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以漸聊了些許時間，待艾草艾葉煎了藥來，上官煜這才穿好衣物坐在榻邊。
知曉水靈還有一段時間纔會甦醒過來，陸以漸自覺地離了開，艾草艾葉原是守了一會兒，但見上官煜對她們揮了揮手，於是也帶門下了去。
時間靜靜地流淌，水靈就躺在榻上閉着眼睛沉沉地睡，而上官煜就那樣如一座大山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只盯着她看，她略顯蒼白滿是細痕的秀靨，她遠如山黛如柳葉彎彎的細眉，緊閉的雙眸、輕合的小嘴，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認真仔細地觀察她的容顏，才發現，她的確很美。
伸手欲撫上她的臉頰，卻剛巧見到她緩緩睜開雙眸。
“醒了？”
聲音很溫柔，眼神關切中帶着寵溺。
“王爺……”
初醒，水靈的腦子一片混沌，只奇怪他爲何對她這般態度，這讓她完全不能適應。
“好了，先起來喝藥。”
突而就笑了，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靠在榻邊，這便轉身端了放於桌上的藥來。
腦子有些犯疼，腹部的傷口也似乎被觸碰到，此時的水靈一瞬間清醒不少，她接過碗，看着那黑乎乎的湯藥，眉頭皺了又皺。
似是變戲法般，上官煜居然不知何時手中多了幾顆蜜餞。
“本王知道你沒有這東西便是不肯喝着藥的，所以早就替你備好了。”
對他的舉動實在意外，水靈擡眼看着他問：“王爺何以知道？”
“本王只能說，你有兩個不錯的丫頭。”
低眉，她虛弱地笑笑。
“艾草艾葉是王府唯一對我好的人。”
被她這話刺激到，或者也是因爲他因她這話而感到心痛，他一個激動便緊握住她的肩膀。
看着她，柔情中帶着一股堅定，他道：“靈兒，以前是本王不懂，本王自知有很多對不起你的地方，本王也知道這麼多年你受了很多苦，但是本王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讓你過得不開心，本王以後一定給你幸福。”
被他突如而來的表白小小嚇了一下，水靈連連從他手中掙開，而後仰首喝了藥。
“咳咳……好苦……”
那藥味實在令她受不了，她不由自主便嚷了出來，上官煜見她撫着胸口一個勁兒地咳嗽，並且面露苦色，便立刻拿了一顆蜜餞往她嘴裡送。
“來，先把這個吃了。”
從來都沒有被他這麼關心過，水靈除了手足無措外還是手足無措，她想自己拿了蜜餞往嘴裡送，可他不依，她便只能任由他去。
見她吃了蜜餞眉頭漸漸舒展，他順勢就將她擁在了懷裡。
“靈兒，本王或許霸道了些，狂妄了些，但那是本王的本性，本王現在就允你，此生，再不會讓你受煎熬之苦。”
剛開始有一瞬間的掙扎，但很快水靈就安靜了，傾耳聆聽着他的話，又怎能讓她不感動？六年了，她盼這一刻盼了六年了，既然他說這話這意思已經不止一次，那麼她便就相信他吧，哪怕日後回府情況再變，但至少他們曾這樣擁抱過，曾這樣相許過！
“王爺，水靈等你這句話已經六年了，六年，不算短了。”
知道她心裡的苦，這一刻，他心裡同她一樣苦，只是苦中，卻還有一絲快樂。
“夠了，六年時間夠了，此後，我們便要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好，相濡以沫。”
就這一個詞，水靈竟悄然落下了眼淚。
水靈，你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熬過來了嗎？是嗎？希望這不是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