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已然過了戌時,月明則星稀,月光如注,傾瀉而下,點綴着點點星光,使深邃的夜空踱上一層白光。
水靈沒有回沉香閣,她去了宣德居,同時命艾葉去請了若錦。
不一會兒,若錦便帶着妙玉妙珠出現在了屋內。
“妹妹給姐姐請安。”
若錦不是很明白水靈讓她來這裡的意思,但怎麼說她都只是側室,如若水靈有什麼吩咐,她定是不能推脫的。
“起來坐吧。”
今日,水靈對待若錦的態度似有一點點改變,雖還是冷冷淡淡,但至少沒再一言不發,看上去,面色也似沒那麼多怒意。
若錦聽話地在一旁坐下,然而心裡卻異常不安,想來上官煜此時不在府裡,又依着水靈那性子,估摸着不是找麻煩就是要給教訓,所以更加坐如針氈。
看出她的拘謹,水靈突而笑了,不過只是片刻,片刻後她又恢復成一臉冷淡,同時嚴肅地開了口。
“若錦,有些事情我本當不該說與你聽,是以你也不可多問,明日起,我會帶着隆多出府一段時間,至於去哪裡你自是也不能多問,但如今王爺已然離府,如若我再走,這府裡的一切大小事宜便只能交在你的手上,你務必要多操心了。”
“是,姐姐。”
乖順地答着,若錦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出府?帶上隆多?加上今日急匆匆進宮面聖,這裡面怕是大有文章吧?不過,就算水靈有再多的秘密,似也與她若錦無關,便又何苦要詢問?
“罷了,天色已晚,回房睡吧。”
丟下這句話,水靈倒是走得乾淨,頭也不回,只餘若錦還坐在那裡反應這突入而來的改變,不過她倒也乾脆,想來猜不個緣由也懶得去想,便在稍後回房休息了。
翌日清晨,水靈收拾好行囊,換了男兒衣物,帶上銀票,攜同同樣換了男裝的艾草艾葉在所有人還在睡夢中時就悄然出了府。沒有乘馬車,她們改騎馬匹,出了城門一路西行。春日的微風含着泥土的氣息及花草的芳香,那樣舒爽,那樣自在。
“主子,這樣隆多會找得到嗎?”
一路狂奔,艾草在出了城好一會兒後才終於問了這個問題。
有呼嘯而過的風從耳邊吹過,水靈被挽在頭頂以玉冠固定的秀髮在背後飄蕩起來,看上去,雖說也算是英姿颯爽,可到底難掩女兒氣息。此時在聽了艾草的問題後,她略略側臉看着艾草,淺淺一笑道:“放心,我已告知青風讓他在城門口攔截隆多,想來他送完信回去便會遇上,而後他自然會帶人前去桃園與我們會合。”
“可是主子,我們爲什麼要去桃園?”
艾葉不是很明白此行的目的,想來主子與那姓陸的交情也不算深,總沒有道理走之前要向他交代一聲啊?
水靈見艾葉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只搖搖頭沒去答她,艾草自然瞭解,便替她作了解釋。
“艾葉,你說桃園裡住着什麼人?”
“藥仙陸以漸啊!”
艾葉歪着腦袋,倒是答了艾草的話,可卻還是未明白。
艾草見她還沒反應過來,便只得長長嘆出一口氣,而後認命般地道來。
“主子這是去拿藥,你想,這一路上且不說我們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就是追上了王爺,你想王爺會聽主子的嗎?如果真是有千奇的兵隊在路途中埋伏,萬一受傷,這上好的金瘡藥,這保命的仙丹,哪一樣我們不需要?”
聽了艾草的解釋,艾葉總算恍然大悟,拖着尾音哦了一聲,她馬上揚起馬鞭在馬背上抽了一下,似乎,她已經落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