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曾最後到底是沒有逃脫追擊,他那艘西班牙翻船最終成爲了戰利品,甚至他本人都被俘虜之後帶到了奄美島上。
當時他倒是想要抵抗一番來着,可是他一看到趕上來的兩艘帝國戰船船身一側那密密麻麻的炮口,頓時他想要抵抗的慾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沒有了抵抗的慾望,那麼王仁曾還能選擇那一條路呢。
當然也就是投降了。
宋帝國的士兵們倒是沒有爲難王仁曾,不過這個傢伙被帶到了奄美島上之後,他可就遭殃了。
因爲在那霸那邊做的事情實在是人神共憤,而且這一次又是他帶隊來進攻奄美島,並且讓很多奄美島上的人死於這場衝突,所以當奄美島上的人們見到王仁曾的時候,免不得要對他飽以老拳伺候的。
如果不是有人制止了一下,估計王仁曾都能夠當場被活活打死。
即便是這樣,王仁曾的左手手臂,也被打的骨折。他的臉已經被打腫,身上也受了不小的傷。
不過,沒有人會去可憐他。
這一戰,奄美島衆至少損失了一半的人手,也就是說有一半的人已經死於了這場衝突。這樣的損失對於李香來說,不可謂是不嚴重了。
畢竟在經過了去歲的那霸海戰之後,不少的人已經背叛了李香。再加上鄭芝龍的打壓,李香身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人,那都是對他十分忠心耿耿的老兄弟啊。
這樣的老兄弟,損失一個人都太多太多了。
更何況一下子損失了一半呢。
所以啊,當海戰結束之後。李香收斂了飄在海上的兄弟屍體帶回了奄美島安葬,在入土之前李香看着那一排排蒙着白布的屍身老淚橫流。
人都是有感情的,李香也不是冷血。
在那一排排的屍體前,還跪着不少被五花大綁渾身溼淋淋的傢伙,粗粗的看了看不下三百多人。
這些都是順手從海中就上來的王仁曾手下。除了那些已經被淹死或者打死的傢伙之外,他們的運氣比較好一些,還能夠有命等到被李香他們俘虜。
不過說他們走運也是不對的。
因爲他們現在落入了李香的手裡,天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鄭芝龍在那霸可是屠殺了李香一大批手下還有手下的家眷,因此他們和李香之間的仇恨那可是很深很深的。
這些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惶恐。迷茫,不安各種負面情緒充斥在他們的腦海和心裡。
尤其現在還是寒冬臘月的時節,他們的身上溼漉漉的,被那北風一吹頓時凍的之打抖。
可即便是這麼冷,他們也沒有人開口說讓俘獲他們的人,給他們換一件乾衣服。
王仁曾此時。已經沒有了那種意氣風發的摸樣,往日裡的那種跋扈和囂張,在他的身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王仁曾被帶到李香面前時,這個傢伙忍住了身上的傷痛,居然還能衝着李香十分諂媚的笑了笑。
“李大當家的,別來無恙啊。”
王仁曾的臉皮夠厚,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和李香好像是嘮家常似的打招呼。
不過。李香壓根就沒有迴應他,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有夾一下他。
“一路走好!”
李香帶着楊彪和一衆手下們,走到一旁拿起了擺在一張大桌子上倒滿了酒水的瓷碗,然後高高的舉過頭頂。
跟在他身後的一種手下們,都齊聲跟隨着重複了一遍。
隨後從李香開始,大家一起幹掉了手中的酒水,將瓷碗摔在了地上。
“來人!給我將王仁曾押上來,用他的血肉祭奠死去的兄弟們。”
猛的回身,李香面容扭曲的大聲喊道。
接着,便有幾個孔武有力身材粗壯的漢子走到了跪在地上的王仁曾面前。幾個人一起壓着王仁曾將他架了過來。
“李老大,不要啊,千萬不要這樣啊。小人和你無冤無仇,咱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是,如今小人服氣了。你就當小人是個屁吧……”
王仁曾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了呢。
所以,他連忙掙扎自己的身體,不住的哀求起來。
拉關係,套近乎,甚至苦苦哀求泣不成聲。
看着往日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王仁曾,居然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居然會是這麼一個表現,李香和所有人真的是非常失望。
因爲有這樣一個對手,簡直就是他們的侮辱。
“你也有今天,當初你在那霸做下那種事情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想過我兄弟們的感受。你是人,你的命就是命,難道我的兄弟就不是人,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李香恨極了王仁曾,當他看到王仁曾痛哭流涕苦苦哀求自己的時候,不由得諷刺他說。
“那是鄭官兒下令的,我也只是遵命行事啊。”
王仁曾晃動着自己的雙肩不住的掙扎,可惜他被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架着,根本就沒有辦法擺脫鉗制。
“我們走上這條路,當時知道自己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哥疤瘌而已,成王敗寇我並不恨鄭芝龍。我恨的是明明可以給我兄弟們一個痛快,但是你卻爲什麼要虐殺他們呢?”
李香說道此處的時候,牙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可見他現在心裡的怒氣已經升騰到了極點,只不過現在他還能剋制的住罷了。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想直接弄死王仁曾,可是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了這個傢伙嗎?
是他在那霸虐殺自己兄弟們。
又是他在這一次的衝突中,導致了自己一半的老兄弟們喪生。
而且李香已經瞭解過了,這一次根本就不是鄭芝龍下令讓王仁曾來的,而是王仁曾自己做出的決定。
他窺視着自己的財富,同時也想要在鄭芝龍那邊顯擺一下。
要不然的話,自己的那些老兄弟們怎麼會死。
要知道,現在自己已經和那位皇太子談妥了,而老兄弟們以後也能換一個活法。去舒舒服服的過太平日子,守着家中的二百畝地享受田園之樂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王仁曾這個傢伙破壞了。
至少有一半的兄弟們,已經不可能再去過這種生活,永遠的閉上了他們的眼睛。
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王仁曾。
所以啊,李香看着王仁曾,那心裡怎麼可能不憤怒呢。
這個時候,李香的外甥楊彪拿着一張漁網走了過來,冷着臉對王仁曾說道:“活你肯定是活不了了,想死的痛快都不可能。你現在想想那霸是怎麼對待我們兄弟的,那麼現在我們就怎麼對付你,要不然的話那些被你折磨死的兄弟們,都閉不上他們的眼睛啊。”
這可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王仁曾就要品嚐苦果了。
如果不是他在那霸做下那些事情的話,雖然他今天也會死,但絕對不會死的這麼悽慘痛苦就是了。
以李香的性格,怎麼都會給他一個沒有痛苦的痛快。
但是現在……哼哼,想要死的痛快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給我撬開他的嘴巴,別讓他咬舌自盡了,想死的痛快可不行呀。”
楊彪的表情看起來讓人有些發毛,現在王仁曾就是這樣的一個感覺了。
“彪哥,且慢動手,彪哥……唔……唔唔……”
王仁曾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楊彪將手中的漁網,在已經被撬開了嘴巴塞了一個木棍的王仁曾面前晃了晃。
“朝廷有一種刑罰,叫做千刀萬剮,想必你應該對此是知道的吧。”
他俯下身子,死死的盯着惶恐萬分的王仁曾的雙眼。
從王仁曾的眼中,楊彪看到了極度恐慌以及求饒的意思。
而王仁曾當然清楚什麼是千刀萬剮,只是他現在口不能言,所以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而已。
“這是我們能夠找到的最小的漁網了,到時候用這種網在你身上一罩,將那些凸起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你很快就能嚐到這種滋味了……”
楊彪可不在乎王仁曾眼中求饒的意味,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王仁曾聽的頭皮發麻,很傷直起雞皮疙瘩,並且一股股的尿意不斷的侵襲他的小腹。
“別和他囉嗦了,咱們得快一些,要不然這些兄弟們可閉不上眼。”
一旁的李香有些等的不耐煩了,所以便催促了一下楊彪。
見到自己的舅舅已經有些不耐煩之後,楊彪便停止了在精神上摧殘王仁曾。
壯漢架起了王仁曾,王仁曾立馬發出瞭如殺豬一樣的悶聲嘶吼。
可惜他的嘴巴已經被堵住了,所以根本就張不開嘴。
而在他身後排成了幾排跪在那兒的王仁曾手下們,則低着頭看都不敢看這邊。
這裡的對話他們都聽了個一清二楚,所以十分清楚李香這些人,要怎麼對付王仁曾。
甚至他們想着,解決了王仁曾之後,而他們這些王仁曾的手下們,又會遭遇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