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離開了烏蘭巴托國際機場,開始向着烏蘭巴托市區駛去,等漸漸來到城區郊外時,金賢泰終於看到了烏蘭巴托最真實的一面。
路上行駛的車輛大多都是蘇產‘伏爾加’或者是‘拉達’牌轎車,更多的則是青灰色像是麪包塊的車子,很少能夠看見外國車。
當然,或許這與蘇聯還未崩潰,蒙古國沒有轉變自己的國策不無關係,畢竟這個時空的蘇聯還好端端的,因此作爲加盟國的蒙古國也過的還成。
而金賢泰原來所在的那個時空的蒙古國,在經歷了蘇聯崩潰失去援助後,逼不得已之下開始尋求轉變,因此整個國家纔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首先,街上的豪車變多了,首都烏蘭巴托也出現了國際化的酒店,以及各式酒吧。
哪兒像是異時空的蒙古國,這些東西如今還看不到呢。
金賢泰放眼所及之處,全部都是帶有濃郁蘇聯風格的建築,甚至街道兩側的雕像、標語這些,也都是蘇聯英雄人物,或者用俄文寫的。
如果不是街頭大量身穿蒙古傳統服飾的男人走過,金賢泰甚至以爲自己乾脆就是身處蘇聯了。
不過他要這麼想也沒錯,畢竟蒙古國是蘇聯名義上的加盟國,實際上的附屬國。
麪包店,香腸店,所有的店鋪用的都是所謂的‘新蒙文’,不過這些蒙方宣稱的‘新蒙文’和俄文一模一樣。
並且透過車窗,金賢泰看發現了不少身穿蒙古傳統服飾的人倒在街頭,行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根本看都不看一眼,好像對這樣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些都是喝醉酒的人,蒙古國的男性很喜歡喝酒,甚至比蘇聯男人都還要喜歡,在這個國家男人整天基本上就是喝酒什麼事兒都不做,做事兒的都是女人,我真是替蒙古國的女性感到悲哀。”
馬修斯這個時候開口幽幽的說了一句,聽語氣甚至有些唏噓。
的確,生活的重擔都壓在女人身上,這事兒確實令人感到有些不好受。
可是自己又能改變什麼呢。
金賢泰想了想後沒有做聲。
“我十年前曾經來了這裡,也深入的去了解過蒙古國普通民衆的生活,所以我這些事兒還算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馬修斯眼神有些飄,好像是陷入了當初的那個回憶。
“我還記得當時自己沒有跟着訪問團出行,而是自己私自的走訪了一戶牧民家,我親眼看到是女人在帶孩子的收拾家務的同時,還要照看家中所有一切,並且還要去放牧。當時那個家中唯一的男人,卻只是在呼呼大睡,等待他睡醒之後發現妻子沒有做好飯菜,這個傢伙就大發雷霆狠狠的打了那個女人一頓。”
馬修斯的語氣很平靜,但金賢泰卻聽出了這個平靜後所蘊含的一絲絲憤怒和不甘。
“我私底下問過那個女人,她說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如果哪天丈夫沒有打她,那就是她的幸運日。而她這樣的遭遇在這裡不是特例,幾乎所有女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和遭遇,對此我無法想象。”
聽着馬修斯的話,金賢泰也默然了。
作爲一個華夏男人,金賢泰無法想象這兒的女人生活有多糟,反正打老婆這事兒他是做不出。
可在蒙古國這邊,這種事兒卻是司空見慣。
說真的,他真的無法接受。
馬修斯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知道嗎?我從那個時候起,就很看不起蒙古國的這些男人,從心底裡鄙視他們,因爲他們打女人。”
說真的,打女人的男人金賢泰也看不起,所以他附和着點了點頭。
“沒錯,對於你這個觀點我很贊成。”
金賢泰的附和讓馬修斯開心的笑了。
“很榮幸你能贊成我的觀點,謝謝。”
開心的馬修斯對此表示了感謝。
隨後,馬修斯和金賢泰又聊了一下蒙古國其它方面的一些東西,這也讓金賢泰對蒙古國有了更深刻的一些瞭解。
這還真得謝謝馬修斯。
要是沒有他的話,金賢泰想要了解蒙古國,或許還真要費上一番功夫呢。
“蒙古國不產糧食,所以他們需要每年從蘇聯那邊獲得大量的食品援助,才能夠緩解這方面的問題。別看蒙古國的人都喜歡吃肉,只是他們自己養的牛羊都要給蘇聯,所以反而弄的他們自己牛羊肉稀少,因此牛羊肉價格貴的離譜。”
因爲十年前來過蒙古國,所以馬修斯對此真的知道不少,而這些事兒還都是金賢泰所不知道的。
而從馬修斯說的這個事情中,基本上可以看出蘇聯人是怎麼進行掠奪的了。
只是對於這樣的掠奪,蒙古國根本就不敢說不。
因爲他們實在是被蘇聯人整怕了,一點小心思都不敢有。
而說起爲什麼蒙古國的人怕蘇聯,這裡面還真的是有不少歷史呢。
當然了,這個歷史是屬於異時空的。
(ps:特此聲明,異時空歷史,請勿對號入座。本小說故事完全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蒙方安排老喬治一行人的駐地是原蘇聯大使館舊址,車隊還需要二十多分鐘的車程才能抵達,因此馬修斯和金賢泰只能聊天來打發時間。
好在金賢泰對蒙古國的事情很有興趣,而馬修斯則打開了話匣子說的很興奮,因此這兩個傢伙一個說一個聽倒也合拍。
小可可則對大人間的談話一點興趣都沒有,小傢伙自打離開機場後,便一直好奇的看向車窗外,觀察着這個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地方。
七月的蒙古國氣溫也很高,但卻不同於熱帶,這裡的人們夏季身上也穿着傳統蒙古長袍,因爲乾燥的關係人們不會出汗,所以穿長袍也沒有關係。
而且這裡白天氣溫高,但晚上氣溫卻會下降的厲害導致溫差很大,這兒的人穿厚實一點就不用擔心晚上降溫了。
看着看着,小可可忽然對蒙古傳統服飾產生了興趣,她甚至暗暗決定自己也弄一套穿穿。
小傢伙這次亞洲之行,離開日本和韓國的時候,都弄了一套當地的傳統服飾,因此來到蒙古國這邊她照樣也想弄一套。
“當初蘇聯人屠殺了超過十萬喇嘛,官方數據雖然只寫了三千,可你也要明白,官方數據是多麼的不可信,尤其是涉及這種事情的時候。”,馬修斯語氣很是玩味。
而對於馬修斯的說法,金賢泰基本上也是認同的。
“喇嘛,舊貴族,知識分子,甚至對那場運動稍微流露不滿的人,都遭到了蘇聯人的清洗,這導致當時蒙古國高層政要和軍中將領有超過七成的人失蹤,或者乾脆就遭到了屠殺,以及非正常死亡。”
雖然馬修斯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語氣很是平淡。
可金賢泰聽了卻從心底裡冒涼氣。
“攀咬!耐不住酷刑的人,在那個時候爲了自己,大多會選擇攀咬其他人,因此爲此冤枉送命的人不在少數。kgb的手段你雖然不清楚,但也應該聽說過,他們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因爲車輛是美方的,開車的人也是美方的,所以馬修斯可以在車內和金賢泰談論這個事情,而一點都不用擔心和顧忌什麼。
這也讓金賢泰瞭解到了異時空濛古國的歷史信息。
馬修斯說興很濃,這倒是便宜了金賢泰。
畢竟聽馬修斯說一說,總要比自己去網上搜索這種信息要更準確一些。
“這樣的運動在蒙古國早期發生過很多次,因此但凡是敢於發出不同聲音,對蘇聯的一些政策提出異議的人都不活着了,所以能夠走到臺前擔任政府要職的那些人,你說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同時這些人對蘇聯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態度?”
馬修斯說的這些,要比在即常說的更深入,也能讓人更深層次的瞭解蒙古國政要心理。
從馬修斯這裡聽到了這些,金賢泰要是還做不出一個準確的判斷,那他可就真的是個笨蛋了。
很明顯和很明白的一點,蒙古國的人很懼怕蘇聯,因爲他們被蘇聯人殺破了膽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意志了。
因此不怪蒙古國會對別國有這樣的態度,這完全就是爲了給蘇聯人看,同時表示自己沒有異心唄。
“當初蘇聯到底殺了多少人?”
金賢泰眼皮跳動了一下後問道。
馬修斯想了想後說:“根據蘇聯官方的說法是三次運動,清洗了不到二萬人,蒙古國官方的數據跟着蘇聯走,也是在這個數字上下,不過根據我們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數據來看,保守估計應該在70萬人左右,爲當時蒙古國總人口的十分之一。”
我勒個去的,十分之一的人被清洗,這個數據還真是嚇人啊。
金賢泰聽了之後不由得咋舌。
雖然只是冰冷冷的數據,但這個數字背後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這是不爭的事實。
無法想象這個歷史背後的真實有多麼殘酷,反正金賢泰聽了之後真的是汗毛直豎。
“蒙古國人願意做鴕鳥,他們每人願意去想起這個事情,蘇聯人則乾脆就不在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知道這邊有不少萬人坑,畢竟少了那麼多人不可能沒有一點痕跡的。”
馬修斯忽然對金賢泰說了這麼一句。
咦!
聽馬修斯這麼一說,金賢泰心頭閃過一絲絲的疑惑。
沒事兒找這些萬人坑做什麼呢?
難不成?
金賢泰想到了一絲絲可能性。
很快,馬修斯就給了金賢泰一個答案。
只見馬修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小聲的對金賢泰道:“這些地方先找到再說,現在雖然用不上,可未來也許會有用處也不一定對不對。”
【果然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美國對蘇聯還是有些想法的。】,金賢泰在自己心中暗暗的揣測,同時想【自己是不是將顛覆蘇聯的那套玩意兒,寫出來給老喬治看看呢?】
對於這個想法,金賢泰暫時有些舉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