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去找你。”易曉天的語氣不容置喙。
舞傾城輕笑了聲,小聲道:“我剛剛出差回來,現在在公司做個總結,晚上可能要十二點以後才能忙完。”
“沒事,我等你。”
舞傾城巧笑嫣然,嬌俏道:“這麼好,那我該怎麼獎賞你呢?”
“就賞你晚上和我一起洗個鴛鴦浴的機會吧。”易曉天壞笑着,說到“鴛鴦浴”三個字時,腦海中就自動腦補出了畫面,十分之香豔刺激。
“色狼!”舞傾城估計是害羞了,迅速罵了句後,馬上掛斷了電話。
易曉天嘿嘿傻笑着,片刻後,將電話塞入口袋,自言自語道:“我流氓,我驕傲,我爲國家省肥皂。”
與此同時,明珠南冥坊外,蘇柔柔微微皺着眉頭,緩緩從一輛出租車上走下。她穿着高貴的晚禮服,柔順的長髮高高盤起,挽成個漂亮的形狀,上面還插着一根玉簪,很有古韻美女的風味。她的腳下,踩着雙低調而不失高貴的高跟鞋,將她原本就修長白皙的美腿襯托得愈發迷人。
如果不是微微皺着眉頭時,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冰冷氣質,當晚路過的男人中,至少有一大把會想過來搭訕。
蘇柔柔很心煩。今晚有個特殊的宴席,是由衆多藥材公司、醫療器械公司代表發起的。宴席所邀請的,都是青年中醫大賽的種子選手,其目的大家心照不宣,就是藥材公司、醫療器械公司公司代表希望這些種子選手能夠在大賽上,使用自己公司內的器械和藥物,從而達到宣傳推廣的作用。
這種宴會,既不是醫學交流,更不是學術探討,只是最爲骯髒而又現實的金錢交易,蘇柔柔非常討厭。她厭惡虛僞的一切,尤其是這種隱藏在道貌岸然,衣冠楚楚背後骯髒的交易。可迫於醫院院長的壓力,她還是來了。
院長一再提醒她,讓她儘量和這些公司代表打好關係,這樣以後購買他們的藥物或者器械時,就能爲醫院爭取更多的利益云云。
蘇柔柔走到南冥坊時,顧玉龍依舊一襲唐裝,翩翩公子模樣,只是眼底深處,多出了一抹常人難以覺察到的陰霾。自從上次被易曉天算計,當着衆多青年俊傑以及公司代表的面尿崩後,他的心中就埋下了深深的仇恨種子。
顧玉龍正依靠在門框上,見到蘇柔柔出場時,眼中爆發出驚豔的光芒,光芒背後,則充斥着慾望、佔有、狂暴等複雜的情緒。他立馬呆上恰到好處的迷人笑容,迎了上去。
“柔柔,你來了。”他故意親暱的湊過去,卻被蘇柔柔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
“顧大師,男女授受不親。”蘇柔柔臉上帶着禮節性的笑容,也不管顧玉龍的面部表情,便徑直走進了南冥坊內。
顧玉龍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霾與不悅,可臉上還是帶着謙和的笑容,若無其事的跟着她搭腔,一起向預訂的包廂走去。
包廂內,衆多公司法人,以及被邀請的中醫界的青年俊傑都已經就坐了,只剩下恰好兩個座位,分別分散在一個
微胖的中年人身邊。
蘇柔柔入場時,衆多男人齊齊眼前一亮,雖然當初已經見識過她的美,可今日再見,還是覺得美得讓人心難自控。
蘇柔柔禮節性的對着大家微笑,便走到那個沒有人坐過痕跡的座位坐下。
才坐下,就有不少人過來套近乎,她都儘量不疏遠不親近、禮節性的應對,遊刃有餘的模樣,倒也有幾分知性優雅的韻味。
她正強忍着不悅,小心翼翼的應付各種寒暄時,一些讓她不太高興的聲音響起了。
“蘇主任,這次參加青年中醫大賽的,你們醫院裡除了你,還有個叫易曉天的醫生吧。聽說那人沒有學過醫術,只是靠着些子虛烏有的道術,在醫院裡招搖撞騙,還藉着診斷的名義,非禮過女病人?”說話的,是個乾瘦的男人,蘇柔柔不認識,不過卻有些眼熟。
那個乾瘦的男人,平日和顧玉龍走得很近,好像叫做什麼馬總。
蘇柔柔儘量保持禮節性的笑容,解釋道:“易醫生雖然沒有學過醫術,不過卻是以道術行醫,這點和顧大師也如出一轍。而您說的非禮女病人,當時我也在場,可以證明他確實是在診斷。至於招搖撞騙,我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呵呵,據我所知,他好像是憑關係進入醫院的吧,而且在進入醫院後,似乎從來沒有病人找他治療。”馬總不鹹不淡的笑着,“顧大師雖然也是道術行醫,不過卻是依靠鍼灸來行醫,而且還掌握了深厚的中醫基礎,豈是那種不學無術之人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的話才落地,周圍不少公司代表人開始附和。
“那種裝神弄鬼的人也會參加青年中醫大賽,只怕會‘一戰成名’吧。”有人出言嘲諷。
“豈止成名,我看是揚名天下吶。據說他還跟顧大師立下賭約來的,說是要賭一千萬,聽着就讓人覺得想笑。一千萬,這得招搖撞騙多久,才能賺到啊。”有人嘲諷,馬上就有人出言附和,說話格外陰損。
顧玉龍聽到衆多代表這麼說。雖然知道他們這是在捧自己,可還是覺得很高興,彷彿自己真的已經戰勝了易曉天,讓他身敗名裂了般,臉上故意裝成平淡的表情,無所謂的擺擺手:“這種人,簡直是我道術門派的恥辱,進醫院當個醫生,都需要通過他的師傅走後門。和他賭一千萬,就是看不慣他囂張跋扈,敗壞我道術門派名聲,所以想要給他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再也擡不起頭。”
衆人紛紛附和,說他深明大義、醫術醫德無雙,同時還狠狠的批判起易曉天來。
蘇柔柔聽着,越聽越覺得心裡不舒服,直到有人再次出言嘲諷時,她終於爆發,沉着臉,神情冰冷道:“你們都這麼說易曉天,可我卻並不這麼覺得。在我看來,他纔是真正的醫者,醫術醫德無雙。”
“蘇主任,他雖然是你同事,但是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於偏袒他了?”馬上有人質疑。
蘇柔柔冷笑,聲音冰冷道:“我還沒說完呢,據我接觸,易曉天雖然表面不
正經,嘻嘻哈哈,可是心眼裡確實個善良,有原則,是非觀念很重的人。他不會坐在名利場裡,宣揚自己做過的事蹟,藉以博取名利,更不會坐在酒池肉林,燈火瀾深中,講着他人的壞話。他敢於承擔責任,能夠爲自己重視的東西付出一切,有情有義,敢愛敢恨,是真正的男人。”
她的話雖然說得含蓄,可是讓很多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wωw •Tтka n •co
“蘇主任好像把他擡得太高了吧。”有人反駁。
蘇柔柔瞥了那人一眼,神情冰冷:“我有沒有擡高他,你們先聽我講完他的事蹟,再自行斟酌吧。第一次,趙公子瀕臨死亡,醫院內衆多專家不敢治療,也不能治療時,他挺身而出,救下趙公子。
第二次,盛龍集團財務總監的嬰兒瀕臨死亡,醫院怕承擔責任,拒絕治療,他拼死拯救,以七竅流血,自己險些喪命的帶價,救下嬰兒。
第三次,國際友人艾瑞溪換上奇症,全身衰竭,國家專門成立專家組無法控制病情,他以犧牲健康,冒着生命危險挽留了他的生命。”
講到這裡,她停頓了下,看了眼顧玉龍,眼神帶着絲不屑道:“第三件事,顧大師應該很清楚,當時如果顧大師鋌而走險,險些害死艾瑞溪,如果不是易曉天冒死拯救,艾瑞溪只怕早已病死手術檯。中醫名聲也要蒙受巨大的打擊。”
衆人啞口無言,而顧玉龍則臉色漲得通紅,眼底的恨意與暴戾愈發明顯。
蘇柔柔起身,正要離去時,顧玉龍突然起身,端起杯酒,遞了過去。
他的手指閃電般動作,輕輕碾碎當初馬總送給自己的藥物,將粉末緩緩撒入酒液中。手上坐着小動作的時候,他臉上帶着歉然的笑容。
“柔柔,對不起,我誤會易曉天師弟了,也不該講那種話的。我像你道歉。”顧玉龍說着,自己又舉起另一個酒杯,跟遞給蘇柔柔的杯子碰了下,隨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喝完一杯,他還不罷休,又爲自己慢上一杯酒,再次重複上順動作。接連喝下三杯酒後,他再次道歉。
蘇柔柔見他模樣有些誠懇,微微有些動容,便接過他遞的酒杯,稍微抿了一小口。
“看在你認錯的態度上,這次我原諒你。”蘇柔柔不知道爲什麼,才抿了點酒,身體就有些異樣的感覺。她匆匆放下酒杯,便走了出去。
顧玉龍目送他離開,悄悄掏出手機,發出了條短信。
他的短信才發出去不久,易曉天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短信又是未知號碼發過來的,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南冥坊 蘇柔柔有危險”
不帶任何標點。
易曉天見到短信,大驚失色,立馬打電話給蘇柔柔。
電話半天后才接通,接通時,蘇柔柔含糊不清帶着哭腔的聲音隨之傳來:“易曉天,快救我,我好難受……”
“你在南冥坊?”易曉天啓動汽車。
“嗯,你快點來。”蘇柔柔哭腔更重,讓易曉天的心都揪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