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在大家身前,用只有大家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這次宴會對於城主來說非常重要。這裡坐着的人,都是各個部落名族和皇朝的重要人物,特別是樓上的那兩位。城主要震懾住他們,就必須要展現出實力。你們雖然還不能算是城主實力的體現,但城主真正的實力又不能暴露,所以迫不得已才讓你們露面。待會兒,你們中的有些人會上臺比武,切記,只能贏,輸者死。”
王玉此時從臺上站了起來,場面變得更加安靜,連手裡拿着酒杯的人都趕緊放下酒杯,所有的注意力都瞬間集中到王玉的身上。王玉笑呵呵的用不大的聲音說道:“感謝諸位如此賞臉還坐到現在。想必剛剛那些歌舞表演諸位平時都已經看膩了吧。如各位所見,剛剛來了一羣小府新培養的武士,不如大家也派出自家手下的勇士,大家切磋切切磋,交流交流。”
衆人紛紛附和:“甚好,甚好。”
葉無缺環視四周,葉無缺看到那些大人身後的武士們眼中看大家都帶着興奮和敵意。葉無缺能夠想到,在葉無缺幾人來之前他們可能已經焦躁的等了很久了。等什麼,就是等大家的到來,來一場王下的比武,在這些大人物面前表現英勇的自己。
葉無缺偷偷看王玉,他笑着看着大家。但葉無缺看到他眼中的寒光。葉無缺不知道一項將大家藏的緊密的王玉,爲什麼會在今天,當着這麼多皇朝大官,甚至外族部長的面將大家帶出來。今天他們聚在一起又究竟在談什麼,爲什麼對於王玉來說有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犧牲大家存在的秘密,甚至,犧牲大家戰敗後的性命?
或許對於他這個老狐狸來說,大家本來就是用來犧牲的吧。
冥王偷偷到了葉無缺身邊,或許是發現葉無缺在出神,特意低聲的在葉無缺耳邊,用着帶着血腥味的嘲諷聲說道:“別出神了,你待會兒可不能輸啊,我說過,你的命,只能拽在我的手裡。要是你死在這裡,咯。他用嘴怒了怒王玉,接着說道:“我可是很難從他手裡搶過你的命啊。
葉無缺輕輕笑笑,對於這條瘋狗一直以來瘋狂的嘲諷,葉無缺一直都是無視的。
不過他有點說得對,葉無缺可不能再出神了。葉無缺應該早就要明瞭,在這個大人物聚集的大廳,本就演繹着一場場充滿心機的表演。而大家的到來,讓這些嗜血的野獸們終於燃起了興奮的腥味。
大家進場,舞者退場,正真的表演,現在纔要正式開始。
赫犬是第一個被教官叫上圓臺和人切磋。
到目前爲止,六年時間,原本的五十人已經變成了二十一人。當赫犬被叫上臺的時候,葉無缺心裡其實是有些不捨的。葉無缺知道對於那個舞臺,葉無缺幾人瞭解的都太少,大家不知道有怎樣的比賽規則,更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對手。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葉無缺幾人輸掉,就會被教官抹去存在的權利。這種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予一個完全陌生的比試結果的感覺,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太殘忍了。
二十一個怪物,自己都有着自己獨特的性格。拿我的同伴舉例來說,墨顯得的太陰沉,阿羅顯得太憨厚,小左除了對葉無缺以外心機總是很深,而葉無缺則其實是我們這些怪物中最懶散的,但林天雨總說葉無缺像個有正義感的救世主,葉無缺自己則不這麼覺得,以前大家還不那麼知根知底的時候,葉無缺總是會替弱者打抱不平,林天雨會幫葉無缺,但他不會第一個出頭。葉無缺其實心裡覺得林天雨是支持葉無缺這麼做的,而他本身就想這麼做,只是他不想做出頭鳥而已。所以葉無缺覺得林天雨其實跟葉無缺一樣,或許葉無缺只是受到了林天雨的影響,葉無缺心裡就覺得是他讓葉無缺出頭,葉無缺纔會去幹的。
而關於赫犬,他並不屬於葉無缺幾人一方,也不屬於冥王一方,雖然他沒有像葉無缺幾人一樣固定的同伴,但他的人緣一直都還是很好。源於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整個人充滿了男子漢該有了英勇氣質。葉無缺總覺得他的身上永遠都散發着陽光,容易讓人親近。更容易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正義開朗的孩子。所以第一個就讓赫犬上場,葉無缺是有些擔心的。
赫犬面對的對手是部落民族裡的一個盔甲大漢,那大漢高了赫犬半個身子,像個小巨人一樣的俯視着赫犬。那個大漢的首領是坐在一層的一個部落首領,他傲然的說這大漢是他們軍隊裡一名普通的衝陣兵,就是所謂的戰爭炮灰。
管家只是說了句點到即止,切磋就開始了。只見大漢忽然像發瘋的公牛一樣,咚咚咚的朝着赫犬衝去。
大漢渾身透着勁,腳步力道極大,但踏在舞臺上只是發出沉悶的咚咚咚的聲音,葉無缺立馬意識到這舞臺的內部原來是用黑鐵鑄成,剛硬無比。只是最開始用一層紅地毯搭上葉無缺並沒有發現。如此看來,這舞臺更加不像是用來給舞者跳舞的舞臺,它更像是要人殊死搏鬥的擂臺。
赫犬其實上也不輸,他也猛的朝前衝,雙眼透着堅毅。右手握拳高高的舉起。
兩人的拳頭在空中碰撞,兩人各退兩步。葉無缺看到對面那部落首領看到這一幕眉頭深深皺起。他似乎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其實反而葉無缺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因爲我大家都清楚這六年,大家是經過了多麼高密度的訓練,還有多少次的生死搏鬥,纔能有了今天的結果。而這赫犬還是外三環型力量選手,他的力道之大以超過葉無缺幾人大半的人,但他和那大漢碰撞的拳頭竟然只是兩邊各退兩步。這說明這大漢的力道,決不在赫犬之下。
葉無缺心裡打顫,葉無缺幾人真的是在被當做龍鱗來訓練嗎?還是大家就算這麼不要命的訓練,換來的結果只是和部落民族的炮灰打成平手。看着這一幕,平生第一次,覺得愧對大家的教官。
緊接着,兩人在舞臺上激烈的碰撞了起來,這大漢也是力量型選手,兩人的全不躲避對方的攻勢,以硬碰硬,剛猛無比。但葉無缺看得出來,這大漢不是赫犬的對手。
葉無缺心中也對赫犬產生了質疑,因爲葉無缺明顯看得出來,就算大漢的力量和赫犬相當,但他的速度卻完全跟不上赫犬啊,但赫犬還和他糾纏這麼久?如果按照赫犬平時的水平,大漢應該在此時倒地不起纔對。要是換做葉無缺,以這大漢笨拙的身軀,葉無缺有信心在五招之類繞到他的身後,扭斷他的脖子。
兩人又硬剛了一會兒,雙方都開始喘着氣,但明顯赫犬要比大漢好很多。此時那大漢額頭都滲出了汗水,面紅耳赤的,顯然是硬撐到現在。終於,在兩人最後的拳頭硬碰上,大漢倒地,赫犬一副險勝的樣子。葉無缺看的着實無聊,差點打哈欠。
最讓葉無缺覺得無趣的是,王玉居然看似很驚險的站起來,臉上堆起笑容對着那部落首領說道:“哈哈哈,險勝險勝,你們貴部落的戰士還真是勇猛。這小子是大家訓練的武士裡,力量最大的,都差點敗下陣來。”
那部落首領臉上有些難看,尷尬的站起來對王玉抱拳說道:“哪裡哪裡,還是貴府新訓練的武士厲害。”
葉無缺聽的直想吐。六年來,大家這些怪物雖然都陰陽怪氣,但對話卻不像他們這麼當着面揹着心的敷衍,這是當所有人都是白癡嗎?”
赫犬走下臺來,葉無缺特意靠近他小聲的問道:“你怎麼現在纔打贏他,我看他壓根就不是你的對手啊。”
赫犬小聲的跟葉無缺說:“我也知道啊,但是我上去之前教官其實跟我打過招呼,說先試探對手的實力,如果很強就全力以赴,如果實力不如我,就收斂自己的實力,與他戰個旗鼓相當,再將其擊敗。”
葉無缺看着那些筆直站着面無表情的教官,真不知道他們倒地想些什麼。又忽然覺得,這舞臺也沒葉無缺想的那麼厲害。
接下來氺映落花被教官指定上擡。葉無缺這才注意,在他們上臺的時候,教官都會小聲的吩咐一些事情。
氺映落花是瘋狗隊伍裡一個佔內三環位置的人,他長髮飄飄,眉細如柳,雖不像紫日那般活生生的娘炮,但也確實是個看起來很有風範的美男子。但這些顯得陰柔的人其實是大家這些怪物中最危險的,大家都知道,按照內外三環貼身一人的標配來細算的話,外三環其實就是肉盾,而真正殺人最快最多的,就是內三環的三人,而大家之中的內三環人選又最屬這些娘炮最厲害。
這會對面上來的是朝廷大官背後的一個書生,形象氣質倒是照着氺映落花來的,手中還比氺映落花多了把搖扇,他站在臺上看着氺映落花微笑,故作輕鬆的打開扇子輕搖,扇子上有四個字:“風輕雲淡。”
這書生的主人也站起身來朝王玉抱拳說道:“王爺,他乃我家不孝子的先生,恰巧也懂些武功,就讓他給王爺助助興吧。”
王爺看到那扇子上的四個字眉頭一緊,他側頭看教官,但教官只是肯定的閉了閉眼睛,王爺又笑呵呵的說道:“也好也好,皇朝一項重文輕武,竟想不到還有教書先生會武功的,本王還真是有幸啊。”
管家高聲說道:“點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