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一夜未眠,只坐在宣德居內冷眼沉思,他在等,等着水靈的消息,他不是要她死,他只是想她生不如死。
這會兒,簡若轉了身子從外進來,恭敬道:“王爺,太后來了,差了人叫您去沉香閣。”
“本王知道了。”
起身,揮袍,上官煜邁着沉穩的步子向外走去,簡若見狀跟在身後。
天邊略有微光,已經大亮了,而大雨,也已經停了。此時的王府內處處透着一股青草的芬芳及泥土的氣息,很是清爽,然而從昨夜開始這裡的氣氛便足以讓所有人窒息,是以每個人都會很自然地忽略掉這清新的空氣。
入得沉香閣,上官煜尚未來得及給太后請安便聽得她責備的聲音響了起來。
“哀家不管靈兒做錯了什麼,但她到底是哀家指給你的,你這不孝子,難道就要這般忤逆哀家?”
“兒臣不敢。”
嘴上雖這樣說着,可上官煜的眼裡明明顯顯透着不屑,他並不是真的要忤逆太后,畢竟,那是他的親孃啊。只是,水靈做的事情實在讓他忍無可忍,再加上她是害死如夢的兇手,他能留她到現在已經很仁慈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懲罰她,他又怎麼會放過?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太后見他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氣得顫抖着身子從水靈的榻邊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直指着他微低的額頭。
上官煜不語,能這麼迅速地趕到王府那說明她已經瞭解了事情的所有經過,然而在瞭解過後還只會責怪自己,那說明無論他怎麼說都只會被罵,被責怪,所以他不必解釋。
責備過後,太后淡掃一眼站在一旁的水依,由身邊的公公扶着,丟下一句話便回宮去了。
“張御醫何御醫朱御醫留下,其他的人都跟着哀家回宮去,廉親王妃養病期間,除了貼身婢女艾草艾葉及伺候的三名御醫,其他人一概不許踏入這沉香閣,如有違者,斬立決。”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的人皆是一驚,看來,這水靈在她心中的地位確實很高,不然,她也不會如此保護她。
恭送走了太后,上官煜冷眼瞪一下艾草艾葉,隨後拂袖帶着簡若離開。這期間,他不曾將眼光停留在水靈的身上過,但是從屋子裡所有人的臉色來看,水靈肯定傷得不輕,是以他的心情大好。多少,他也替如夢討回一點債。
但見所有人都已經走了,艾草連忙拿着御醫開的方子喚了一名叫做曼兒的丫頭出去拿藥,而後帶着三位御醫下去休息。
安頓好御醫,艾草再次折回沉香閣,此時,艾葉正坐在榻邊替水靈換額上的錦帕。
“主子,求你趕快醒過來吧。”
雙手合十,艾草閉着眼睛祈禱。
轉頭,艾葉看着艾草,久久,吐出一口氣。
“艾草,幸好有你,不然,主子怕是沒命了。”
睜眼,搖搖頭,艾草道:“其實,主子能夠保住性命應該是易科的功勞,若不是他故意放過我,我又怎麼能夠翻牆而出,跑去宮門口敲響龍門鼓。”
“你敲了龍門鼓?”
艾葉驚,大聲叫了出來,卻不巧,她這一叫使得昏睡中的水靈受到干擾,緊緊皺起了眉頭,隨之還發出絲絲疼痛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