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武皇黃深,此刻也不再自稱老夫,改換了氣勢比較弱的稱呼,吞吞吐吐的迴應道。
而這個答案,令本是泛着欣喜笑意的林修,驟然間多了一抹冷芒,眸子微眯緊盯着玉瓶中的黃深。
“你再說一遍,我沒有聽清楚。”
林修嘴角噙着冷笑,袖下的手掌開始緩緩的向玉瓶口移動。
黃深本是要繼續裝不知,可是在望見林修那臨近玉瓶口的手掌時,他的嘴角忍不住猛的一抽,猶豫着改口道:“我在坤靈派身份並不高,知道的消息不是很多,我記得半年前天武宗下達命令,讓我們去罪惡之城抓捕林楓,不過還是沒有抓到,後來便沒有消息了。”
“罪惡之城?”
十年後第一次來西大陸,林修對於黃深口中的這個地名,非常的陌生。
“罪惡之城,乃是西南地界一處地界,那裡以前是座城池,專門用來流放囚犯,只是到後來發生了暴亂,就成了自由活動範圍,生活在裡面的人,要麼犯有重罪,要麼就是實力很強,鮮少有武者敢踏入那裡。”
談及罪惡之城,黃深一個武皇的臉上都涌動着忌憚的神色。
“那裡,是比魔巖森林還要恐怖的地方,畢竟人比起魔獸,要更狡猾更狠辣,而且更關鍵的是,那裡還有一個非常陰神秘的門派,鬼門宗!”黃深吞嚥一口唾沫,眼神裡浮現出一絲恐懼,繼續道,“那鬼門宗,就算是天武宗也不敢擅自對其用兵,他們宗門的手段格外的詭異,我曾經碰到過一個鬼門宗的弟子,對方實力也就是武王境,卻生生將一名武皇煉製成了傀儡……”
林修在一旁靜靜的聽着黃深的說辭,對方好不容易開口,那就讓其說個夠。
不過,對於黃深口中的鬼門宗,他倒是有不小的好奇,他知道西大陸有一些非常詭異的宗派,那些人修習的並不像尋常武者所有的手段,而是更爲詭異難測的東西,很多武者就是因爲不熟悉這類套路,才一敗塗地。
“那這麼說,林楓就在罪惡之城咯。”林修追問道。
瓶內的黃深,擡頭望了望林修放在瓶口的手掌,不由狠狠的吞了口唾沫,迴應道:“罪惡之城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之後便沒有受到類似的消息。”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見林修神色還有些半信半疑,黃深趕緊強調道,此時的他,再也禁不起如之前那樣的折騰了。
“好吧,那我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的令我滿意,那今天就到這兒,不然……哼哼,你懂的。”
林修故意舒展了一下五指,冷笑道。
而黃深雖然很不情願,但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他的意思。
“最後一個問題,林氏家族的人,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問出這個問題,林修雙眼便如毒蛇般緊盯着瓶內的黃深,臉色很冷但卻有那麼一絲的緊張。
第一次離真相這麼近,林修會緊張也並不奇怪,畢竟黃深接下來的回答,是關係到他分離多年的族人們。
但是,黃深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卻陷入了沉默,身體如同垮了一樣,癱坐在地上,臉色一片死寂。
“看樣子你是不準備合作咯?”
黃深的反應,令林修心中很不爽,於是手掌心便開始凝聚淺木元力,威脅道。
“小子,你乾脆殺了我吧,不然就算你再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說的。”
黃深像是放棄了最後求生的希望,就連林修威脅的動作也不再在意。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說不說。”
林修蹙起眉頭,身體調動淺木元力,沿着手掌注入了瓶頸處的紅色薄層上。
蹭!
這次注入的木元力,格外的足,直接激起了一道極爲強勢的火苗,將瓶內的黃深元神徹底包裹。
啊……
頓時,瓶內傳來一道非常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就好似是夜晚的蝙蝠在叫,令的人心裡都有些發毛。
唰!
林修及時的收回了淺木元力,火苗也隨即消失,這個時候瓶內黃深的身影也是再度呈現出來,只不過這一次對方元神格外的虛幻暗淡,虛幻到哪怕在多燒上一秒鐘,對方就會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掉。
“小子,有種…給個痛快,我再說半個字,我他麼…跟你姓!”
說話都很艱難的黃深,虛弱的躺在瓶底,憋足了氣息說出了這麼一句,而後便徹底暈厥過去。
而林修卻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角色,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是絕對不會就此罷手的。
“放心,我會讓你開口的!”
林修嘴角翹着冰冷的弧度,一隻手將瓶塞塞上,將黃深的元神放回了空間戒指。
水滴能穿石,鐵杵可磨針,來日方長他還就不信這個黃深真這麼堅定。
若是對方真的那麼堅定,他就要重新考慮一下坤靈派這幫人,是不是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個個都硬漢。
暫時將黃深的元神放起來,林修雖然沒有從對方口中獲得關於族人被關押的準確地點,但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兄弟林楓已經逃出來了,只要能找到林楓,他還愁不知道關押的地點?
對於這個大伯家的哥哥,林修可是很有信心,想當初林楓在林家可是有着武學小天才的稱號,能夠從關押之地逃出來,也足以說明他有着過人的本事,這對林修,是很有幫助的。
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物質上,對方都能給予他很強大的支持,所以他必須要將尋找林楓安排到日程上去,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儘可能的突破到武王,然後從碧幽宗借出寶靈鑑,喚醒聖月。
“唉,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開口。”
想起白衣款款的女神碧姬,林修就忍不住的搖頭,心裡滿是愁緒。
以前,他以爲能夠取得碧姬的信任,便可以輕鬆地讓對方帶他去碧幽宗,借出寶靈鑑,可現在已經取得了對方的信任,林修卻猶豫了,說了,或許對方能夠幫他,但是他很確定,兩人之間的這份友誼與信任,恐怕也就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