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一點聲音都沒有,陽光從窗戶裡照了進來,滿地的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反着一道道的紅光,照應在閻景輝的臉上,他感覺自己好像在十八層地獄中的血海一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看到地上的屍體,好像感覺到了世界末日一樣,周圍涼颼颼的冷風吹着的,他不敢看任何的東西,彷彿籠罩在身旁的恐懼就要將他吞噬,他開始有點發慌了,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該逃嗎?可是好像永遠也逃不掉那永久的恐懼。
突然有什麼冰涼的感覺籠罩在他的身上,冰冷滲骨,他擡起頭,便看見葉無缺看着他。眼神,那種可以吃人的眼神,爲什麼自己不敢逃跑了,怎麼全都是恐懼,他好害怕但是該怎麼辦,周圍沒人,救命?可又有誰能救得了他?他貼着牆蜷着身抖得直哆嗦,冷……冰冷……誰來救救他……
他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因爲那可怕的景象急速地冷卻了,凍結了。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厲害。整個身體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腦中一片空白,顫抖的四肢卻像紮根在了原地,無法挪動半步,整個人陷入無盡的絕望之中……
他不相信這一切,開始亂想:我是不是眼花了,剛纔還是十幾個人好好的站在這裡,現在怎麼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難道我的金錢地位就這樣沒了,不可以,我要一羣一羣的美女圍繞着我,讓她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要拿錢鋪滿我的整個臥室,我要好多好多錢砸死嘲笑我的人。可是我的夢就這樣破了,那十幾具屍體告訴他現實,他這是在做夢。一個接一個的失敗,像滅火劑一樣把他的心頭的希望之火澆滅了,使之無法燃起。
葉無缺看着嚇傻了了閻景輝,這讓他很吃驚,怎麼這點場面就不敢說話了,現在留着他還有用,說不定他就是個書生,沒見過血腥的場面,葉無缺這樣想:給他一點震懾是必須的,讓你裝十三,恐怖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吧,軍旅生活早就讓他的心性變得沉着、冷靜、無所畏懼。
雖然這十幾個人的死讓他的心裡有點愧疚,但是他們不該罵我的母親,罵我母親的人就該去死,還從來沒有人敢當着我的面罵我,尤其是我的母親,軍旅生活讓我無法照顧年邁的母親,沒有敬到該有孝道,這就是他們四的理由。
這閻景輝也是個慫貨,這點血就把他嚇得差點尿褲子,怪不得得不到大權,在這裡整天聽人使喚,被眼前的利益所薰陶,跟着那幫人當狗腿子,這回他活該,偏偏不長眼還惹事,這點本事還是回家開個報紙亭賣報吧。不能浪費時間了,周志文他們還在等着呢。想到這葉無缺就向閻景輝走去。
閻景輝看着葉無缺向自己走來,心想:完了,這回踢到鐵板了,他會不會把我也殺了,我還沒見過這麼兇狠的人,到底殺了多少人才可以做到這樣無動於衷啊,他就是一尊殺神。
想着這些,可是他的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看葉無缺,現在只想着葉無缺饒他一命,地位、金錢。女人都不要了,只要能滿足他我什麼都可以付出,先求求他,看他饒不饒他,說道:“大哥,不,大爺,我求你了,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還有年邁的父母,還在上學的妹妹,全家就靠我一個人打拼賺錢養家,我的父母還沒有享福,我的孝道還沒有敬玩,你就這樣把我殺了,我的父母又要受苦了,我的妹妹如果沒有我,他就不能上學了,誰都有家人,求求你了,饒了我吧。”
葉無缺看看這閻景輝這個樣子,說着求饒的話,說道:“你還知道你有家人,那你爲什麼還要在這裡爲虎作倀,做對不起道德的事,你不怕遭天譴嗎?只是今天你遇到了我,這就是天譴,讓你記住什麼是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閻景輝聽到葉無缺說的話,頓時感覺有一點點的希望,並且開始哭着說:“大爺,我也是被逼迫無奈,才入了這行,雖然知道這一行會做違背信義的事,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啊。”
葉無缺聽到他這樣說,頓時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你不做,可是你指使你的手下去做那些事,這跟你本人親自動手有什麼區別,今天如果遇到別的人,可能就栽倒你的手裡了,到時候你會憐憫的放過跟你作對的人嗎?”
“我錯了,我錯了大爺,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今後一定改過自新,金盆洗手不幹了,我只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做人,不再幹違背道德信義的事,我盡我所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求求大爺給我一個機會。”閻景輝繼續哭着說道,因爲他不會懷疑,如果葉無缺想殺他只是舉手之勞,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他只能求饒。
葉無缺走了過來,直接揪住他的衣領,說:“你再不給我裝可憐了,我殺你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你在我眼裡只是一具屍體而已,你要是再敢給我耍什麼花樣,我保證,你一定會像那十幾個人一樣躺在地上,可是我不會讓你輕易的死去,我要折磨死你。不要懷疑我這磨人的手段,對付你這樣的人綽綽有餘,趕緊說吧,貨源在哪裡?”說完就上去給了閻景輝一巴掌。
閻景輝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捂着臉趕緊說:“謝謝大爺不殺之恩,我這就帶你去。”說完站起來就帶這葉無缺走出倉庫,來到了一處非常隱蔽並且不顯眼的倉庫裡。葉無缺拿到材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算你識相,我不想殺你了,你趕緊滾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當葉無缺帶着廣告材料回來之後,周志文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