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劉凡略顯落寞背影,素衣少女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低聲道:“他不會誤會了吧?”
碧衣少女攥着小拳頭,驕哼道:“誤會了纔好呢!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否則我會……”
“會怎麼樣?”素衣少女不禁笑道。
碧衣少女哼道:“我會給他下藥,讓他拉肚子,一直拉個七天七夜!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劉凡和沈衝騎馬走在街上,好端端的突然打了個寒顫,他背後一陣生涼,心中不禁生疑,誰這麼狠毒大白天裡詛咒自己?
沈衝領着劉凡一路直奔太守府,陸康聞訊立馬率着一衆文武大臣迎了出來,將劉凡恭恭敬敬迎了進去。
陸康引着劉凡來到左慈面前,躬身道:“道長,你畫上的人已經找來,不知如何才能解皖城之危?”
左慈縱身跳起來,立在桌子上,擺出一個金雞獨立的造型,仰首喝了口酒,興奮叫道:“張凡,老道等了你一天,你可算來了!”
劉凡擡頭看着他,心中一陣疑惑,這獨目跛腳的老頭是誰,他怎會知道自己的化名?
劉凡本以爲是左慈讓他來此,卻沒想到蹦出這麼一個邋遢老道,不禁疑惑道:“這位道長,你是?”
左慈一隻獨眼瞪視着劉凡,喝道:“好小子,五臺山上老道贈藥給你,你這麼快就忘了?”
劉凡這才醒悟,喜道:“原來你就是左爺爺,可是你怎麼這副打扮?”
左慈在桌上坐下,晃盪着二郎腿,得意說道:“老道模樣千變萬化,爲的不過是避開世俗之人的耳目,不必大驚小怪!”
接着他伸手撫須,嘿嘿笑道:“對了,老道這次吃了陸太守一百桌酒席,脫不開身,你小子竟然來了就替老道把酒錢付了吧!”
劉凡掃了周圍一眼,見那一桌桌的山珍海味和美酒幾乎告罄,不由苦着臉道:“左爺爺,你的胃口也太好了,你把我論斤賣了也不夠還啊!”
左慈吹鬍子瞪眼,拍桌道:“好你個小子,老道這點小忙你都不幫嗎?”
陸康連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公子沒錢也沒關係,只要能解皖城之危,別說是一百桌酒席,就是再多十倍的酒席陸某也願意承擔!”
劉凡這才知道左慈和這位陸太守是合夥來誆自己,爲的是讓自己替皖城出力。若是其他人設計他,劉凡必定拍拍屁股走人,理都不帶理,可左慈是他的長輩,曾贈藥救過他的命,這個忙說什麼都要幫了。
他正要說話,卻見門外突然闖入一夥官差,爲首一人身穿縣令官袍,身後跟着一個哭哭啼啼的男子,正是那被劉凡踢過蛋蛋,差點蛋碎了的陳軍。
“爹,就是這人打了孩兒,差點讓陳家絕種!”陳軍一進來就指着劉凡哭嚎起來。
爲首官員盯着劉凡,寒聲道:“好你個刁民,竟敢當街毆打我兒,你好大的膽子!”
劉凡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這裡怎麼有幾隻蒼蠅在聒噪,看來太守大人不歡迎我啊?”
陸康面色一變,生怕惹怒劉凡,使得後者拂袖離去,那麼自己將追悔莫及。他看着那位爲首的官員,臉色一沉,厲喝道:“陳宇,這裡是太守府,豈容你放肆?趕緊帶着你的人滾蛋,本太守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那位名叫陳宇的官員指着劉凡道:“太守大人,此子當街行兇,毆打我兒子,今日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放肆!”陸康怒喝一聲,高聲道:“來人,革去陳宇縣令一職,將這夥擅闖太守府的人全部下獄!”
“諾!”沈衝領着一衆將士立馬就衝了上去,很快就將陳宇帶來的一衆官差降服,押了下去。
陳宇被兩名士兵拖着往外走去,嘴裡不服氣地吼道:“陸康,你爲了區區一個豎子,開罪我們陳家,你會後悔的!”
陸康望着陳宇的背影冷哼一聲,若劉凡真的能解皖城之危,別說是犧牲一個小小的縣令了,就是要他將太守一職讓出來他也願意。
待陳宇等人被押下去後,陸康轉身望着劉凡,抱歉笑道:“陳宇此人囂張跋扈慣了,讓公子見笑了!”
劉凡見陸康這人還算不錯,點點頭道:“皖城有什麼危機,陸太守說來聽聽。”
陸康等的就是劉凡這句話,聞言大喜,連忙道:“公子裡面請,我們大廳細談!”
左慈伸展了下懶腰,站起來道:“老道也出來一天了,該回去陪陪兩位孫女了。小子,咱們改日再見!”說着身影已是消失在衆人面前,讓劉凡想阻止都來不及。
陸康等人都看呆了,這才知道這個邋遢老道果真是個世外高人,能被高人看中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或許真有辦法解皖城之危。想到這裡,一衆官員紛紛面露喜色。
太守府大廳,陸康將劉凡請到上首坐下,他和一衆官員則在下首坐陪。
劉凡開門見山道:“既然左爺爺讓我助你們,說吧,皖城到底有何危機?”
陸康說道:“一個月前,袁術派人向陸某索要糧餉,實則是想讓陸某投靠於他。與此同時,他派出大將紀靈,屯兵十萬於合肥,已經連續攻陷了我廬江北部的數座城池,並與不久前向陸某下達了最後通牒,若十日後再不投降,便派兵攻打皖城。皖城圍牆並不高大,城中守衛也只有五千人,又怎會是紀靈數萬大軍的對手?陸某無奈,只得四處張榜,請求天下能人異士,希望能解皖城之危。”
劉凡點了點頭,道:“陸太守何不向袁術投降,如此一來,皖城之危自然便解,你還能繼續當你的太守?”
陸康從座位上站起,怒聲道:“陸某世受皇恩,先帝將廬江託付給我,我自當忠於朝廷,忠於當今聖上,怎會投靠袁術這等狼子野心之人?公子難道只能想出這等主意嗎?”
劉凡這才知道陸康是真心地向着朝廷,連忙笑道:“陸太守勿怪,我剛剛只是試探一下太守大人的守城決心而已,既然太守大人決心守城,那麼張某便全力相助太守大人守住皖城!”
陸康轉怒爲喜,道:“公子真有辦法讓袁術退兵?”
劉凡搖了搖頭,含笑道:“豈止讓他們退兵,還要攆着他們的屁股打,要狠狠地打,打得他們哭爹喊娘,從此再也不敢靠近皖城一步!”
“當真?”一衆官員紛紛不信。
劉凡含笑不語,這場會議匆匆結束。
劉凡在太守府住下後,當天夜晚便到陸康的房裡找他密談了一番。
劉凡三更半夜摸到陸康房裡,自然不是對他這個老頭子感興趣,而是告訴他退敵之策,並讓他安排人手配合自己。
白天官員太多,誰能保證他們中沒有袁術的細作?
第二天,陸康便下了封城的命令,皖城從現在開始,暫時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同時,陸康下了一道告示安撫全城百姓,告示中指出,官府已經有了退敵之策,因此需要暫時關閉城門以免消息泄露,讓百姓們不要驚慌,照常生活,該幹嘛幹嘛。
一衆官員和百姓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夜裡,陸康讓沈衝率領五千將士跟着劉凡,讓他一切聽從劉凡的指示。
從這一夜開始,每到深夜,皖城城門處便會傳出大大小小的許多聲響,直到天亮,這一動靜纔會消失。
到了白天,陸陸續續會有百姓到動靜處查看,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不免疑惑不解,不過這也和他們沒關係了,他們只是好奇而已,因此很快便將這件事忘記。
城門處的這一動靜一連持續了七天,纔沒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