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的每一個人都是必須是頂尖的高手,幾乎能擋住所有孤身的刺客。而當遇到大批的敵襲的時候,龍鱗的外三環就要充當肉盾,擋在所有人的前面,用肉身作戰。所以外三環通常除了有異常強大的身體素質之外,還要有用之不盡且剛猛無比的力量。比如古巴阿羅,如果他成爲龍鱗的話,就是典型的外三環人選,這小子憑藉蠻荒民族血脈,不僅人長的牛高馬大,而且一拳能打死一頭公牛!這不是比喻,曾經有一次的訓練任務,教官不知從哪兒牽來些紅眼的大公牛,大家的任務就是與牛赤身肉搏,將其打死。葉無缺都是費了老半天功夫才成功,阿羅上場,硬抗了公牛一角插入腹部,一拳轟在牛背上。牛立即倒在地上不動。而阿羅臉上掛起驕傲的笑容,腹部深深的傷口還瘋狂流着血,他卻是沒有感覺一般。教官上去檢查,牛死了,死因是內臟損壞。
而龍鱗的內三環對力量和身體素質的要求就沒有那麼變態。內三環則更注重的是速度上的極致和對各種暗器的使用熟練程度。敵襲的時候,外三環就在外吸引敵人的注意,而內三環的人就負責用暗器傷人,以及處理一些能鑽過外三環空子靠近王的人。隊伍裡,能將其發揮到極致的,就是墨了。墨長了一張比女人還要精緻的臉,而且永遠不會像大家一樣開口大笑,優雅的還真像一個大家閨秀。但大家沒有人會把他當成一個娘炮。所有人都知道,墨比任何人都精通毒藥和任何投擲性質的暗器。他要真想殺一個人,那可能會是幾個人之中最簡單最快的。而且最近墨好像迷戀上了教官所講的苗疆盅蠱,但可惜那傳說中的東西,教官也知道的很少。
至於那個永遠只貼在王身邊的人。那是各方面都極其優秀的人,幾乎沒有什麼短板。除此之外,那個人還必須是個冷靜且睿智的人。結合以下條件,強大的身體,剛猛的力量,敏捷的身手,熟練各種暗器毒藥,葉無缺想到的人只有一個:“林天雨。
六年過去了。葉無缺還記得林天雨第一次對葉無缺說話時的情景。他眼神奇怪又認真的對葉無缺說:“我們可以聯盟,一起活下去。
現在想來,其實林天雨比所有人都更早懂得這裡的規矩,和那悲壯的結局。
六年時間,這一羣原本的孩子,現在的怪物,也基本上已經分爲了兩個陣營。以林天雨爲首的陣營和以瘋狗冥王爲首的陣營。本來我兩邊陣營都是七人,按龍鱗的標準來配。但最近莫石跟葉無缺走的很近,自然而然的也加入到了葉無缺幾人的陣營。剩下的人都處於中立位置,其實隱隱也形成另一種團體。不過大家都說,最後的龍鱗,就是看最後那個團隊能存活下來而已。所以葉無缺幾人和瘋狗冥王基本上算是明擺着的死對頭,而其他人則是坐山觀虎鬥。反正大家都明白一點,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有七個人。
瘋狗冥王其實只是一個綽號。其實冥王最開始並不叫冥王,冥王這個外號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瘋狗則是葉無缺幾人的叫法。但他最初真實的名字已經沒有人記得了。葉無缺想恐怕就是他自己也不記得了吧。如果說葉無缺幾人這羣人都因爲被訓練出變態實力而稱之爲怪物的話,那冥王就是一個不算能力也是一個實打實的怪物,每次的對戰訓練,做他的對手的人,都會感覺到那種強烈的吞噬慾望,感覺都會被他啃的連骨頭都不剩。瘋狗之名也是由此而來。
幾個人一起走進食堂。瘋狗冥王正坐在一堆人中間,大口大口的吃着麪條。配上他年紀輕輕就滿臉的橫肉,簡直噁心至極。葉無缺和幾個人走了進來,氣場瞬間就變的有些安靜了。
冥王吃麪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一雙攝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前面的房柱子,一臉邪笑。等到葉無缺幾人走到他身邊。他雙眼依然盯着房柱,卻邪笑的說道:“葉無缺,你今天很奇怪啊,起來這麼晚。
葉無缺說:“不用你管。”
他接着說道:“還是注意些的好,可別累死在牀上了。你的命,只能由我來親手終結。”
葉無缺說:“你……”
阿羅他們眼看着就要衝上去打人了。林天雨橫在他們身前,冷冷說道:“你能活過今天的試煉再說吧。”
說罷,便帶着葉無缺幾人一起去領早飯。葉無缺看到冥王臉上一直掛着那種邪笑,彷彿食人的惡魔。而他的眼睛,尖銳又毒辣,比一切劇毒還要陰險。
田真最後說道:“真是條瘋狗。”
葉無缺幾人到了王府六年,但對於王府的全貌卻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葉無缺幾人都只知道教官讓大家知道的地方。而且除了訓練和學習,大家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那少的可憐的剩餘時間裡,大家只被規定待在大家熟知的地方。那些陌生的領域是大家的鐵欄,別說跨過,就是靠近也是明令禁止的。
這讓葉無缺有一種感覺,葉無缺幾人並不只是在這裡被當做怪物來培養。大家其實是一羣囚犯,王府就是牢獄。就算是以後,當最後活下來的七人組成了龍鱗,也是囚犯,終身被捆綁在名爲‘龍之護鱗’的牢獄之中。
而王府之大也是葉無缺完全無法預料的。葉無缺幾人每隔一段時間總能見識到一個新的地方。但這個地方明明是在王府之內,而且依然聽聞不到任何凡世塵囂。
就像現在:“我們二十四人眼睛被綁上了黑布條,一同帶入了王府邊緣地帶的一間普通的房間,然後葉無缺聽到了暗門開啓的聲音,我們以此被帶入。揭開布條時,出現在眼前的是昏暗無光的地下監獄。這監獄異常的長,一條黑道到底,兩邊都是分好的一個個玄鐵欄牢。看到這一幕葉無缺這才發現原來葉無缺所想象的整個碩大的王府的面積,可能還得往上翻上一番。
這地下密牢也很奇怪,各個密牢內都沒有光線,唯有通道上微弱的油燈。光線微弱的甚至都照不進密牢。整個冗長的密牢昏暗的讓人絕望。但這密牢卻似乎沒有一個看護。只有教官領着葉無缺幾人向前走。
小左走在我的左邊。此時的他顯得異常的興奮。他的眼睛看着葉無缺,像是在告訴葉無缺:“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小左和古巴阿羅一樣,屬於極少數的蠻荒民族。但他跟古巴阿羅顯然就是兩種鮮明的對比,小左生的短小精幹,一雙招風耳顯得極其的靈敏。他曾經趴在寢室裡,用耳朵貼在地面,認真的聽了好一會兒說:“這地底下有人。我還記得當時並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大家都覺得人是活在地面上的生物。怎麼可能還有人能活在地下。但小左卻告訴葉無缺,他的名族爲了躲避強大的野獸,不僅在地下建有部落,甚至生活在懸崖峭壁之中。對此葉無缺充滿好奇,像是聽一段遠古的神話。
大家走在地下層裡,昏暗的油燈在道路兩側相繼排開,但照出的光亮仍然少的可憐。地下室很是潮溼,到處都是水滴答滴答的聲音。道路的兩旁隔有很多鐵欄。
這纔是真正的牢獄。葉無缺心中想到,每一面鐵欄後面的黑暗裡,都藏有一個微弱而平緩的呼吸。但由於光線太暗,根本看不見裡面都有些什麼人。葉無缺心中也很是好奇,到底是些什麼人,纔會被王府關在這永無天日的地方。
教官走在大家前面,這條路的前方充滿黑暗,好像永無止境沒有盡頭一般。
忽然教官停住了腳步。他靠近一個牢籠,臉貼着那個鐵門很近,教官用很低的聲音,冷漠的說道:“聽着,你殺了他。葉無缺讓你自由。”
葉無缺聽見裡面呼吸的聲音忽然停住,一些躁動的聲音從黑暗之中發出。鐵鏈磨動的聲音,咕嚕咕嚕的奇怪的聲音。葉無缺不敢想象這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相比大家,可能這些鐵門後面關着的,纔是真正的怪物。
然後教官指着古巴阿羅說道:“你進去。要麼活着出來,要麼死在裡面。”
說罷,教官打開牢門。阿羅和大家對視一眼,葉無缺對他微笑,他還葉無缺微笑。然後獨自跨進了鐵門,淹沒進了那股濃重的黑暗之中。教官關上了鐵門。帶着大家接着往前走。很快那扇鐵門後面就發出了狂暴的轟擊聲音和鐵鏈子碰撞的聲音,葉無缺很快聽到阿羅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阿羅不敵對手的拳頭,被悶聲轟在胸口發出的低微震痛的聲音。
葉無缺幾人相繼停在鐵門前,很多人都被指定進了某一扇鐵門。教官似乎早就根據大家的能力爲大家選擇了對手。而這些對手的能力似乎比幾個人本身更加強大,只是這些人被綁上了鐵鏈。
輪到冥王。冥王的眼神中永遠透出一種放肆的狂妄。他似乎絲毫不擔心鐵門後面的對手。他只是看着葉無缺說道:“葉無缺,你千萬要活下來啊。你的命,只能由我來收。”
有時候葉無缺真的很難理解冥王這個人。他就像是個披着人皮的野獸,嗜血,狂暴,眼神中透露出永無止境的狂妄。就如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眼東西能讓他感覺到恐懼一般。他只對他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對於其他的東西沒有絲毫在意,包括同伴的性命。
葉無缺想,冥王可能在最適合這片牢獄的人,在這裡,他可以儘可能的得到他想到得到的一切。比如強大的力量,和瘋狂的殺戮。但無可厚非的是,他也是幾個人之中最強的一個人,這也是唯一一點能有其他人跟着他的原因。大家都普遍覺得,只有跟着那個強到主宰一切的人,纔能有更大的機率活下來。但他們好像忘記了,那些能主宰一切的人通常都不會把別人的生命放在心上。儘管你爲他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