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心中一動,運用望氣之術觀察此人,只見他眉宇間有道白氣一閃而過,暗忖:“觀此人氣象,官小權大,莫非是哪位大員的秘書?”
想到這裡,他道:“可以治,針炙輔以推拿,一週可愈。
姓鐘的非常驚訝,道:“兄弟,你給大爺治療時,我能不能在場?”
張均微微一笑,說:“當然可以。”
青年人便遞過一張名片,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沒有其它任何信息。然後匆匆吃過東西,便上車走了。
看着那輛奧迪車遠去,老闆突然對張均道:“富貴,你知道剛纔那人是誰嗎?”
張均笑道:“難道是省委書記的秘書?”
老闆一呆:“你知道?”
張均呵呵一笑,道:“瞎猜的。”
老闆道:“他是省委書記的秘書鍾偉,別看級別不高,可深得書記依賴,手頭的權力很大,是名副其實的二號首長。”
吃過東西,張均對古伯道:“古伯,上次聽說你家祖上是中醫?那家裡有沒有金針?要是有金針的話,我現在就能幫你治傷。”
張均和水根時常來吃東西,沒事的時候就和古伯聊天,知道他祖上是御醫,只可惜家族傳承在文革期間斷絕了,他醫術高明的祖父和父親被人活活打死,家也給抄光了。
聽問,古伯想了想,說:“當年家當都給抄了,不過我祖父偷偷把他的醫箱子埋在院子裡,得以保存下來。文革結束後,我就把箱子挖出來,那裡面好像就有金針。”
張均道:“那好,今晚就去你家幫你治傷。”
古伯很過意不去:“小張,都這麼晚了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古伯你太客氣了,下次我吃滷肉的時候買一送一就好了。”他開玩笑地說。
老闆和水根先返回工廠,張均則幫着古伯收了攤,然後兩人一同返回他家。古伯的家離這裡並不遠,走路二十分鐘就到。
古伯家的房子看上去很古老的,牆高門大,應該是建國前修造的。古伯的老伴去世了,兩個兒子也都在外地工作,所以家中只有他一人。他擺攤賺到的錢足夠他自己花銷之用,從不會向兒子張口要錢,過得倒也逍遙自在。
院子裡又髒又亂,有狗有貓,還有一隻山羊,幾隻兔子。好在夜深了,這些牲口都回窩休息。
古伯很不好意思,說:“富貴,讓你看笑話了。我一個人在家,平常太孤單了,所以就養了這麼多小傢伙作伴,弄得院子很亂。”
張均“呵呵”一笑,說:“挺好,等我老了,養的東西肯定比古伯多。”
說着話就進了屋子,屋子裡倒是乾淨。古伯請張均坐下,然後從臥室抱出一個紫檀木的藥箱,上面古蹟斑斑,有許多地方老都破損了,但看得出用料非常考究,不是一般醫生能夠擁有的。
古伯打開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和一隻更大的玉盒。
張均把木盒拿在手裡,入手極沉,木盒的材料也是檀木,品質比藥箱更好,光澤度和硬度遠超前者。
他問:“古伯,這盒子你沒打開過?”
古伯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非常痛恨中醫,我祖父和父親要不是會中醫也不會被人當成牛鬼蛇神毆打,慘死街頭。所以這些東西我一向不碰。不過小的時候時常見祖父把玩這隻木盒,他說裡面放的是針具。”
說到這裡,他似乎記起什麼,說:“對了,我曾聽父親說起,這種針好像叫做龍鬚針,打造得非常精巧,世上僅有這麼一套。還說這種針施展起來非常困難,一般的人根本無法使用。”
張均嘆息一聲,他其實早就透視了木盒,裡面整齊地碼放着三十六根龍鬚針。對於龍鬚針,他曾從華布衣口中聽說過,確如古伯所言,此針異常珍貴,世間只此一套。
龍鬚針的來歷已不可考,只知運用此針之人,至少要有化勁層次的修爲,和深厚的針術底蘊。運用之前,針身是捲曲的狀態,藏於針柄之中,方便攜帶。
打開木盒,他隨意撿起一根龍鬚針觀察。此針是純金打造,針柄呈圓柱形,上面雕刻龍形圖像。針柄之下,有一個劍柄似的部件,內部凹空,針身就收藏在裡面,處於捲曲的狀態。
張均稍一運勁,那捲曲的金針瞬間就變得筆直,細若髮絲。隨後,他連續運用幾種勁道,金針便以不同的方式震盪。
試了一會,他道:“古伯,你這套針是好東西,很珍貴。”
古伯笑道:“富貴,你要是治好我的病,這針就送給你了。”
張均“呵呵”一笑,道:“那怎麼行,這樣吧,我給古伯五萬塊買下它。”
古伯吃了一驚,這套針能值五萬?他小心地問:“富貴,你沒和古伯開玩笑吧?”
“這針擱普通人手裡,確實值不了多少錢,最多賣個金價。可到了行家手中,就是好東西,千金難求。”張均如實說道。
古伯想了想,道:“富貴,我知道你不會說謊,這樣吧,三萬塊,古伯把他給你了。”
一個收入不高的老人,能夠一下子讓掉兩萬塊,這已經非常大度了。張均卻不想佔他便宜,擺擺手:“我說五萬就五萬,您老別客氣。”
老人爭不過張均,最後還是按照張均的說法,以五萬塊出讓一整套龍鬚針。
此外還有一個玉盒,張均沒打開他,對古伯道:“古伯,玉盒裡面是針炙書,您留着也沒用,就送給我吧。”
玉盒裡面是一本線裝書,上面介紹龍鬚針的使用手法。張均透視之下,發現這套針法之精妙,似乎不在大羅神針之下,內心大爲震驚。
他推測,古家祖上一定出現過宗師級的醫道大能,或者曾得到過醫道大宗師的傳承。
打開玉盒,張均拿出龍鬚針譜,卻把玉盒留下,說:“古伯,這玉可是好東西,極品的和田玉,估計能賣十幾萬,甚至幾十萬。”
古伯又吃驚又高興:“這麼值錢?那我得好好留着,改天找個行家問一問。”
接下來,張均便用龍鬚針給古伯進行了針炙,然後又用醫道九勁給他按摩推拿。一個小時後,古伯就感覺肩膀溫熱,病痛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古伯,我明天還會過來,三五天就能治好。”
古伯非常高興,笑着說:“富貴,真是太謝謝你了。這傷病伴隨了我大半輩子,一直讓我非常苦惱,現在終於要解決了,感覺真是暢快啊。”
告別古伯,張均返回廠子,然後一整晚都在研究龍鬚針譜。他最終斷定這龍鬚針譜確實很高明,對他很有啓發。
“龍鬚針法似乎特別適合用一陽心法去施展,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他現在很想抓到天吃道人問一問,只可惜此老神龍見首不見尾,很難遇見。
心中這般想,他就開始用一陽心法施展龍鬚針法。漸漸的,心法與針法磨合得越來越完美,到最後簡直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圓潤自如。
“好好!這針法以後就叫一陽針法,和師門的大羅神針各有千秋。從今往後,我神農門又多了一門絕技!”他心情大好,決定明動用佛眼金光把古伯的病徹底治癒,以爲報答。
第二天,他抽空再度前往古伯家,而出門前,他打了鍾偉的電話。
張均替古伯治療後,又等了約摸十幾分鍾,鍾偉纔到,他身後還跟着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人氣場很強,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
鍾秘書微微一笑:“兄弟,這是我們領導,順道過來看你治病,你不會介意吧?”
張均道:“當然不介意,能見省委書記一面是我的榮幸。”
中年人正是西江省委周書記,他被識破並不吃驚,笑道:“看來在哪裡都藏不住身份啊。小夥子,我來是向你求醫的。我的傷也在肩膀上,是當年插隊的時候被人打壞的,每天晚上都疼痛,那滋味簡直就是煎熬。”
張均神色如常,道:“周書記,你應該配有專家醫療小組,何必來看我這種野醫呢?”
鍾秘書道:“這位兄弟,連北京的專家都對老闆的傷束手無策。不過我看兄弟氣宇不凡,不是江湖奇人就是市井潛龍,因此才說服老闆過來碰碰運氣,說不定可以柳暗花明。”
張均奇道:“你懂面相?”
鍾秘書笑了:“我身爲省委秘書,每天要見各色人等,時間一長,便練就出一雙火眼金睛,對方是不是真人,我一看便知。”
張均點點頭,說:“你不相面簡直太可惜了。”說完示意周書記坐下。
檢查之後,他道:“周書記的病治晚了,當年受傷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處理,結果損傷了神經,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所以這病不好治。”
鍾秘書笑道:“兄弟,不好治不代表不能治吧?”
張均笑了,說:“可以治,不過我要準備些東西,明天才能開始。”
“好!”鍾秘書大喜,“明天我派車來接你,請你去市委大院爲老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