年一眼。與此同時,無數道目光落向這師徒二人。士無奈,他起身抱拳道:“諸位,有禮了。”
人羣中,有一名諸侯揉了揉眼睛,突然叫道:“老天!這不是畫中聖者昆吾先生嗎?”
“什麼?昆吾先生?那位已至畫道至境,連夏皇都禮讓三分的昆吾先生?據說其畫技已然到了一筆斷山嶽,一墨生世界的神奇境界,真的是他嗎?”周圍人紛紛驚呼,顯見這位昆吾先生在大夏有着極響亮的名望。
昆吾先生被人認出,只能點頭微笑,道:“在下正是昆吾,我這小徒愛惹是生非,讓諸位見笑了。”
武神侯眼睛一亮,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道:“昆吾先生,這冠天侯不把我等放在眼中,竟敢讓我們隨便挑戰他,先生該教訓教訓他。”
昆吾先生看了張均一眼,笑道:“後生可畏,你們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
“哈哈……”突然間,一聲大笑傳來。衆人紛紛屏息,看向聲音的發源地。後帳處,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進來,氣宇宏大,霸氣沖天,張均一眼就斷定,對方就是那凌天侯。
果然,衆人一見他,紛紛見禮:“天侯!”
凌天侯微微點頭,他先向昆吾先生拱了拱手,說:“不知先生駕到,有失遠迎,先生勿怪。”
昆吾先生“呵呵”一笑,道:“我路過此地,聽說天侯壽辰,特意前來噌點吃喝之物,沒想到被識破了,讓天侯見笑了。”
凌天侯目光又落到張均面上,道:“冠天侯,久仰大名。適才你挑戰在場英雄,當真有英雄氣概。不過昆吾先生在此,你說那番話便有些過了。”
張均眯起了眼睛,對於這個昆吾先生他不怎麼認識。不過當初楚楚和靈兒被困到畫卷之中,那畫卷正是這位昆吾先生所作。姜畫扇被煉成傀儡之後他才得知,這昆吾先生與姜畫扇關係不錯。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可不認爲能和姜畫扇親近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由此,他對這個昆吾先生實在沒什麼好印象,自然也就談不上給他面子,當即“呵呵”一笑,道:“昆吾先生?本侯沒聽說過,想必是虛有其表之人。”
昆吾先生一愣,他自認沒得罪過眼前之人,怎麼說話如此衝?不過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張均這麼瞧不起他,他終究有些生氣,淡淡道:“既然天侯有意比試,那不才就答應好了。本人一生別無追求,只懂畫道,你若願意,我們就較量一下畫道好了。”
張均除了小時候上了繪畫愛好班之外,壓根就沒正兒八經地畫過畫。不過這對他而言不是問題,領悟了核心法則,一切都能信手拈來。問題是,要如何才能超過面前的這位畫道大宗師呢?
“我說過,你們出題,我接招。”他揹負雙手,傲氣十足的樣子讓在場不少人恨得牙根兒癢癢。心想你就得意吧,待會讓昆吾先生狠狠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天下英雄不可小視的道理!
昆吾先生沉吟片刻,道:“你我都在戰場之上,閣下又是軍中天侯。不如這樣,我們就以筆墨爲刀兵,以神念爲元帥,當着在場之人的面打上一場,如何?”
任嘯蚣立刻拍手叫道:“好!還是原來的樣子,輸了的一方,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他這麼一喊,昆吾先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並沒反駁。張均心想這小魔是要把我賣出去嗎?萬一輸了的話,可就不好收場了。不過走到這一步,也不能多說什麼,只好點頭答應。
武神侯幸災樂禍地打量着張均,說:“小子,你僥倖勝了我,然而絕不可能贏了昆吾先生。大夏畫師,無人能比得過他。”
“手下敗將,一邊待着去!”張均突然喝斥,武神侯臉色漲紅,憋了半在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昆吾先生從懷中取出一支筆,那筆的上端纏繞着絲絲星光,尾端閃爍着五彩華光,一看就知絕非凡品。果然,現場有人叫出了這支畫筆的來歷。
“天吶,居然是五色星光筆,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什麼是五色星光筆?”有不知道的人開始打聽。
“你不知道嗎?神話時代,曾出現過一位酷愛畫道的大羅天君,那天君歷時百年,製成了這麼一杆筆。”
“啊?大羅天君百年時間煉就的法器?那一定非比尋常,看來冠天侯要輸了。”
“是啊,根本就沒有勝算。在畫道上,光有實力是沒用的。”
大多數的人都不看出張均,張均不理衆人議論,他沒有筆,自然也就不用拿出來,只是淡淡道:“我手中無筆,筆在心中。”
昆吾先生正要作畫,聽了此言一愣,稍後他點點頭,道:“言之有理,天地萬物,皆可爲筆,是我落了下乘。”
話雖這麼說,可他還是一筆劃出,筆尖涌出五色亮光,墨汁飛沫,一位位兵將就在他的畫下誕生了。頃刻之間,便有五百甲士躍然紙上,個個栩栩如生。
張均伸出右手,在空中一點,法則震動,無量光華浮現。而後,一尊尊完全由法則凝聚的人形光影出現了,也是五百甲士。昆吾先生做的是平面話,而他則用法則繪出了立體畫。
昆吾先生一揮袖,喝道:“去!”
霎時間,五百甲士活了過來,居然個個都有着法覺諸侯的戰力,可怕的氣息把張均給鎖定。
張均心裡吃了一驚,心說昆吾的實力真是強,能陣出諸侯級戰力的甲士,真是不可思議!然而他絲毫無懼,一聲輕喝,道:“殺!”
頓時,五百法則凝聚的甲士衝殺過去,無畏地迎向那五百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