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工(5)
我在車裡等待了一個多鐘頭,終於耐不住寂寞,從車上下來,走到大門前,朝裡望去。
門衛見了我,朝我揮了揮手,讓我走遠點。
我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幾步我想了想又退了回來。
廠子的門口開了一個僅夠一人通過的小縫隙,這條縫隙供工廠裡工人進出。
我想進工廠看下,我買了一盒煙,從狹小的縫隙中進入裡面。我將煙丟給他,他說話的語氣柔和了很多。
我問他:“大爺,咱們這個廠什麼時候發工資呀!”
他告訴我說:“這要等廠裡的設備賣完之後,房東纔會和ldj商議,到底賠工人多少錢。”
我點了點頭,遞給他一根菸,恭敬的跟他點燃,笑着說:“大爺,我能進去看看嘛?”
他顯然有些爲難,想拒絕又不忍心拒絕,反正很糾結吧。
我看着門衛老大爺有些爲難,急忙說道:“大爺我只在裡面走走,絕不惹事,您放心就是了。”
他擺了擺手,我感恩戴德急匆匆離開。
我邁着輕盈的步伐,走在這家箱包加工廠裡,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我爲自己能夠發一筆小財而沾沾自喜,另一方面,我爲這些被拋棄的工人感到難過。
想當年,這家h資企業,是多麼的輝煌,短短几年的時間,變得破敗不堪,最終淪落爲衆人分而食之的美味。
真是滄海桑田一念間,風雲變幻難預測!
我揹着憂傷,看着破敗不堪的車間,亂糟糟的地面,被砸的玻璃,折斷的樹木,想象着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我看了一下手機,此時是早上七點。
雖然太陽已經曬屁股了,但是廠裡幾乎看不到一個工人,可能他們太累了,沒有起來。
我坐在宿舍門口,抽起煙來。
我開始思考起,這個廠裡工人的未來,更多的是考慮我能招多少人。
這個廠的工人已經吃過一次虧,有很大一批人絕對不會再去當固定工人,他們寧願去幹臨時工也不幹長期工人了,因爲長期工人壓工資壓得太狠了。風險太大了,他們承受不起。
還有一些工人,一定會傷心欲絕,可能要回家,或者不再這個地方呆了。
應該有一小部分工人還是願意去工廠幹長期工的,因爲他們覺得幹長期的穩定,而且比干臨時工輕鬆一些。
我從從提包中拿出招工啓事,貼在宿舍門口和廠裡顯眼的地方,期望能有人看到。
幹完這一切,我默默的往外走!我腦海裡殘破的片段,不斷的浮現。
工廠的老闆,跑了,他們的工資就泡湯了,他們只有哭的份,最多領一個安家費,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也是無法改變的。
很多h資企業老闆因效益不好跑回過去,要賬也成爲難事。
我曾經聽一個客戶談起,一個h資業的老闆欠他錢,跑到了h國。這個客戶找要賬g司的人幫他們討債,這些人拿着欠條漂洋過海來到h國,找到那個老闆。
那個老闆見有人來要賬,說什麼也不給,竟然將自己名下所有資產,贈送給一個乞丐,這些要賬g司的人,鎩羽而歸。
有錢要不回來,這還是第一次,明顯損害了他們的名聲,自此這家公司不再接受h國要賬的業務。
因爲萬惡的資本主義,太邪惡了,辦事太絕了!
委婉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