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黑白報社網站被封禁還是雜誌被下架,都不足以引得全體員工憤怒。可是當衆人得知,已經在一起當了兩個月同事的一對夫妻檔竟然被飛天報社的人打成重傷,其中一個女記者甚至因此流產的時候,衆人便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紀發的話讓黑白報社衆人激動不已。
他們不怕紀發不問事,就怕紀發怕事情鬧大從而拒絕與飛天報社爲敵。
可是,黑白報社都被飛天報社如此欺負了,紀發又怎麼會袖手旁觀?
紀發冷哼一聲,大步上前,來到那絡腮鬍中年男人身前。
此刻黑白報社衆人已經被激起了公憤,絡腮鬍男人知道這羣傢伙雖然是文科出身,但未必耍不起狠來,眼下只有紀發能救他,因爲在他看來紀發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
“紀發老闆,這件事你得做主吧?那是我們總主編乾的事兒,和我可沒關係。”
衆人哪裡不清楚絡腮鬍男人的想法,他分明是想要藉助紀發的理智,安全離開這裡。
此刻黑白報社的門已經被兩名男記者堵住了,如果紀發與姚婧不發話,來自飛天報社的絡腮鬍男人是走不掉的。
紀發看了堵着大門的兩名記者一眼,揮了揮手,道:“你們讓開。”
聞言,那兩名記者急道:“老闆,他們飛天報社可是……”
紀發揮了揮手,不容置疑地道:“你們讓開。”
那兩名記者憤怒地看了絡腮鬍男人一眼,終究讓了開來。他們畢竟是黑白報社的員工,不可能不聽老闆的話。
姚婧微蹙眉頭看着紀發,不明白紀發爲什麼這麼做。
絡腮鬍男人也衝着紀發笑了起來,道:“紀發老闆果然英明神武,可比這些幼稚的員工強多了。那好,既然紀發老闆如此理智,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衆人就這麼憤怒地看着絡腮鬍男人轉身,眼中幾乎噴出火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手忽然搭在了絡腮鬍男人的肩膀上。
人們的目光陡然一變。
絡腮鬍男人扭過頭來,見肩上大手的主人乃是紀發,不由揚眉道:“紀老闆,你還有什麼事嗎?”
紀發揚眉道:
“我什麼時候讓你走了?”
此言一出,場間譁然一片!
絡腮鬍男人瞪大了眼睛,道:“紀老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只是飛天報社的員工罷了,你不至於將怒火撒到我身上吧?”
紀發冷笑一聲,沒有搭理他,只是手卻沒有離開他的肩膀,同時衝着絡腮鬍男人身後那兩個穿着牛仔馬甲的記者道:“回去告訴王豔,黑白報社的人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不管什麼人給了她這樣的狗膽,我都會讓她付出足夠的代價!至於這個傢伙,我扣押了,如果王豔很不爽,那告訴她,知道她不爽我也就放心了!”
黑白報社內衆人都驚訝地看着紀發,沒想到這個老闆比他們想象中更護短!
他們本以爲紀發想要放走絡腮鬍男人三人,沒想到只是想借助那兩個小馬仔回去報信,從而將事情擺到明面上。
紀發這是要“真刀真槍”與飛天報社開幹啊!
在座的記者們大多是文科出身,也有幾個理科出身,上學時都是學霸,卻並不全是書呆子。紀發的處事行爲讓他們熱血沸騰!
那兩名來自飛天報社的記者對視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威勢十足的紀發,逃也似地去了。
對於那兩名記者沒有義氣的行爲,絡腮鬍男人破口大罵!
紀發懶得理他,只是轉過身來,環顧四下,昂聲道:“你們在我這工作,我就保你們平安。我不管誰給王豔的膽子,黑白報社的員工既然受欺負了,這事兒就不算完!現在,你們將手頭的活暫時放一放,咱們停業一天,你們跟着我先去醫院看望傷者,然後……飛天報社如何對付的咱們,咱們便如何對付回去!”
紀發一番話直說得衆人熱血沸騰,全都叫嚷着要給飛天報社好看!
……
一衆人開了許多輛車,壓着絡腮鬍男人朝電話中報的那家醫院去了。
當衆人抵達醫院的時候,女記者小麗的手術已經做完了,此刻正躺在病牀上,面色慘白無血色,一個脖子上掛着黑色相機的年輕男人正蹲在牆角抹淚兒。
衆人剛看到這一幕,便潮水般涌入病房。
“剛子,嫂子怎麼樣了?”
“剛子你別哭,你將事情給
大夥說一下!”
“他媽的,飛天報社真是欺人太甚!”
姚婧與紀發走到前面,來到蹲在牆角抹淚的男記者身前。
見到姚婧,男記者雖然傷心,卻也強挺着身子站了起來,眼眶紅紅的,道:“姚總主編。”
姚婧拍了拍男記者的肩膀,指着紀發道:“這位就是咱們黑白報社的老闆紀發,聽說你這邊出了事兒,立馬就趕來了。”
男記者又要給紀發行禮,卻被紀發攔住了。
紀發拍了拍男記者的後背,平靜中透着難言的惱怒,道:“你叫剛子?剛子,你先別哭,你告訴大家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一五一十地說。”
剛子一回憶先前發生的事情,便憤怒難當,哽咽了一聲,道:“剛纔我和小麗正在路上對路人進行採訪,一路上都很順利,可是到了要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一羣飛天報社的記者跑了過來,說我們侵權,使用的是他們的採訪主題。可他們分明是刻意找茬,因爲這個採訪主題是我們自發研究的。他們哪裡管這些,和我們發生兩句口角後,就開始對我們拳腳相向。他們五六個人,我和小麗卻只有兩個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我一直護着小麗,可仍然無法做到讓小麗不受傷害。如果不是有人報警,他們一定會繼續毆打下去。”
說着,剛子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昏死過去的老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咬牙切齒而又悲痛欲絕地道:“他們走後,我看到小麗身子下面流出了血,嚇了一跳。小麗懷孕才一個多月,還能工作,就一直沒有請假。可是到了醫院,小麗已經奄奄一息了,先前剛從急救實裡出來。雖然小麗的性命保住了,可孩子……孩子……”
說到這裡,剛子已經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使勁地搓着頭髮,卻是胸腔內憋着一口氣怎麼也出不來,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的哭聲像一把刀狠狠地插進了紀發的心裡。
紀發看了一眼牀上面色慘白的小麗,沉重而決絕地轉過身來,乜了一眼絡腮鬍男人,然後衝着黑白報社一衆面帶不忿的記者,高舉右手,寒聲道:“我紀發在這裡向所有人發誓,如果這個仇不能向飛天報社全數報了,我將不配再做黑白報社的老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