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發想了很久,卻發現腦袋越來越迷糊,最終只能將某些迷糊的問題放在心底。
紀發問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獲得天眼異能的嗎?”
老野道:“你什麼時候研究透那些被隱世豪門視若珍寶的寶貝,什麼時候就接觸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在此之前,我不想太費口舌,不想多說。”
“……”
紀發頓了頓,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天眼異能的?”
老野道:“我找擁有天眼異能的人,已經找了三百年了……如果連那麼高調的你,我都發現不了,這三百多年,豈不是活到了狗的身上。”
紀發聞言一陣汗顏。
紀發清楚,也許對於不知道天眼異能的普通人而言,紀發的掩飾方法能夠將天眼異能的真相掩蓋,但對於老野這種擁有天眼異能三百多年,找了其餘天眼異能者三百年的傢伙來說,紀發的很多行爲都彷彿在高調宣揚:老子有天眼異能,那些想找我的傻B快來找我啊。
搖了搖頭,紀發將這些消息搖出腦後。
忽然,紀發眼睛一眯,想到了先前老野話語中的些許問題,不由道:“你剛纔說,五種天眼異能湊齊,只能算是僞圓滿的狀態?也就是說,這還不算圓滿,上面還有更圓滿的境界?”
“一針見血。”
老野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願意回答,而且這個問題正是我要找你,並且想在這個時候找你的原因。據我所知,五種天眼異能齊聚並非真正的圓滿狀態,只能算是僞圓滿狀態,因爲在上面還有一個大境界。上面的境界,才能算是完美的圓滿境界。”
紀發道:“怎樣才能達到完美的圓滿境界呢?”
老野道:“這就是我找另外一個擁有天眼異能的原因。據我所知,想要達到真正的圓滿境界,需要兩個同樣擁有五樣天眼異能的人,兩個人的天眼異能結合在一起,就能夠釋放出最爲強大的力量。這股強大的力量,能夠……”
老野忽
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眼中寫滿了瘋狂的興奮之色,道:“圓滿境界能量,可以幫助宿主……統治整個世界!你,根本想象不到,那種力量強大到什麼地步!”
統治整個世界!
如果說老野之前的話只是讓紀發震驚,並且讓紀發震驚到麻木的話,那麼老野此刻的話就讓紀發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
不得不說,此刻老野在紀發眼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這竟是一個想要統治世界的瘋子!
怪不得他活了數百年都在尋找另外一個擁有天眼異能的人,怪不得他處心積慮讓榮先生催生我的天眼異能,怪不得……怪不得,一切都有了答案,一切都有了答案……
紀發只覺老野眼中的瘋狂色彩幾乎要感染到了他的眼睛裡。
統治世界嗎?
一想到高高在上,統治整個地球的樣子,紀發便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當於小雅、紀天行、紀婷婷,朋友與親人們的容貌浮現在腦海中的時候,紀發猛地驚醒了,身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了老野。
“你瘋了嗎?”紀發發出了內心的吶喊聲。
“瘋了?”
前一刻還溫文爾雅的老野,忽然振臂一揮,霸氣地大笑道:“我活了三百多年,前後經歷了世界第一次大戰與世界第二次大戰,更經歷了無數生死!”
“我親眼看着我所有的親人死去!”
“我親眼看到我那逐漸老去的愛人,用看怪物一樣的眼光看着我!”
“我親身體會到我與蒼老的愛人在舞會上以情侶的身份跳舞時,別人那針刺一般的譏諷目光!”
“我曾因爲活得久而依舊保持年輕,被一個恐怖的組織拉進了實驗室裡做着瘋狂的試驗。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你試過腸子被人從體內拉出來又重新塞回去的感覺嗎?你試過眼珠子被人不用麻醉劑挖出來的感覺嗎?”
“這些感覺我全都試過
!”
“只要我不死,無論我受了什麼樣的傷勢,進入僞圓滿境界的天眼異能,都能讓我重新康復。它可以讓我的斷肢重續,可以讓我的眼珠子重新長出來,可以讓我的身體康復!”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恨我的天眼異能嗎?你知道我曾經有多麼想死嗎?可是,那幫人就是不讓我死,他們一點一點地折磨我,他們把我當小白鼠,想要研究我的天眼異能,以及我長生不老的秘訣!”
“我經歷過非人的遭遇與對待!”
“所以!”
說着,老野的神色愈發瘋狂起來,厲喝道:“所以,我要統治這個世界!我要征服這個世界!我要以長生不老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要成爲這個世界的王者!我要所有試圖研究我的機構,都爲我賣命!我要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敢再諷刺地看着我!我要讓以後我所愛的人,能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陪着我,陪着我直到她死去!我願意與皺紋滿布的她談情說愛,但我不願意讓她因爲我的年輕而心中滿是苦澀!”
“難道獲得天眼異能是我所願意的嗎?難道長生不老是我所願意的嗎?憑什麼這個世界那麼不公平?憑什麼這個世界就要棒打出頭鳥?憑什麼某些人的心思那麼貪婪,遇到好東西就想奪過去?我要將這個世界踩在腳下!我要成爲這個世界,永遠的王者!”
老野瘋狂的神色,以及對他這些年生活的簡單描述,讓紀發駭了一跳,心如擂鼓。
紀發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活了很久,而於小雅漸漸老去,也許自己不在乎,但於小雅以老人的身份與一個年輕人以情侶的身份出現在各個場合……儘管於小雅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會受不了吧?
而且,紀發一想到自己眼睜睜地看着小雅去世、婷婷去世、父親去世、黃輝去世,所有親人朋友兄弟都在自己眼皮子下面去世,而自己所能做的只是靜靜地看着……
這種感覺,太孤獨也太可怕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