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出現

爸爸的出現

一條破爛潮溼的弄堂內擠滿了人,一家破舊的房屋前,一個人被一張破席捲着。衆人議論紛紛,直到一個白衣少女匆匆跑進來,大家自動讓出一條路,白衣少女呆呆地望着自家門口的破席,鄰家婆婆率先開口:“曦恬吶!會不會是......”

白衣少女不等婆婆說完,便緩身蹲下,不知因爲小跑回來還是緊張的緣故,細細的汗從她額角滲出,顫抖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後,緩緩拉開席捲。

“嘶......”

周圍的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有幾個女人連忙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嘴裡還碎碎念:“真是作孽哩......”

席下的男人滿身滿臉是血,雙眼向內凹陷的很深,似乎是眼珠被挖了出來。尹曦恬的手怔在空中,眼神空洞地望着男人,原本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巨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

這算什麼?十年沒見的爸爸竟然選擇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隨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房間內,尹曦恬只覺得頭痛欲裂,身邊傳來斷斷續續嚶嚶的哭泣聲,她用盡全身力氣睜開了雙眼。

“曦恬,曦恬,你終於醒了,嗚嗚......”牀邊的秋若緊緊地摟住曦恬,似乎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我......”曦恬張嘴想說話,餘光看到屋子裡的席捲,頓時心中一陣冰涼,原來不是夢。

“曦恬......”秋若放開尹曦恬故意轉移話題:“曦恬,你餓不餓?我去幫你弄點吃的好不好?”

尹曦恬輕輕搖了搖搖頭,掙扎着下了牀走向席捲,她從一旁端過一盆水,掀開席捲,用毛巾溫柔地擦拭着男人臉上的血,毛巾一放入盆中,水就立刻被染成刺眼的紅色。尹曦恬不說話,也不哭,只有手機械又溫柔的動着。

“曦恬吶.....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秋若走過去蹲下來心疼的拉着尹曦恬的手。

她們認識五年了,雖然她心情難過的時候很安靜,但從未見過她這樣。

尹曦恬依舊沉默着起身翻出牀下壓的錢,反覆數了又數,五千塊,每天打好幾份工爲下學期攢的生活費,半響,她纔開口:“若若,還差多少呢?”

秋若不語,她迅速從包裡翻出一張卡遞給她道:“曦恬,這是我攢的,也是五千塊,你拿着吧!我知道這是杯水車薪,我們再想辦法,好不好?”

尹曦恬搖頭,秋若還想說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喂!媽!好的!我馬上趕回去!”

掛了電話,秋若有些焦急地道:“曦恬,我爸爸血壓又高了,我......”

“若若,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錢我有辦法!你走吧!”尹曦恬擠出一抹蒼白的微笑勸她。

“可是......”若若擔心地看了尹曦恬一眼,最終無奈地道:“有事打電話!”

秋若離開後,尹曦恬到鄰家借錢,但大家似乎商量好一般,每家都是大門緊閉。回到家時,有惺惺的味道四處瀰漫。尹曦恬下定決心般握了握瘦弱的雙拳,寫了一張紙,再次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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