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易洛魁人知道南邊的一個營地被襲擊後,他們馬上就做出了反應。
一支爲數在四千人左右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向這邊殺來。
原本他們還爲襲擊那個營地的敵人,是從要塞中趁他們不備出來的,但等到他們走到這邊來之後才發現事情並不是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這些敵人從服飾還有外貌,還有隊列看起來,與那些白皮完全不同。
這些敵人有全身漆黑,彷彿是地獄中來到人世間的惡鬼一樣的傢伙。他們一個個的身強力壯,看起來很是孔武有力。
光是站在那兒,就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很強的壓力。
除了這些黑漆漆的敵人外,還有一些黑色頭髮,黑色眸子的敵人。
比起那些渾身黑漆漆的傢伙,這些黃色皮膚有着黑色眸子的敵人,他們的身材就不會那麼看起來有壓迫感了。
但是,這些身材比較矮小的敵人,他們給人的幹酒就像是一隻只盯着獵物的美洲豹,這讓易洛魁人的感覺十分不好。
作爲生活還很原始的易洛魁人,他們擁有非常靈敏的第六感,這是不斷與野獸打交道才磨練出來的。
如今,這種本應在野獸身上感受到的氣息,他們卻在一些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敵人身上感受到了。
不過這都沒有關係,就算對方看起來很厲害也不能阻擋易洛魁人的怒火,任何挑釁他們的敵人都要用鮮血來付出代價。
英勇的易洛魁人,纔是這片天地間的主人,勇士戰死之後靈魂將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
易洛魁戰士們高聲叫喊着,或是唱起了莫名的歌謠,然後舉着自己的武器亂哄哄的殺了過來。
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恐懼,他們展現出來的只有狂熱和悍不畏死的勁頭。
說來也不奇怪了,畢竟他們和法國人打了幾個月的時間,骨子裡的那種狂暴因子早就釋放出來,讓他們變成了嗜血的存在。
這樣是平時,這樣瘋狂悍不畏死的進攻,還真的能夠將敵人擊潰。
這個手段易洛魁人經常用,並且每一次用出來都會得到很不錯的效果。
但是易洛魁人不知道的是,這一次他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和他們往常遇到的敵人完全不同。
而他們現在所用的戰術,對於這個對手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舉槍!第一排散彈槍,放!”
呯!呯!呯呯!
隨着小隊長們的號令,第一排的廓爾喀基因人戰士,扣動了扳機。
第一排的戰士們所使用的,都是散彈槍。
雖然第一排只有區區的四五百人,數量上看起來不是很多。
但他們所使用的武器,在這個年代來講就有點變態了。
更何況,他們所面對的對手,還是那種挺落後的印第安人。
當廓爾喀陣前第一排士兵射擊完畢之後,迅速的退到了最後方,然後熟練的清理槍管裝填火藥和鉛彈。
第二排的士兵走了上來,他們所使用的就不是散彈槍了,而是燧發步槍。
畢竟散彈槍在軍團內裝備的不是很多,所以不可能人手一把的。
現在趙宏宇麾下戰士們的制式裝備,還是以燧發步槍爲主。
“放!”
呯呯呯!
第二排隊列的人數有些多了,差不多有一千三百人左右。
面對易洛魁人的衝鋒,他們一點也不慌亂,很是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射擊之後,他們再次的退了下來,然後輪到了第三排。
可憐的易洛魁人,他們在散彈槍射擊的時候,就被放倒了整整一排的人。
這些人的臉上和身上,到處都被散彈槍打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中槍的人倒在地上還不至於立即死去,痛苦折磨着他們的神經,讓這些自認勇敢的戰士們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並且不住的在地上抽搐滾動。
相比於散彈槍,燧發步槍就要好一些了。
這種步槍的鉛彈擊中人身之後,只會在身上打出一個血洞,只要不是直接擊中要害,那麼人就不會馬上丟掉性命。
甚至中彈者還能繼續作戰,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可惜,這種情況針對的是平時的歐洲人,而這些基因人們則不同了。
首先,他們將鉛彈用銼子矬出了一個小十字,因此這種鉛彈擊中人體後會分裂來開,將身體炸開一個恐怖的小血窟窿。
這就有些類似於現代的達姆彈了。
原本趙宏宇是不希望手下們使用這種鉛彈的。
但王山他們對此卻十分的推崇。
原因很簡單,這年頭還沒有什麼國籍公約,不給做這種鉛彈吧。
既然沒有的話,那麼爲什麼不能用呢。
最終,趙宏宇還是被王山他們說服了。
因此,這種鉛彈在基因人士兵中流行了開來。
再說了,就算趙宏宇不同意也沒有辦法啊,到時候手下人在軍團中偷偷的弄他一樣是管不了的。
要知道,這些基因人雖然有忠誠度存在,但他們並不是那種機械人。
因此,很多時候趙宏宇也不得不考慮着,要接受他們的意見。免得他們對自己有看法,進而影響忠誠度。
從印度阿三的身上,趙宏宇幾乎可以判斷的出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於忠誠度是有影響的。
因爲隨着自己慢慢地強大起來,擁有的資源和士兵越來越多之後,自己對於阿三的威壓已經達到了65點之多。
要知道,最早的時候自己對他們的威壓只有50點的。
當然,除了這些之後,還有一些讓趙宏宇比較鬱悶,那就是印度阿三光是漲威壓,但是忠誠度卻一點都不漲。
這一點最爲趙宏宇詬病了。
話題扯的有點遠,那麼我們言歸正傳。
目光重新放到戰場上,易洛魁人在廓爾喀基因人還不到一次五輪齊射的戰時間內,就損失了接近三成的戰鬥人員。
這讓易洛魁人的士氣一下子熄滅了不少。
而不遠處魁北克要塞的城牆上,也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他們都一個個的抻着自己的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的戰鬥。
這些法國人的心裡,此時此刻都有着同樣的一個念頭。
“我勒個去啊,這是什麼戰術,怎麼這麼牛波依。易洛魁人衝鋒都沒有衝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就被他們消耗了三成的人員了,真要是衝到他們的面前,那得用多少人命去填啊……”
下面的戰鬥,徹底的將要塞城牆上的法國人給鎮住了。
這些法國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宋帝國的軍團是這麼牛的一個存在,他們的陸軍居然強大到如斯地步。
真是駭人聽聞,讓人不敢置信。
宋帝國的陸軍,排列成了五條標準的橫線,不斷反覆的射擊。
每一次的射擊,對面進攻的易洛魁人都會應聲倒下一大片。青色的硝煙升騰瀰漫,讓這幅場景更顯的詭異非常,法國人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形容看到的這個場景了。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忘記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射擊!”
呯呯呯!
廓爾喀基因人軍團的基層軍官們,不斷的下達着命令。
整個隊伍現在就想一臺高效的收割機,不斷的收割着對面易洛魁人的生命。
無論易洛魁人多麼的悍不畏死,拼命的想要衝過來,但短短的那五十米距離就好像是一道永遠法務跨越的溝塹,讓他們無法逾越。
有幾次明明他們已經衝的非常近了,眼看就能夠衝到對方的隊列中,然後他們就可以揮舞自己手中的利刃,隔斷敵人的喉管,讓他們鮮紅的血液噴灑出來。
但最後都會被那些手持散彈槍的隊伍轟回去,每一次都是這樣。
法國人曾經有的那種絕望和無力感,現在易洛魁人着實是品嚐到了。
那滋味還真是不太好受。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易洛魁人的戰損已經達到了一般,也就是說有兩千名戰士倒在了戰場上,損失不可謂不大。
“波浪式攻擊前進!”
易洛魁人的攻勢終於停了下來,他們準備調整一下,然後尋找到敵人的弱點。
很可惜,他們的對手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
當他們停下了攻擊之後,廓爾喀軍團的首領夏爾馬下達了全軍推進的命令。
接着,排列成五條縱隊的軍團,開始如潮水一樣的不停交互射擊前進,而易洛魁人則像是遭遇了洶涌的海洋風暴一樣,一瞬間的便被吞噬掉了。
保持平穩速度,不要急,前往不要讓自己亂了,對,就是這樣。“
夏爾馬坐在馬背上,觀察着戰場上的形勢,他的命令通過傳令兵被迅速的傳達下去,而他的眼睛則死死的盯着對面易洛魁人的反應。
如今,戰場上的形勢已經被他完全掌控。
戰鬥的節奏,也隨着廓爾喀軍團來演繹了。
易洛魁人很是憋屈,因爲現在戰鬥中的形勢,他們已經無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而他們只能被動的跟着對方的節奏,來繼續接下來的戰鬥。
這對於易洛魁人來說,是非常不妙的一件事兒。
可是,易洛魁人又沒有什麼好辦法,來打破這個僵局。
其實嚴格來講,易洛魁人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很簡單,只要他們撤退就可以了。
因爲夏爾馬是不會下令追擊他們的。
所以,只要易洛魁方面的軍事長官,下令全軍撤退。
那麼他們就完全可以脫離這個戰場,以及讓他們十分無奈並且損失巨大的戰鬥了。
可惜,易洛魁人的字典裡,沒有‘逃跑’這兩個字。
因爲這樣做的話,會讓他們永遠的擡不起頭來。
作爲一個印第安人,就算是站在死神的面前,也要驕傲的擡起自己的臉迎上去。
正是這樣的一種觀念,導致了這個四千人的軍團的覆滅。
在廓爾喀軍團的波浪式攻擊下,易洛魁人被打的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鬥,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好過。
在廓爾喀基因人身後,還有五百多名安大略湖城宋虎派來的印第安戰士掠陣,隨着廓爾喀軍團前進他們僅僅跟在後面,專門負責‘清理’那些在先前的進攻中,遭到了散彈槍或者燧發步槍重傷倒地的易洛魁戰士。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紅十字會之類的組織,也沒有什麼救死扶傷的人道主義精神。
對於這些隨軍的印第安人來說,他們所謂的‘清理’就是拿出鋒利的匕首,彎下自己的腰然後在那些重傷的易洛魁戰士喉管來上一下,接着那些易洛魁戰士就解脫了。
當然,他們還會割下易洛魁人的頭皮,要知道這玩意兒可是算軍功的。
等到戰鬥結束之後,他們可以憑藉易洛魁人的頭皮,去找拉馬爾或者夏爾馬換取物品。
如果不想在這兒換的話,留着回到安大略湖城宋虎也可以給他們換的。
所以,這些隨軍的印第安人‘清理’易洛魁人的時候,十分的仔細認真。
對於跟在身後的這些印第安人做的事情,夏爾馬不打算去管,也不會去管。
因爲他知道,有些時候自己雖然看不慣,但不見得自己就一定要去制止的。畢竟割頭皮算軍工的規矩,一直在印第安人之中流行着。
而且這樣也可以讓隨軍的印第安戰士們,保持着強烈的戰鬥激情。
所以,他纔不會二百五一樣的去制止這個事情呢。萬一弄不好打消了人家的積極性不說,反而還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就不好了。
對面的易洛魁人也有遠程武器,不過他們的遠程武器不太給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和廓爾喀軍團對抗。
那些弓箭和吹箭,超過了五十米的距離很難給予他們有效的殺傷。
這個時候,側翼有不少印第安人返回,他們帶來了周圍的情況。
“大人,敵人正在不斷向這兒增兵,我們還要繼續作戰嗎?”
夏爾馬的副官從剛剛偵查了附近情況的印第安戰士那兒走了回來,然後對夏爾馬講述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後問道。
“爲什麼不呢,我們要讓易洛魁人永生難忘,也要讓身後的那些法國佬們知道,咱們帝國陸軍是多麼的強大。一舉兩得的事兒,我們一定要做的。”
夏爾馬回答了副官的問話。
“保持穩定速度,大部敵人正在接近,大家都注意啦!”
傳令兵們,不斷的在隊伍後方來回穿梭,並且傳達着夏爾馬的命令。
“找個人去告訴法國人,讓他們守好要塞。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了,可不要咱們在這兒大聲打死,他們那兒將要塞丟了。”
夏爾馬對自己的副官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