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阿貴,你不會忽悠我們吧?等了這麼久,都沒見人影!”坐在駕駛位上的年輕人彈了彈菸灰,顯得很不耐煩,轉頭看向後座。
“就是,那小妞真有那麼漂亮嗎?”副駕駛上的年輕人也附和道,“大家是兄弟,可別搞虛的!”
後座上的年輕人緩緩吐出一個菸圈,眼睛微眯地看着窗外:“一會見到了,你們可別流鼻血。記住,最重要的是教訓那個男的,女的自然就到手了!”這個阿貴額前留着一撮紅色頭髮,脖子側面有着紋身,如果靠近來看,便會發現,赫然就是那個調戲楊菲兒的紋身男!
“來了來了!”阿貴猛然睜開雙眼,掐滅菸頭,指向從一旁呼嘯而過的白色保時捷,“給我追!”
“哈哈,你不是說那小妞能迷死人嗎,我心裡癢癢的啊!”駕駛位上的年輕人狂笑兩聲,啓動車子,向着保時捷離開的方向追去。
黑白兩輛汽車,就這樣一前一後行駛在大道上。
“東哥,後面有一輛車,似乎在跟蹤我們!”一段路程過後,楊菲兒道出了心中的疑問。作爲殺手,她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
因爲已經行駛了七八公里,後面的別克總是始終跟隨,從來不讓別的汽車插入進來,彷彿幽靈一般不肯離去。
“早就發現了!”王東看向後視鏡裡的別克,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想跟蹤我們,沒那麼容易!”
腳下一踩油門,保時捷狂噴尾氣,呼嘯着加速飛馳而去。
“不好,被發現了!”阿貴握緊拳頭,手指關節發出吱吱的響聲,“不要讓他跑了,追上!”
“轟——”發動機的轟鳴聲響徹而起,別克毫不示弱,奮起直追,帶起的一陣風把地上的落葉吹得飄飛起來。
不得不說,王東的駕駛技術遠超常人。車水馬龍般的公路上,嫺熟地駕駛着保時捷超過一輛一輛的客車貨車私家車。油門和剎車控制得恰到好處,既避免和別的車子相撞,又保持相對較高的速度。
保時捷猶如一條敏捷的游龍,在車流中不停穿插拐彎,卻沒有擦碰到任何一輛汽車。“這人失心瘋了吧,竟敢這麼開車!”有的司機被這作死般的駕駛嚇呆了,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猶如雜耍般地左躲右閃,不一會兒,保時捷一路下來,已經超越了上百輛車,而速度卻沒有降下多少。
“該死!”別克裡的司機顯然沒有這麼優秀的駕駛技術,心一橫,別克以最野蠻的方式橫衝直撞,繼續追着保時捷。
砰,砰,砰!
別克所過之處,和不少汽車發生了碰撞刮蹭,連續的碰撞聲響起,引得那些被殃及的車主紛紛咒罵起來。
這還算輕的,有的車主發現後面的別克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生怕自己的愛車被撞到一邊,急忙猛打方向盤來避開這野蠻的傢伙,卻沒想到一頭撞在路邊的樹幹上,車燈碎了一地,引擎蓋都翹起來了,發動機冒出股股白煙。
轟!
根本沒有理會周圍車子的情況,別克一路狂奔。
本來秩序井然的公路,被這一黑一白兩輛汽車闖入,瞬間變得亂七八糟。路上灑滿了碎玻璃片以及掉落的零件,各種車子橫七豎八停在路上,不斷催促的喇叭聲此起彼伏,令人心煩意亂。
穿過車流密集的公路,別克拐入了一條支路。這裡是城鄉結合部,兩車道的水泥路一直通向一片老房子的聚集地。
這是一片拆遷地,住戶都已經搬走,而房子還沒來得及拆掉,因此顯得十分荒涼。
“這回看他們還怎麼跑!”阿貴望着那個越來越小的白點,正是駛向拆遷地的保時捷,“那裡荒無人煙,正是個搶劫玩樂的好地方啊!”
別克緩緩駛入拆遷地,這裡非常寧靜,兩邊的房子陳舊不堪,一大片的牆體都脫了皮,窗戶早已被薰得黑不溜秋,門上的把手佈滿鐵鏽,房子周圍長出了綠色的苔蘚,能夠聞到一股濃郁的黴味。
“躲得還真快,剛剛纔進來,就不見人影了!”阿貴三人下車一看,沒有見到那輛保時捷。
“這裡和外界的通道只有那條水泥路,他們不可能離開。”阿貴點了支菸,“肯定是躲在某條小巷裡了。”
“說的沒錯!”突兀的聲音響起,只見一男一女出現在了這條通道的出口處。
阿貴定睛一看,得意地笑了:“你們可真夠大膽,把我們引到這裡,不怕被劫財又劫色嗎?”
“嘶!”阿貴的兩個同伴在見到楊菲兒的那一刻,完全呆住了,“好白好靚的小妞,做我老婆該多好啊!”
“色狼!”楊菲兒對這種噁心的人十分討厭,冷哼了一聲,便別過臉去。
“自己做了錯事,不但不知悔改,還想伺機報復,真是無藥可救了!”王東冷眼盯着阿貴,語氣中帶着森然的冷漠。
“你以爲你是誰,憑什麼那麼漂亮的小妞,讓你一個人獨佔?”阿貴右邊的嘴角高高的咧起,“不過我們也不和你搶,只想和她玩一次,怎麼樣?”
“我怎麼聞到了一股人渣味,”王東壓下心中的怒氣,似笑非笑地說道,“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嗎?”
“冥頑不靈的傢伙,既然這樣,把你收拾了,我們再玩也不遲!”阿貴一扔手中的香菸,十分迅速地掏出手槍,很快進入瞄準姿態。
“砰!”
槍聲響起,黃橙橙的子彈穿過空氣,瞬間而至。
“啊!”
阿貴只感覺手中一震,槍就脫手而出。自己還沒來得及開槍,對方的子彈就已經飛來了。幸好打中的是手槍,如果打中腦袋,可就見閻王去了。
被這一槍嚇得不輕,阿貴雙腿發軟,忍不住顫抖着,差點癱坐下去。突然感到大腿溼漉漉的,低頭一看,竟然嚇出尿來了!
兩個同伴見狀,也不敢掏槍了,對方的出槍速度之快,令他們斷了反抗的念頭。
楊菲兒露出欣喜的笑容,對着王東翹起了大拇指:“東哥最近進步好大啊!”
“隨性而發,隨時而發,宋老教的這八個字,還真是含義深刻啊!”剛纔一發現阿貴要掏槍,王東急中生智,立即把手伸進衣服裡,不過他並沒有掏槍,而是直接在衣服裡調轉槍頭,扣動了扳機,這才能領先一步發射子彈,不過衣服倒是破了個洞。
讓楊菲兒把他們三人的手槍收繳起來,王東這才冷漠道:“跪下,道歉!”
“這……”阿貴三人正想爭辯,但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