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舊恨新仇

“對嶽先生籌劃之深遠,用心之良苦,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伊藤博文聽了巖倉具視的肺腑之言,心中激動,眼角竟然有淚花閃動,“我在這裡,代天下萬民,謝過對嶽先生。”

伊藤博文說完,坐着向面前的巖倉具視深深的鞠了一躬,巖倉具視也鞠躬還禮,“我力僅止此,我身故之後,日本的命運,便全靠俊輔了。”

聽到巖倉具視話語中滿是淒涼之意,伊藤博文勸道:“對嶽先生不要這麼說,無知宵小,不識國家大計,先生儘可不必理會,平日出行,多多防備,等到大計得成,天下復歸太平,先生的苦心,便可大白於天下了,自然不會有人再來找先生的麻煩。”

“呵呵,俊輔,你還不明白嗎?現下國民尚不知道實情,一旦以北海道換俄軍的密約公諸天下,便是我命歸黃泉之時啊!”巖倉具視自嘲的笑了起來,“賣國奸賊,人人得以誅之,那時哪怕天皇陛下想要保護我,只怕也是不能夠的了。”

“可是……對嶽先生如此爲國,卻要揹負國賊罵名,失去生命,這不公平!”伊藤博文當然明白巖倉具視說的是實情,他心有不甘,握緊拳頭,情不自禁的捶起腿來。

“我早年便位列‘四奸’之一,欲誅我者多矣,能活到現在不死,我已經很滿足了。”巖倉具視嘆道。

伊藤博文知道巖倉具視在說以前的往事,那是萬延元年,幕府大老井伊直弼遇刺身亡。巖倉具視藉此機會。提出“公武合體”。改善朝廷和幕府的關係。他安排將軍德川家茂與天皇的妹妹和宮親子內親王結婚。反對幕府及開國的武士認爲巖倉具視在支持幕府,巖倉具視因而被尊攘派視爲寇仇,列爲所謂“四奸”之一,先是要朝廷驅逐他,接着甚至要派武士刺殺他,巖倉具視因而被迫離開朝廷,到京都郊外隱居當了和尚,方保得一條性命。

伊藤博文知道巖倉具視已然有了必死的覺悟。事情發展到了現在,已然無可挽回,只有嘆息連連。

“俊輔,你這一次幫我在天皇陛下面前進言,促成此計,我很感激。但是,這件事對你的聲譽來說,損害也是太大,所以從現在開始,有關這件事的方方面面。你都儘量不要參與了。”巖倉具視說道,“陶庵一直激烈反對此事。但以他的聰明,日後是會想明白的。陶庵可爲你的強助,現下我讓他賦閒,也是爲了保護他的名譽,因爲畢竟將來需要你們來收拾這個殘局。斧鉞加身的事,便由我來承擔吧!”

聽到巖倉具視的最後一句話,伊藤博文終於流下淚來。

“俊輔不必如此,人生在世,終有一死,能爲國而死,幸事也。”巖倉具視交待完畢,感到一身輕鬆,看到伊藤博文流淚,笑着說道,“當年會議徵韓時,南洲先生都有必死的覺悟,今日,該輪到我了。”

伊藤博文想起當年西鄉隆盛因徵韓之議被否決而一怒辭官回鄉的事,想到這場戰爭的結果,很可能是西鄉隆盛和巖倉具視這一對維新重臣全都同歸於盡,不由得慨嘆不已。

大阪,薩摩軍參謀本營。

當林逸青來到西鄉隆盛的房間時,赫然發現西鄉隆盛正在那裡寫字。

西鄉隆盛並沒有發覺林逸青的到來,全神貫注的揮毫疾書。侍立於西鄉隆盛身旁的桐野千穗看到林逸青不解的樣子,衝他微微一笑。

林逸青緩步上前,來到了西鄉隆盛的身邊,此時西鄉隆盛剛好寫完,正立於書案前欣賞自己的作品。

林逸青看到長長的宣紙上,寫着這樣一首詩:

“酷吏去來秋氣清,雞林城畔遂涼行。須比蘇武歲寒操,應擬真卿身後名。欲告不言遺子訓,雖離難忘舊朋盟。故天紅葉凋零日,遙拜雲房霜劍橫。”

在這首詩中,西鄉隆盛以蘇武、顏真卿自況,並且虛構了在紅葉凋零之時,朝着東京的天皇遙拜,然後“殺身成仁”。從這首詩看,他對如此葬身似乎是非常陶醉的,甚至有些不能自已。

林逸青正自奇怪,西鄉隆盛卻突然問道:“瀚鵬,你可知這首詩的來歷?”

“南洲先生此詩名爲《蒙使於朝鮮國之命》,當是朝廷大議徵韓之時,先生所做的吧?”林逸青一看詩名,便猜出了個大概,立刻答道。

“正是。”西鄉隆盛長嘆一聲,點了點頭,“今日在街上,偶蒙孩童贈以紅葉,心有所感,往事歷歷在目,遂將這首舊詩又寫了一遍。”

“當年朝廷若納先生徵韓之議,便不會有今日之事。”林逸青明白西鄉隆盛在想什麼,說道,“朝鮮說不定已然併入日本版圖,士族得有生計,也不致流血千里,外兵紛擾了。”

林逸青熟悉歷史,知道當年西鄉隆盛爲給天下士族謀出路,積極倡議征伐朝鮮,並不惜自己殺身成仁的往事,是以說了這樣的話。

如果當年西鄉隆盛的徵韓之議得以通過,日本在當時出兵朝鮮,朝鮮未必能擋住日本的侵略,而朝鮮背後的天朝上國,也未必能夠再來一次抗倭之役。而西南戰爭,也不一定會打成現在這個樣子。

日本近代所謂“徵韓”的論調,並非在明治維新後纔有。在江戶時代,朝鮮和日本存在着“互通信義”的對等交往,然而隨着日本主義的擡頭,當時的部分學者卻虛構出一種朝鮮服從於日本的想象。到了幕末時期,幕府日益沒落,列強開始衝擊日本的國門,日本的知識分子普遍有着強烈的危機意識。作爲解決本國危機的手段,就有人提出向海外用兵,獲得與列強對峙的資本。朝鮮自然成爲首當其衝的目標。另一方面。部分人又以日本主義爲思想武器。強調日本的神聖性、優越性,歪曲和神話歷史,證明日本對朝鮮進行“征伐”的傳統性和合法性。

日本明治維新後,明治政府派出的第一個對朝外交團於明治元年11月6日到達釜山的草樑倭館,其目的是向朝鮮通告日本國內政權更替以及“御一新”的情況。使團仍由在舊幕府時代一直負責對朝事務的對馬藩具體負責,使團八日與朝鮮方面的負責官員會面。然而朝鮮提出,無法接受日方文書中諸如“天皇”、“敕”等用語,他們堅持認爲:“皇是一統天下。率土共尊之稱,雖行之貴國,而貴我間往來書中,則交鄰以來,未有之事。如此句,決不可受。”朝鮮堅持要求日本修改文書,而日方也堅持不肯修改,交涉陷入僵局,使團在朝鮮逗留了將近一年,也未能使朝方改變立場。最終只能悻悻而歸。——交涉的失敗,關鍵在於雙方對國際秩序的理解完全不同。日方已經接受了近代的國際秩序觀念,而朝鮮仍然固守以天朝上國爲中心的夷夏秩序。因此,日方文書上的“皇”、“敕”等語,自然會被朝方認爲是對其所尊奉的天朝皇帝的不敬,是其不能也不敢接受的。

之後,日方又派遣外務權大錄佐田白茅、少錄森山茂等前往朝鮮,催促朝方回覆日方的國書,然而仍然不得要領。明治五年9月,藉着廢藩置縣,外務省收回了長久以來由對馬藩代理的對朝交涉權,並接收了原由對馬藩管理的釜山草樑倭館,改名爲“大日本公館”。草樑倭館其實並非對馬藩的產業,而是歸朝鮮所有,不過是由於與對馬有傳統往來,所以一直允許其使用,供對馬藩的職員和商人居住而已。而外務省卻將舊對馬藩的職員清退,改由外務省的官員接管。這刺激了朝鮮方面,產生對日本的不信任感,朝鮮國內的反日情緒開始高漲,出現了排日行爲。

明治四年岩倉使節團出國後,同行有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伊藤博文、山口尚芳等政府高級官員。在國內留守的則是太政大臣三條實美、參議西鄉隆盛、板垣退助、大隈重信、江藤新平、後藤象二郎、大木喬等人。在開始討論所謂“徵韓”之時,岩倉使節團還沒有全部回到日本,因而最初的討論主要在留守政府中展開。

在朝野一片喊打之聲中,太政大臣三條實美決定了閣議的主題:將對朝交涉視爲“關朝威,系國辱”的重大問題,認爲朝方“將我目爲無法之國”,自然導致“不慮之暴舉”,而“我人民將遭受何樣的凌辱,其勢難測”,因而準備對朝鮮加以“斷然出師之御處分”,派遣“陸軍若干,軍艦幾隻”,保護在韓日本人,並命令九州鎮臺隨時保持戒備。在此軍事壓力下,派遣使節,“以公理公道,必然達成談判”。也就是說,日本準備開展炮艦外交。

板垣退助完全支持這個方案,他主張迅速派出陸軍一個大隊,保護在韓日本人。閣議的整個傾向也倒向此。然而西鄉隆盛卻表示反對,他認爲:“今若忽然向朝鮮國派遣陸海軍,保護吾臣民在彼地居留者,朝鮮之吏民見之,懷疑懼之心,必曰:‘日本國謀劃呑噬朝鮮國。’由已啓其端,是違吾朝廷當初對朝鮮國之徳意,宜停止派遣陸海軍,先派遣全權使節,以公理公道曉諭朝鮮國政府,使彼政府自悔悟其過。”西鄉隆盛自己要求作爲全權大使赴韓,去“曉諭”李朝政府。

8月16日,西鄉隆盛去三條實美的家中與其商談,次日他給板垣退助的信中詳細敘說了自己是如何與三條實美辯論的:“此時決非立即開戰之時,戰爭應分兩步走。今日之勢,從國際公法追究,雖亦有可討伐之理由,然彼尚有辯解餘地,且天下人更不知底裡。今我絲毫不抱戰爭之意,僅責其輕薄鄰交,且糾正其前此之無禮,並示以今後擬厚結鄰邦之深意。本此宗旨派遣使節,彼必不僅氣勢凌人,甚至將殺害使節。其時,天下人皆將奮起而知其應予討伐之罪,非至此地步不能了結。此事則思亂之心轉向國外,移作興國之遠略。此固無庸申論。”

“派遣小弟(西鄉)之事。若在先生處(板垣)處猶豫不決。必將又拖延時日,敬希出面干預,排除異議。舍此,則斷難實現開戰,故用此溫和之計,引彼入我彀中,必將帶來開戰之機。倘以餘在此舉中萬一遇難爲不妥,而生姑息之念。則於事理不合矣。吾身已十去**,餘年不多,敬祈俯允所願。”

西鄉計劃的目的也是十分清楚,將“思亂之心轉向國外,移作興國之遠略”,而當時“思亂”的就是因特權逐步喪失而不滿的士族,利用這些武士去實現“興國遠略”,無疑內可平息士族對政府的不滿,外可從軍事冒險中獲得豐厚的回報。

然而,西鄉所沒有想到的“橫生枝節”卻發生了。9月13日。巖倉具視、伊藤博文、山口尚芳等人回國。反對立刻徵韓的大久保、木戶等人,開始以巖倉爲核心。公開提出異議。幾次會議上,雙方的意見有如平行線一樣,不可能有相交。

雙方一直吵到10月22日,西鄉、板垣、副島、後藤四人到巖倉家中,要求其上奏十五日的會議決定。巖倉說:“予與三條公意見不同,此卿等所知者。今予爲太政大臣代理,不能不將予之意見亦奏上。故予欲將兩說一併上奏,聽待御裁可。卿等暫待敕答之降。”西鄉與之激烈辯論,西鄉說:“此事既由三條公內奏,已有御裁降下。今如付之再議,恐有虞聖意。對此,如何考慮?”巖倉答:“即便御裁降下,餘將以己意見進諫,中止派遣使節。”西鄉被其激怒;“閣下之言既已至此,我等便與閣下無話可說。”然後,憤然離席。次日,西鄉就遞交了辭表。

10月23日,巖倉將十五日的決議和自己意見一併上奏,請求天皇親自裁決。他本人的意見爲:“今臣奉使覆命,尚無暇詳細報告,而遇內閣遣使朝鮮之決議。臣竊思之,維新迄今僅四、五年,國基未堅,政理未整,治國之具似備而告警之虞難測。今日之時猶未可輕圖外事也。雖然,朝鮮國與我修鄰好,於茲數百年,彼加非禮於我,我豈能默然受之?且遣使之事,業已初步決定,臣亦然之。至於派遣日期,則不可不詳審緩急步驟。若彼頑固不化,不加禮於我國使節,則我不可無對策;若我無對策,有損於我國權也。且彼已顯露端倪,故遣使之日即決戰之時。此乃軍國大事,不可不深謀遠慮也。……伏冀陛下深察事之本末、勢之緩急,聖斷之。臣具視不勝激切屏營之至。昧死上言,誠惶頓首。”天皇表示:“是國家之大事也。朕熟思之,明朝答之。”

10月24日,天皇以敕書的形式,告知採納巖倉的意見:“朕自繼統之始,體先帝之遺旨,誓盡保國安民之責。賴衆庶同心協力,漸至全國一致之治體。於是整國體,養民力,以期永遠之成功。今嘉納汝具視之奏狀,汝宜奉承朕意。”赴韓使節一事被無限期延期。同日,板垣、後藤、江藤、副島四人也提交了辭表。“徵韓派”五參議的辭表被立刻受理,允許五人辭職。10月25日,巖倉和大久保開始重新組建內閣,將伊藤博文和勝海舟補任爲參議,政府中樞進行了大換血。——這一事件即是“明治六年政變”。

西鄉隆盛等人的下野引發了極大的震動。天皇在25日和29日兩次向近衛兵下達敕書,要求:“汝衆決勿懷疑念,應一如既往,克盡職守。”並且還親自召見篠原國乾等將校,進行勸慰。然而近衛兵尤其是薩摩出身者,還是有數百人辭職。“辭職而去者甚多,近衛士官因此幾成一空。”

明治政府的政策逐步削除了士族的特權,引發了士族的不滿;而西鄉和近衛軍官們的下野,使得對政府不滿的士族們擁有了精神領袖和實戰指揮官,這讓不平士族們擁有了基層和高層相結合的可能。時局發展到這一步,戰爭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林逸青的所作所爲,只不過是擴大了這場決定日本“基本盤”的戰爭的規模和烈度而已。

而俄軍的介入,也是在林逸青意料之中的,甚至可以說,引誘俄軍參戰,也是這個龐大計劃當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此時的西鄉隆盛,自然不會知道林逸青內心深處的想法,他現在所想的,則是同巖倉具視的舊恨新仇。

“瀚鵬,你得到的消息確實嗎?”西鄉隆盛又問道,“確是巖倉具視主持的借兵露西亞,並許諾事成之後將北海道割讓給露西亞的嗎?”

第九百五十八章 安保難做第六百六十三章 慶王之後第九百八十九章 超級會審第八百八十九章 沒事找事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如此平叛第七百一十二章 血雨之夜第九百一十七章 強弱之辨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道義士第一百一十九章 重生上原第九百零七章 破局之謀第四十章 大乾帝國第九十章 千穗心事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遠距炮擊第六百零三章 如此清官第六百七十二章 久別重逢第八百九十五章 亦敵亦友第一百零五章 要介紹信第五百六十五章 獄中雙雄第九百三十五章 身敗名裂第四百六十三章 奇怪的村子第九百九十六章 破枷不易第二百七十一章 月夜之襲第九百五十六章 諜蹤頻現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機槍排第五百九十六章 親王躺槍第四百九十章 魂斷錦江灣第九百二十二章 皇帝的煩惱第四百零一章 如何堵漏第二百八十九章 “珀西”號的沉沒第四百八十八章 重奪城山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既定方略第五十七章 新目標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一切成空第二十章 亦夢亦真第四百二十四章 奮戰的目的第一百零七章 請罪表第七百八十五章 滇軍首攻第三百七十章 全能父親第七百五十章 離家赴考第三百三十二章 援軍不至徒奈何第二百一十九章 如此伊藤第三百七十三章 往事如夢第八百二十三章 爲何而戰第八百六十四章 限制使用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道義士第七百三十七章 東方鐵甲之始第二百一十六章 報國無門第八百二十七章 雷行越洋第二百一十六章 報國無門第五百四十四章 逃亡之路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俘幼獅第六百零四章 書生仗義第八百一十二章 再攻河內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此父子第六百八十五章 守河人的秘密第八百零五章 陰發橫財第一百零六章 拉郎配第三百八十二章 血的教訓第九百零一章 攀高望遠第五百二十二章 知是故人來第二百八十四章 “奇兵隊!衝鋒!”第三百九十六章 拒絕第四百九十三章 奠基者,盼歸人第七百七十三章 如此師生第二百零六章 知心愛人第三百三十章 末路窮途第六百五十九章 奪寶奇兵第七百零七章 大禍臨頭不自知第五百八十一章 希望之舟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鎮烽火第六百五十七章 女亮之憂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名揭底第三百一十二章 思想工作要抓牢第二百二十章 同甘苦,吾所願第九百五十四章 夢蘭公主第九百八十章 艦隊出征第五百零九章 帝師詭謀第二百二十六章 將計就計第四百四十一章 追尋第四百八十九章 最後一戰第六百八十九章 西疆平亂第六百零八章 英魂索命第一百六十三章 戴罪圖功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摩根家的火災第三百八十章 血火煉獄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重回天池第三百一十四章 目標,大久保第一百一十六章 闖宮第四百一十三章 功敗垂成第一千零二十章 請看後院第四百一十六章 夢中警示第三百一十二章 思想工作要抓牢第九百七十四章 上門人證第三十三章 身在西元9075年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俘幼獅第四十五章 神針止血第一百五十三章 報紙爲兵第四百七十七章 小人之死第七百三十八章 捕蟬黃雀第一百四十章 上原勇作的大考
第九百五十八章 安保難做第六百六十三章 慶王之後第九百八十九章 超級會審第八百八十九章 沒事找事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如此平叛第七百一十二章 血雨之夜第九百一十七章 強弱之辨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道義士第一百一十九章 重生上原第九百零七章 破局之謀第四十章 大乾帝國第九十章 千穗心事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遠距炮擊第六百零三章 如此清官第六百七十二章 久別重逢第八百九十五章 亦敵亦友第一百零五章 要介紹信第五百六十五章 獄中雙雄第九百三十五章 身敗名裂第四百六十三章 奇怪的村子第九百九十六章 破枷不易第二百七十一章 月夜之襲第九百五十六章 諜蹤頻現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機槍排第五百九十六章 親王躺槍第四百九十章 魂斷錦江灣第九百二十二章 皇帝的煩惱第四百零一章 如何堵漏第二百八十九章 “珀西”號的沉沒第四百八十八章 重奪城山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既定方略第五十七章 新目標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一切成空第二十章 亦夢亦真第四百二十四章 奮戰的目的第一百零七章 請罪表第七百八十五章 滇軍首攻第三百七十章 全能父親第七百五十章 離家赴考第三百三十二章 援軍不至徒奈何第二百一十九章 如此伊藤第三百七十三章 往事如夢第八百二十三章 爲何而戰第八百六十四章 限制使用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道義士第七百三十七章 東方鐵甲之始第二百一十六章 報國無門第八百二十七章 雷行越洋第二百一十六章 報國無門第五百四十四章 逃亡之路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俘幼獅第六百零四章 書生仗義第八百一十二章 再攻河內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此父子第六百八十五章 守河人的秘密第八百零五章 陰發橫財第一百零六章 拉郎配第三百八十二章 血的教訓第九百零一章 攀高望遠第五百二十二章 知是故人來第二百八十四章 “奇兵隊!衝鋒!”第三百九十六章 拒絕第四百九十三章 奠基者,盼歸人第七百七十三章 如此師生第二百零六章 知心愛人第三百三十章 末路窮途第六百五十九章 奪寶奇兵第七百零七章 大禍臨頭不自知第五百八十一章 希望之舟第五百四十二章 小鎮烽火第六百五十七章 女亮之憂第一百五十一章 化名揭底第三百一十二章 思想工作要抓牢第二百二十章 同甘苦,吾所願第九百五十四章 夢蘭公主第九百八十章 艦隊出征第五百零九章 帝師詭謀第二百二十六章 將計就計第四百四十一章 追尋第四百八十九章 最後一戰第六百八十九章 西疆平亂第六百零八章 英魂索命第一百六十三章 戴罪圖功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摩根家的火災第三百八十章 血火煉獄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重回天池第三百一十四章 目標,大久保第一百一十六章 闖宮第四百一十三章 功敗垂成第一千零二十章 請看後院第四百一十六章 夢中警示第三百一十二章 思想工作要抓牢第九百七十四章 上門人證第三十三章 身在西元9075年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俘幼獅第四十五章 神針止血第一百五十三章 報紙爲兵第四百七十七章 小人之死第七百三十八章 捕蟬黃雀第一百四十章 上原勇作的大考