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屍海的後方,一棟高樓的頂樓之上張天落正站在那裡。他眼神冰冷,臉上掛着冷笑,全身透着一股陰險的冰冷氣質。
“沒想到還真的被你們跑掉了。”張天落陰沉的看着葉無缺他們一個個上船,冷笑。
這是葉無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張天落。從這一刻起,他也再不是那個柔弱的,連普通的黑社會混混都能隨意擺弄的張天落。不,更準確的說,他甚至都不叫張天落。他有自己真正的名字:渡邊天井。山口組‘黑鴉’的獨立秘密成員,代號,寒井。
也是因爲他的存在,所以在葉無缺和‘黑鴉’碰面之時,血猴即使不用全力,也對這場博弈有着絕對的勝算。
此時,寒井的右肩,原本被狗種喪屍咬爛發黑的傷口竟然沒有擴散開,而在傷口爛肉的周圍,反而結起了一層層的薄冰,似乎正是天井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接近零度的冰冷才凍住了喪屍病毒的擴散。
“不過這道傷口還真是麻煩。看來必須要找到那幾只黑鴉了。”天井轉過身,看着‘黑鴉’之前消失的地方。“那麼明顯的告訴我逃跑的路線,難道就不擔心葉無缺他們起疑嗎?真是幾個白癡。不,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你們沒有見識過那個男人真正的可怕之處。”
寒井的異能極爲特殊,他除了身體能散發出微弱的寒氣之外,還能探測對方的實力數值,這種奇怪的探測功能,能將別人的實力以一個具體的數字呈現在寒井的腦海裡,比如賭神的實力數值就基本維持在570左右,而黑狼王則在710左右。雖然這種異能的實際戰鬥力不強,但恰恰就是他這種微弱異能的探測性和隱蔽性,幾乎連別的異能者都很難發現。因此,寒井也比‘黑鴉’的任何一個人,都適合做臥底的工作。
寒井想起之前在地鐵裡時,山崎龍一因爲觸及到葉無缺的底線歪念頭動到了田一束頭上那一刻,葉無缺身上散發出的異能指數,可是天井不敢相信的數字。那種極爲變態的異能指數,天井也只在‘黑鴉’首領‘青牛’身上見過。至於冷鷹這種自命清高的混蛋,真的把葉無缺逼急了,誰也別想活着走出a城!不過幸好幸好,再也不用待在那個不安定的分子身邊了。
寒井忽然伸開手,那條消失已久的水晶吊墜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裡,上面還沾染了一些泥土。
寒井邪笑着看着水晶吊墜,說道:“如果可以,我倒真想一個人獨吞了你呢,畢竟爲了你,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該死的喪屍病毒,不找那幾個傢伙,還真搞不定。”
說罷,寒井收好項鍊,最後看了一眼海邊的遊輪,轉身走進了樓頂樓梯的入口。
……
葉無缺最後一個上船,全身的痠痛突然襲遍全身,上了甲板之後,他便整個人在甲板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個‘大’字。
駕駛室裡還在傳來弗蘭德的聲音:“人都齊了嗎!要不要開船!”
“快走!”賭神迴應。
遊輪‘轟轟轟’的開啓,急速的朝着大海游去,無數的喪屍被大海這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擋,只能站在海邊對着遊輪悲哀的嘶吼,那無盡的怨念化爲一道道聲音,傳入葉無缺的耳朵裡。不得不說,即使終於逃生,葉無缺的心裡還是高興不起來。終有一些情緒讓他的心很低沉,比如這些喪屍,比如南城地鐵裡的老人,比如亞菲,比如……張天落。
葉無缺站起身來站在甲板上,目睹着成羣的聚集在海邊,莫名其妙的,葉無缺的眼光突然轉向了一棟高樓的樓頂,那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葉無缺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看向那裡,再說了,那麼遠的距離,就是那裡有什麼,自己也根本看不清。
“終於……得救了。”弗蘭德走出駕駛室,面容激動的,老淚縱橫。
他激動的朝着一個陰暗的角落走去,葉無缺順着看去,竟然此時才發現那個角落裡站了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雙眼無神,眼圈發黑,面容慘白,完全一副對什麼都早已麻木的表情。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葉無缺差點就以爲自己見了鬼了。
“請問您是俄羅斯人嗎?請問這是俄羅斯救援隊嗎?!”弗蘭德激動的朝着那個年輕男人走去,雙眼裡透着讓人慎得慌的渴望。^
“是……是……”年輕男人唯唯諾諾的回答道。
“終於……終於找到了……”弗蘭德一下子坐在地上,眼淚不停的從眼眶裡流出來,他緊緊的抱着艾琳娜,哭着說道:“我的女兒……終於有救了。”
葉無缺發現,那個年輕男人老是站在昏暗的通道里,幾乎不怎麼出來,似乎像是刻意在躲避着什麼一般。而且這艘穿上,除了這個年輕人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人了。這個年輕人看上去除了異常的詭異麻木之外,似乎也沒有特別強大的體現,葉無缺怎麼也無法相信,這樣一個柔弱的士兵,能在喪屍之城中活下來。
不過不管如何,畢竟是他開來了遊輪,救了他們所有人一命。懷疑歸懷疑,對於他,葉無缺還是抱着極大的感激的。畢竟沒有他的話,說不定連田一束也會淪爲喪屍,這是葉無缺最不能接受的一點。
終於找到了這艘俄羅斯的救援遊輪,葉無缺的心裡也總算是安定了一些。只是可惜在岸上的時候把槍支彈藥都用完了,不然說不準真的可以就這樣讓弗蘭德他們離開,畢竟有槍支彈藥的支撐,弗蘭德他們也不怕在迴游的海域上遇見變異鯊魚,但如果情況相反,就這樣讓他們離開,反而是讓他們白白送命。
他和賭神之中,必須要有人送他們出a城才行啊。
“我們是俄羅斯人!我們是俄羅斯人!求求你,帶我女兒出去吧!”弗蘭德看着陰暗裡的那個年輕人,哭着哀求着。
“我……我還要等我的隊友,他們去岸上了,還……沒有回來。”年輕人說道。
“沒有了……沒有了……岸上已經沒有活人了,我們是僅存的俄羅斯人,您不用等了,帶我們走吧,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們可以回家了!我的女兒可以回家了!”弗蘭德。
“真的嗎?”年輕人麻木的神情似乎受到了回家的鼓舞,看起來要精神了一些,他看着弗蘭德,怔怔的問道:“我們真的……可以……回俄羅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